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在丹青城有數萬年的歷史,這麼多年香火沒斷,家裡的底蘊雄厚,宅院佔地面積頗廣,古宅不斷的翻新重建,唯獨那座廢舍,一直保持原樣。
餘家的族人也一直遵守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得毀損那座廢舍。但是年代過了太久,族人漸漸忘了去打理。
夜色淒涼,枝頭疏影。
冷御風的身影穿梭在寂靜的青石道路上,由於不熟悉路線,走錯了三次纔來到廢宅外面。
古鴉寒蟬,哀聲嘈雜,給這裡蒙上了一層恐怖的氣息。
冷御風卻絲毫不感到害怕,手中的補天筆和龍皮畫卷表面光華流轉,越發的詭異。
“咔嚓!”
冷御風一腳踩在一根枯枝上面,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在這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左右張望了一眼,確定無人跟蹤,冷御風身子像靈貓一般,飛快的竄進了廢宅之中。
推開搖搖欲墜的打門,一股濃烈的黴味迎面撲來,冷御風打了個噴嚏,從懷中摸索出一個火摺子,點燃火芯,微弱的光亮,只能照清楚裡面的十之一二。
幸好補天筆和龍皮畫卷上面的光華越來越亮,漸漸的整個廢舍裡面都照得清清楚楚。
冷御風環顧四周,發現這間飛射裡面空蕩蕩的,除了有一個外殼意外,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裡面的桌椅牀凳,都在歲月的侵蝕下,化爲烏有。
不是餘家的人不重視祖訓,沒派人前來打掃,只是因爲這處廢舍,一直有鬧鬼的傳說,當年餘家有幾個後輩,夜晚跑到這裡來玩耍,結果被鬼混給嚇死。
自那以後,這裡便成了餘家的禁地,也是大家心中的凶宅。
冷御風當然不知道這些,所以並不感到害怕,只是自從進入這裡之後,就一直感覺自己後腦勺有陰風吹過。
冷御風手中拿着幾個發光的物品,在這處廢宅裡面到處轉悠,他本來以爲自己來到這裡後,肯定要費力氣翻找一番,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四周空蕩蕩的,一眼便可以看到盡頭,除了牆壁,就是大地,沒有別的東西。
“吱吱。”
就在冷御風遊蕩了半天,一無所獲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個聲音冷御風是最熟悉不過的,正是他的好夥伴噬天鼠小帥發出來的。
“小帥,你怎麼會在這裡。”冷御風看見隔壁房間裡的一處牆角,小帥肥嘟嘟的身子正在那裡挖掘着什麼。
這幾天來,冷御風和噬天鼠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沒想到它自己跑到這裡來了。
對於噬天鼠的身份,冷御風到現在還覺得有些好奇,當初神秘的補天筆就是小帥送給自己的,從而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命運。
難道,小帥也和補天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冷御風搖了搖頭,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複雜,索性就不去想了,大步走到小帥的旁邊,發現小帥又在挖牆腳。
這座廢捨本來就搖搖欲墜,風吹一下就會倒塌,冷御風沒好氣的道:“小帥,別再挖了,小心房子塌了。”
小帥似乎沒有聽見冷御風的說話,這倒讓冷御風很奇怪,要知道以往小帥可是很聽冷御風話的。
聽着噬天鼠呼吸越來越緊湊,冷御風感覺有點不對勁,與此同時,他手中的補天筆和龍皮畫卷的光亮也達到了最盛。
噬天鼠再刨了幾下,終於在牆角處刨出一個黑色的金屬盒子。張來獠牙交錯的大嘴,噬天鼠咬住黑色金屬盒子的拉環,將金屬盒子從地底下拉了上來,然後它很輕車熟路的將盒子的蓋子打開,一陣女兒香的芬芳立即從裡面散發出來。
冷御風好奇的湊過眼去,就看見黑色金屬盒子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副卷軸。
“又是卷軸,這裡面會是什麼呢?”冷御風自從來了丹青城之後,就一直髮現卷軸。
“吱吱。”噬天鼠此刻變得異常的激動,全身毛髮倒豎,它像是在對金屬盒子裡面的那張卷軸說話,不斷的“吱吱”叫着。
冷御風還從來沒有見過噬天鼠如此的激動,安慰道:“兄弟,冷靜點,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
突然,冷御風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竟然看見噬天鼠小帥眼中滴下了淚水。
不錯,的確是淚水,噬天鼠小帥竟然流淚了。一般,九階以下的魔獸是沒有淚腺,根本不會流淚。
而眼前的噬天鼠竟然流淚了,冷御風心中是何等的驚訝。
噬天鼠的情緒越來越失控,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傷心的事情一般,“吱吱”的叫着,示意冷御風打開拿到卷軸。
冷御風深吸了一口氣,將補天筆和龍皮畫卷放在腳邊,伸出雙手去取出黑色金屬盒子裡面的卷軸。
他實在想不通,埋藏在地底下這麼久的金屬盒子裡面,會散發出一道如此迷人的女兒香,讓他這個精壯男子聞了,一陣心曠神怡。
雙手緊緊握住畫卷,一股冰涼從手心傳到了心扉,冷御風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雙手舒展,正要打開畫卷的時候,突然,一直襬放在他腳邊的補天筆和龍皮畫卷中,冒出兩股相同的冰冷異火,火成直線,猝不及防的就射在了冷御風手中的畫卷上。
“哎呀。”
冷御風沒想到畫卷會突然着火,他知道這幅畫卷對噬天鼠小帥很重要,趕緊滅火,可是冰冷異火的火勢又豈是他所能滅的。
只是幾個呼吸間,那副卷軸就化爲一堆灰燼。
就在冷御風沮喪的時候,原本化爲灰燼的卷中中,突然飄出一位白衣如雪的絕世女子。
冷御風自認爲自己見到過很多美女,比如舒昕怡、冷清蟬和冷楓亭等,但是她們的容貌,和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子相比,都要稍遜一頭,可以想象,眼前這位白衣女子是多麼的驚豔絕倫。
噬天鼠小帥看見這位白衣女子,情緒再次暴漲,一個飛竄,就竄到白衣女子的腳下,吱吱的叫着,像是一位有情郎正在向他的夢中人訴說着千年不斷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