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椰島癡仙天癡上人,海外散仙,與大方真人神陀乙休一樣修有不死身,不墮四九重劫,借地利與乙休夫妻可苦鬥幾乎兩敗。
高仁雖然不可能爲龍力子這個便宜記名徒弟出頭,但那天癡上人修行元磁大道,卻是讓高仁極度感興趣。
這就等於蜀山版本的萬磁王。
高仁在“X戰警”世界也是悟出了許多科武合一的技能,借用元磁大道,悟出掌控元磁之法,必有大用。
這“蜀山”世界,四海之中,能練就元磁法力的傳承本就不多,除去南北兩極諸多散仙之外,四海之內只有南海銅椰島天癡上人一家而已。
左右想想,時間還長,那便去一趟銅椰島。
龍力子被高仁改造了第三顆眼睛,努力掌握之後,倒是能連續激發兩次鐳射高能射線,更是能夠將修行的多餘能量積累於眼睛之中,一瞬間擊出,威力十足。
又賜給了幾件對高仁來說無用的法寶,龍力子一身實力暴漲。
……
那奪了龍力子龍雀環的哈延,只想速速遁回島去,再約集同門師兄弟,向天癡上人請罪,心中已悔恨萬分。
之前還以爲紫雲宮被神秘高人攻破,那龍力子定然是趁亂捲了一件法寶逃竄,自己取了他的寶貝,難倒還有人爲他出頭。
誰知竟然幾天時間,那龍力子便修出了大神通,眼放雷火,他幾件護身法寶一接觸便被毀。
如果不是他見機得快,早已經被焚成焦炭。
飛遁之餘,這個哈延越發咬牙切齒痛恨敵人,暗忖:“師父所賜飛鈸,乃東方神木所制,適才擋了一道雷火神光,便成粉碎。自己既奈何他不得,無論逃到哪裡,他必追到哪裡。這次尋找靈藥未果,又無故惹事,至寶已失,師父責罰,在所難免。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拼着再多擔些不是,將這個仇敵引往銅椰島去,師父無論如何怪罪,也必不準上門欺負。再者,還有那麼多同門師兄弟,島上有現成相剋異寶。那龍力子不去,此仇只可留爲後圖;如若追去,決無幸理,豈不是可以稍出胸中這口惡氣?“
想到這裡,耳聽追擊之聲越追越近,不敢怠慢,忙運玄功,把遁光加快,亡命一般往前途逃走。
龍力子本是不欲給高仁惹禍,但高仁捲起一道朦朧水霧,便迅速的尾隨遁去。
哈延見敵人中計,雖然欣喜,及見來勢迅疾,比起流星還快,也不免有些心驚膽寒。忙催遁光,電掣虹飛,往前急駛,哪敢絲毫怠慢。
還算好,銅椰島已是相隔不遠,才略微心寬了些。
未等近前,早將求救信號放出。
沒有片刻,前方海面上波濤洶涌,無數黑白色像小山一般的東西時沉時沒,每一個尖頂上俱噴起一股水箭,恰似千百道銀龍交織空中。
龍力子久處東海,見慣海中奇景,知是海中羣鯨戲水。
立刻便道:“師父,這裡鯨魚如此之多,必離陸地不遠,已經到了那銅椰島海域……“
然後將“小心”二字,吞回了肚中。
高仁定睛仔細一看,漫天水霧溟濛中,果然現出一座島嶼影子。
島岸上高低錯落,成行成列的,俱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樹,直立亭亭,望如傘蓋,甚是整齊。
說時遲,那時快,離島只有數十里,前途景物,越發看得清清楚楚。倏見島上椰林之內縱出五人,身着青白二色的短半臂,袒肩赤足,背上各佩着刀叉劍戟葫蘆之類,似僧非僧,似道非道,與追擊那人裝束差不多。
這些少年直往海中飛下,一人踏在一隻大鯨魚的背上,爲首一個將手一揮,便個個衝波逐浪,迎上前來。
五隻大鯨魚此時在海面上鼓翼而馳,激得驚波飛涌,駭浪山立,水花濺起百十丈高下。
逃人好似得了救星,早落在那爲首一人的鯨背上面,匆匆說了幾句,仍駕遁光,往前飛走。沒有多遠,便有一隻巨鯨迎了上來,用背馱了他,回身往島內泅去。
哈延與爲首的一個見面,又只匆匆說道:“我闖了禍,敵人業已追來,大師兄呢?“
爲首的一個,纔對他說了句:“大師兄現在育鯨池旁。“
言還未了,哈延便駕遁騎鯨,往島上逃去。
五人聽他這一說,又見來人路數不是左道旁門,以爲哈延素好生事,定是在外做錯了事,或是得罪了別派高人,被人家尋上門來。
銅椰島名頭高大,來人既有這等本領,又從這麼廣闊的海面追來,必知島上規矩和島主來歷,決無見面不說話就動手之理。
師門規矩,照例是先禮後兵。
“道友且慢前進,請示姓名,因何至此?”
得了高仁適宜,龍力子腳踏海浪,說道:“海外散修龍力子,那人奪了我的寶貝,被我追殺到此,你們可是要爲他出頭?”
那問話之人微皺眉頭,抱拳道:“還請道友稍等片刻,如若哈延師弟真的犯錯,必然歸還了道友的法寶……”
就在此時,耳聽遠遠洞蕭之聲吹來,連吹了三次,也未聽出吹的是什麼曲子。恍如鸞鳳和鳴,越聽越妙。
“師父出關了……”
這時,一道宏偉之聲傳來:“道友這水遁之法絕妙,我以元磁之力都只感知到飄渺不定的氣機,道友可願上島一見,我已經備好美酒佳餚,可共賞這銅椰島美景……”
“海外散修高仁,天癡上人有請,那便多有打擾了!”
高仁收了神通,大步走去。
蕭聲歇處,那島上金光電閃,銀色火花亂飛亂冒。
一會工夫,金光斂去,火花也不再飛冒,高仁站在了一處地底大殿之上。
室頂上懸下八根茶杯粗細、丈許長短的翠玉筆,筆尖上各燃着一團橄欖形的斗大銀光,照得合室通明。
這纔看清室中景緻,乃是一間百十丈大小的圓形石室。從頂到地,高有二十餘丈,約有十畝方圓地面,四壁朗潤如玉,壁上開有數十個門戶。
離高仁不遠,有兩行玉墩,成八字形,整整齊齊朝外排開。當中卻沒有座位,只有兩行燦如雲霞的羽扇,一直向前排去。盡頭處,緊閉着兩扇又高又大的玉門,上綴無數大小玉環,看去甚是莊嚴雄麗。
那八朵銀花,也不見有何異狀。忽又聽盡頭門裡邊笙簧迭奏,音聲清朗,令人神往。晃眼之間,所有室中數十個玉門全都開放,每個門中進來一個穿白短半臂的赤足少年。
進門之後,連頭也未擡,從從容容地各自走向兩排玉墩前面立定,每墩一人,只右排第十一個玉墩空着。兩排人站定後,上首第一人把左掌一舉,衆人齊都朝着當中大門拜伏下去。
那門上玉環便鏗鏗鏘鏘響了起來,門也隨着緩緩自行開放。
稍後緊隨而來的龍力子往門中一望,門裡彷彿甚深,火樹銀花,星羅棋佈,俱是從未見過的奇景。
有人從門中走出,第一隊四個十二三歲的俊美童子,手中提燈在前;後面又是八個童子,手捧各種樂器。
俱穿着一色白的蓮花短裝,露時赤足,個個生得粉裝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一路細吹細打,香菸繚繞,從門外緩緩行進。還未近前,便聞見奇香透鼻。
這十二個童子後面,有八個童子,扶着一個蓮花寶座,上面盤膝坐定一個相貌清癯,裝束非僧非道的長髯老者,四外雲霞燦爛,簇擁着那寶座凌空而行。盡後頭又是八個童子,分捧着弓、箭、葫蘆、竹刀、木劍、鉤、叉、鞭之類。
可以說是極盡奢華,極盡排場,極盡裝逼。
可惜,高仁早已經脫離了着低級趣味,實在看不上。
那座中長髯老者忽然將右手微微往上一揚,音樂止住,殿中寂靜無聲。
長髯老者朝着高仁拱拱手:“不知道友在哪座仙山清修?”
高仁凝水爲座,與那天癡上人平起平坐,笑道:“紫雲宮!”
“紫雲宮?”天癡上人微微皺眉,道:“紫雲宮乃是三鳳的道場,只一個金須奴爲男身,你新拜入門下的?”
“紫雲宮被我滅了,現在全歸了我……”
天癡上人眼皮一擡,他閉關清修,還不知道這東海大變之事,立刻便很是震驚。
東海竟然生出如此變故?
眼前之人,竟然有此實力?
要知道,便是他也不敢說能夠攻破那紫雲宮啊!
就在此時,那奪寶之人被一道人抓來,扔在地上。
道人朝着天癡上人一躬身,然後再向高仁行禮,說道:“師父,師弟犯下大錯,奪取龍道友法寶,當處以鞭刑……”
地下哈延一聽,跪在地下,大聲道:“謝恩師打!“
那道人立刻傳音,天癡上人眼神一閃,知道弟子爲何越俎代庖,代他下命令。
點頭道:“既然犯錯,便以島規處置吧!”
哈延早不等那兩個童子近前,起身兩臂一振,身上穿的衣服便自脫落。再將手往上一舉,從寶頂垂下一根長索,索頭上繫着一個玉環,離地約有二十來丈左右。
那奪寶的哈延腳點處,縱身上去,一把將環抓住。那兩個童子先用單腿朝寶座前一跪,左手拖着長鞭,右手朝上一揚,便即倒退回身,揚鞭照定室中懸着的哈延打去。好似練習極熟,打人並非初次,動作進退,甚是敏捷一致,姿勢尤爲美觀。
那蛟鞭看去長只丈餘,等到一出手,卻變成二十多丈長一條黑影。二童此起彼落,口裡還數着鞭數,晃眼工夫,哈延上身早着了好幾下,身上立時起了無數道紫槓。
痛得他兩手緊攀玉環,渾身抖顫,牙關錯得直響,兩隻怪眼瞪得差點突出眶外,看神氣苦痛已極。
那道人手捧龍雀環,恭敬遞還給龍力子,說道:“寶物物歸原主,還請道友原諒則個……”
高仁自然知道這是做樣子給自己看,好像自己在紫雲宮的所作所爲震懾到了天癡上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