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風聽到這些嘲笑,臉上不起一點波瀾。
“拔劍!”
“收劍!”
“切,裝叉,我怎麼看這動作有點像是在擼管啊。”
“哎,是不是廢柴都喜歡練劍啊,這種練法即使是練一生,也是沒用的。”
一位十六七歲的男子指着冷御風,道:“小子,歇會吧,別練那些沒用的。你帶我們進山,我給你錢。”
冷御風沒有擡頭,他不想看見舒昕怡,根本就不打算理睬這羣有錢的公子哥,依舊在那裡自顧自的練着劍法。
冷御風的這幅姿態,可讓剛纔說話的那位公子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在他們這羣人中,數他的歲數最大,不過在他們這個隊伍中,最有說話權的不是他蕭仁,而是他的弟弟蕭武。
蕭仁他們這個隊伍有七位夥伴,他們在父輩那裡學了不少功夫,此次相約好一起到鳳鳴山的高處尋找四五階魔獸歷練一下,可是擔心大雪封山,進了山之後會迷路,所以才叫冷御風給他們帶路,沒想到冷御風這麼不給他面子,這讓他很是惱火。
“小子,你是不是欠揍。”蕭仁很囂張的說道,擡手準備揍人,卻被人羣中的那位白衣少年用眼神給制住住。白衣少年估摸着也就十四五歲,但是顯然身份很特殊,就是他和舒昕怡手挽着手。
冷御風眼角瞟了一下蕭仁手上的那柄寶刀,可以看出,蕭仁十七歲的年齡,就已經達到七星大武師的境界,已經是非常不簡單了。
不過對於冷御風來說,他就是個渣渣。
蕭武,年經十五歲,八星武王。
震撼,冷御風心中一顫,感嘆大陸上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從小在天材地寶的餵養下,修煉速度果然比自己這種小家族來的人快得多。
冷御風不知道這羣人是什麼來頭,只感覺他們的來頭應該特別大。不過再大的來頭,他也沒有放在眼中。
那位叫做蕭武很客氣的走到冷御風的身邊,道:“這位兄弟,能不能帶我們進山,我們不認識路。”
“沒空!”冷御風一臉冷漠,他眼角的餘光,看見舒昕怡已經發現了自己,慌張的和蕭武分開。
蕭武還從來沒有對鄉下人這麼客氣過,現在冷御風竟然不給他面子,他心中多少有些憤怒,臉色變了變,卻不再說話。
一直站在他身邊蕭仁此刻又站了出來,指着冷御風道:“他媽 的,真是給臉不要臉,老子叫你幫個忙,你還拽的沒有邊,信不信老子一腳踩死你。”
南水汀早上就來找冷御風玩,剛纔冷御風練劍的時候,她就呆在屋子裡面畫畫。這一年來,冷御風沒少教她讀書寫字畫畫,尤其是在作畫方面,冷御風有着驚人的天分,所以南水汀也學的格外的有興趣。
她正在屋子裡面專心畫一幅《銀裝裹素圖》,突然聽見外面的吵鬧,當聽見有人敢辱罵冷御風,南水汀別看長得柔弱,但是發起脾氣跟她老哥一個樣,都是火爆的主。
“剛纔那話是你說的?”南水汀推開大門,走出屋外,眼睛盯着蕭仁看。
南水汀不僅人長得特別漂亮,就連說話的聲音也特別的動聽,她話一出口,如同出谷青鸞,頓時將現場幾位男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蕭仁剛準備動手打冷御風,突然聽見南水汀的問話,轉過身來,頓時眼前一亮,他一生見過無數的女子,但是何時見過像南水汀這般清純如同蓮花的女子,心不禁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是本少爺說的,這窮小子不識時務,一副找打的樣子。姑娘,你知道本少爺是誰麼?”蕭仁顯然對自己的身份很自豪,每當遇見女孩子的時候,沒少拿自己的家世說事,這一招他屢試不爽,每一次報出自己的家門,就有不少女性投懷送抱。
他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尤其是所以說話的時候,臉上信心十足。
可是南水汀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冷御風的身邊,低聲道:“走,冷御風哥哥,別理這個傻比,以爲自己家裡有點錢,就可以到處禍害。”
聽到南水汀罵蕭仁“傻比”,冷御風差點沒笑出來,這一年來,他跟南水汀接觸久了,知道南水汀的心智遠遠超出她現在的年齡,可能是受南霽雲的影響,所以她說話的時候,也略帶一些髒字,現在用這兩個字來形容蕭仁,是最合適不過的。
冷御風也不想惹事,點了點頭就準備走。
可是剛纔蕭仁也是清清楚楚的聽見南水汀罵他,起初聽見“傻比”兩個字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像南水汀這麼清純的女孩子,怎麼會說出那兩個字。那可是仙女一樣的女子,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他不知道,南霽雲有時候打獵回來,就叫自己的妹妹到集市上幫忙賣魔獸的肉和魔核,南水汀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常年在魚龍混雜的地方混跡,這些罵人的話還是沒少學會。
“等等,就這樣想走了,沒那麼容易。”蕭仁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怒氣,顯然他今天沒打算放過冷御風和南水汀。
本來南水汀不出來,他可能只是會小小的教訓一下冷御風,但是自從南水汀出來之後,他的心意又改變了。
蕭仁好色,蕭武好武。
刀盟的人,有誰不知道刀盟盟主蕭樑兩個兒子的愛好,被蕭仁看上的女人,基本上沒有逃脫掉的。
南水汀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她知道冷御風全身筋脈還在恢復狀態,氣海中一點混沌之氣也沒有,要是單靠他和冷御風,是根本打不過對方的。
本來是想暫且饒過蕭仁,等自己哥哥回來再找他們算賬。
但是現在對方顯然沒有就此罷手的念頭,自己也不能示弱,停下腳步,哼的一聲,道:“怎麼,還想動手?”
蕭仁見南水汀有跟自己動手的意思,頓時笑了,他身邊的幾位同伴也感覺好笑,笑了出來。
唯獨蕭武和那位青衣女子,臉上呈現出一股痛苦之色。站在冷御風身邊,替冷御風出頭的女子,原本是她,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