上回說到,陳真和吳有道騎馬追擊搶馬跑路的島國二人組。途中遇到溪流攔路,島國二人組分別選擇順着溪流的上游和下游方向繼續逃命,陳真和吳有道也只能分開追擊,吳有道追擊美竹向下遊方向而去,遇到斷崖,這一追一逃二人硬是從溪流在斷崖附近形成瀑布的狹窄處一躍而過,繼續上演生死時速,咱們現在先按下不表,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回過頭來,再來說說陳真追擊老鬼子川口這一邊。
話說這老鬼子川口一路狂奔,陳真在後面也是死命追趕,當跑到溪流邊的時候沒路了,咋辦。他們這行講究膽大心細,所以川口稍微仔細觀察,發現沿着溪邊往上游方向有不少人馬踐踏的痕跡,估摸着上游方向可能有渡口或者橋樑,於是不再猶豫,順着溪流往上游而去,陳真遠遠的看見老鬼子向上遊方向繼續跑路,自然也是一路打馬急追。
約莫也就幾分鐘以後,川口遠遠的看見了溪流上架着一座略帶弧度的石拱橋,心中大喜,加速向石拱橋的方向跑去,陳真自是緊追不提。倆人一前一後不到五分鐘就打馬從石拱橋上狂奔而過。
只是這過了橋後,沒用多久倆人漸漸進入了山區,這也是一段臨崖路段,左邊緊靠山體,右邊便是萬丈深淵,四處雲氣飄渺,人行其上,飄然若仙,只是也危險萬分,這段路面也就一丈來寬,應該是現在階州到通遠堡的主幹道,一路是依山而建,蜿蜒曲折,相當於縮水版的盤山公路。平時商旅行走其上,都是小心萬分,如履薄冰!
現在老鬼子川口爲了逃命,顧不得許多,一路打馬急行,好幾個彎道那馬都是靠着崖邊一掠而過,帶起沙石塵土‘噗噗’直落而下,差點就掉下萬丈懸崖,陳真也不得不再後面玩命追擊。兩人一前一後,追逃正急,這川口跑在前面,突然聽到前面一片嘈雜,人喊馬嘶,轉過一個彎道,遠遠看到前方一支商隊正面對他這方向緩緩走來。當下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加速向商隊方向衝去,嘴裡大叫:‘閃開!’
陳真拐過彎道也看到前方有商隊對向而來,心中大喜,連忙提氣大叫道:‘此人乃島國奸細,前面諸位還望助我一臂之力,攔他一攔!’
回過頭來,再說這商隊衆人老遠看到彎道處一前一後轉出兩騎,向他們這邊兒飛奔而來,又聽到倆人喊話,不禁,面色大變,眼看着這前面一騎越來越近,商隊中一年輕鏢師,聽到後面追趕那人說前面這人是島國奸細,就要站出來準備阻攔。突然,他旁邊一五旬老者一把將他拉開,說道:‘二娃,你是瓜娃子啊,這個路段就是鬼門關,一旦你們打起來,有可能都要滾到崖坎坎底下,那就直接洗白了(方言,完蛋的意思)骨頭渣渣都撿不起來。聽我嘞,讓路,格老子,他們牛打死牛填命,馬打死馬填命,關我們球事!’接着又對身後衆人大喊道:‘讓路,讓路,聽到沒得,讓路!’說完率先拉着騾子靠近山邊不動!
估計這老者是這羣人的主事之人,衆人看見他主動讓路了,都趕緊忙着把獨輪車、擔子、牲口這些玩意兒往山邊靠,現場一片混亂!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這個時代,華夏的民族意識還沒有完全覺醒,此時的華夏,特別是一些邊遠地區,落後山村,受到自大慫以下,明清以來,一些渣渣腐儒糟粕思想的荼毒,考慮任何問題都是從家族、宗族的核心利益出發,除此之外,一切都得圍繞這個核心利益服務!
正因如此纔有了甲申國難,纔有了區區滿清八旗不足百萬,也能入關統治達三百年!纔有了兩次鴉片戰爭、甲午戰爭,讓整個華夏陷入百年屈辱!科技、經濟物質上的落後,不叫落後,思想意識上的落後纔是真正的落後!當然,從哲學的角度來說,不破不立,唯有大破纔有大立!華夏後世的重新崛起也充分的印證了這一點真理!
閒話少敘,咱們書歸正傳!話說老鬼子川口看到前面商隊主動讓路了,不禁大喜,心中得意,暗道:‘如此之劣等民族,有何資格坐擁這萬里錦繡河山,我大和民族當仁不讓,正該取而代之!’丫就只差大喊着‘大日本帝國板載,天皇陛下板載!’,一路猶如精蟲上腦般,吼吼吼向着商隊的方向衝去!
當衝到商隊附近時,這裡還一片混亂着,川口不管三七二十一,遇到還未推開的獨輪車或是還未來得及挑開的擔子皆是一躍而過,猶如馬術障礙賽般,這也不得不佩服丫馬術確實精湛!期間有頭驢子還未牽開,川口往裡側一鑽,一擠而過,硬是把那驢子給擠的一聲慘叫,掉下了懸崖。氣的商隊那老者臉都綠了,不過爲了不惹上麻煩,也就此忍了下來,不爲所動。
再說後面追趕的陳真,他看到前面的商隊不僅沒有攔截川口,相反還爲其讓路,心裡也是怒其不爭,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有毛辦法。也只能咬牙繼續追趕。當靠近這商隊的時候,這些人也未阻攔他,也給他讓路,擺明了你們倆自己慢慢玩兒,我們兩不相幫的態度。
陳真現在沒功夫也不願意和這幫人計較,當下也是有樣學樣,遇到障礙物皆一躍而過,還好,這時候大牲口都已經靠邊了,很快他也徹底衝出了商隊所在的混亂區域。
衝出來之後,他又看到川口在前方繼續飛奔,於是立馬加速,向前追去。又追了一會兒,他發現前方的山路是越來越窄了,彎道也是越來越急。馬速也不得不放慢一點,就在這時,他發現前面的川口居然下馬了,下馬之後丫也不再管那馬匹就是一路大步流星,狂奔而去!
當陳真到達川口留下馬匹的位置時才發現,原來從這裡開始路面只有不到原來的一半寬窄,已經不能打馬飛奔了,當下也是趕緊下馬,徒步追蹤而去!
且說這老鬼子川口,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雖然功夫厲害,也是暗勁小成之輩,可是通過這幾天的折騰,這兩天又是爲了跑路,一路狂奔,到這兒不能再騎馬了,也是到了檣櫓之末!沒用上幾分鐘就被陳真追上了。
川口自知這被追上了,必無幸理,反手就是一記手裡劍,‘嗖’一道白光奔着陳真面門而來。說時遲那時快,陳真何許人物,乃暗勁大成之輩,妥妥的一流高手。雖然正高速奔向川口,但也隨時防備着川口的反殺,見到白光一閃,立馬順勢倒地,向前滑鏟,一記剪刀腳攻向川口下盤!
這一招連消帶打,攻其必救,妙到毫顛!不僅避開了川口的暗器,還讓川口一陣手忙腳亂!
這川口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原地躍起,避過了攻向下盤的剪刀腳。下落的時候更是使出‘千斤墜’跺向陳真頭部!好個陳真,臨危不亂,頭部稍偏,避開其下落之勢,擡手就是一記虎爪,狠狠的抓向川口下體,川口嚇得菊花一緊,趕緊一記手刀劈向陳真的虎爪,陳真化爪爲拳和川口硬拼一記,‘啪’一聲炸響,兩人彈開,換了個方位,陳真順勢起身,擺了個拳架!這一個照面,雙方連過幾招,可以說是兔起鶻落,迅若閃電!
雙方換位之後,在這狹窄的山道上又對峙起來,約莫過了半分鐘,陳真看這川口已是檣櫓之末,於是後腳腳趾抓地一蹬,前腳踏中宮走紅門,直攻中路,雙拳擊向川口的胸部和頭部,腳下踩向川口下盤,這一下無聲無息,速度奇快!川口稍一後撤讓過下盤踩踏,單臂一架,準備走外門攻陳真腰肋。誰知這一架,就感覺手臂一麻,猶如觸電,知道陳真使上了暗勁,顧不得再反擊陳真,趕緊向前一鑽,準備先緩一緩再說,誰知倆人擦身而過的同時,陳真反手一記‘樓蘭摘盔’,這川口由於體力不濟,再也無法格擋,被陳真擊中後腦,當時就悶哼一聲,七竅流血,抽搐兩下,終於惡貫滿盈了!
陳真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是把這傢伙解決了,當下又在他屍體上搜出幾個膠捲,估計就是軍事測量信息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又把川口的屍體扔下了懸崖,再原路返回,路上看到兩匹馬居然還在,又順便騎上一匹再牽上一匹,準備回去的時候交還牧民。
此間事了,咱們再回過頭來說這吳有道追擊美竹這邊。卻說吳有道和美竹在山道拐彎處相向而行,各自隔着懸崖發出暗器,雙方自然都早有防備,說時遲那時快,吳有道見白光一閃,連忙側身,手裡劍貼着右肋劃破衣服而過,而美竹在馬背上也是一個後仰,那彈丸也是擦着面部而過,臉上的皮膚都劃得生疼!
兩人這個照面之後,自然分開,吳有道也轉過那彎道繼續追擊,約莫跑了有近一刻鐘,見到了一匹無人騎乘的空馬,正在啃食山壁上的青草,而前面的道路換成了懸空而建的木製棧道,估計只有不到一米寬,而且年久失修,原來這是當地有名的古蜀道的一段,叫做‘左擔道’,也就是說挑擔的人從這裡經過,由於路窄,只能用左肩挑擔。由此可見此路之險!
傳說當年鄧艾偷渡陰平滅蜀,走的就是這條路,美竹到了這裡只能下馬繼續跑路,吳有道看到這情況也是眉頭一皺,連忙下馬繼續追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