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方的羅老歪聽到馬振邦的話,讓人停火,趾高氣昂的叫嚷道:“狗日的馬振邦,想偷襲老子,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下面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幹掉馬振邦,放下武器投降,還可以活命。”
“跟誰幹不是幹,跟着老子還能吃香的喝辣的,我老羅一言九個鼎,說話算數,敢負隅頑抗,別怪老子的子彈不認人。”
被圍困在地門的滇軍頓時有了些許騷亂。
這年頭出來當兵的都是爲了一口飽飯吃,大多數都是混日子,眼下局勢不利,自然有人升起了投降的念頭。
不過有馬振邦壓着,第一個投降,很可能會被拿來立威。
都是老兵油子,自然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發現周圍的士兵有些騷動,馬振邦知道一個不好可能就會發生兵變,當即怒喝:“放你孃的屁,羅老歪,你真要跟我拼個兩敗俱傷嗎?”
然後對着身邊的幾個炮手使了一個眼色。
五個炮手判斷出羅老歪的大致方位,架好迫擊炮,快速調整,瞄準羅老歪所在的地方。
江帆眼尖,看到地門洞口處的迫擊炮,面色微變。
“開炮!”
馬振邦很果斷,沒有繼續廢話,直接下令開炮。
五門迫擊炮齊射,炮彈朝着羅老歪等人所在的地方飛射而來,雖然不是很精準,但若是在身邊爆炸,也能形成有效殺傷力。
“風后奇門局,起!”
無形的九宮八卦圖驟然出現在江帆腳下,覆蓋方圓數百米範圍。
“咻!!!”
迫擊炮發射帶尾翼炮彈落下的瞬間,江帆發動了亂金柝。
只見快速落下的炮彈速度極速下降,最終彷彿變成了蝸牛爬行,就像是定格在半空中一般。
羅老歪等人甚至可以看清楚炮彈上的紋路,趕忙往後跑。
“這份大禮貧道可不敢收,還給你們。”
炮彈減緩速度之後,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中,江帆開啓八門搬運,轉手間,將炮彈引入“開”字空間入口之中。
羅老歪、陳玉樓、鷓鴣哨等人只見炮彈憑空消失,彷彿被突然出現的黑洞吞沒。
而空間入口的另一方,馬振邦的頭頂,一個大大的“死”字出現。
臥槽,見鬼了!
看着“死”字出現,接着五枚炮彈落下,馬振邦只來得及產生一個想法,就被爆炸的火光吞沒,身體當場被炸得四分五裂,連帶周圍的人也死傷無數,岩石山洞出現無數裂痕,落下許多石頭,彷彿隨時都會坍塌。
滇軍大驚失色,驚慌失措的逃竄,卻被堵在地門,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擊殺馬振邦,江帆問心無愧,畢竟馬振邦這樣的軍閥,欺壓百姓,橫徵暴斂,死有餘辜。
不過他手底下的士兵,有沒有無辜之人,那就不清楚了。
只能說都是命吧!
要怪只能怪這個殘酷的世道。
隨着馬振邦的死亡,場面一度寂靜。
馬振邦的手下都懵了,不明白飛射出去的炮彈,怎麼會飛回來炸死自家師長?
難道炮手都是叛徒?
可這些炮手自己也被炸死了,總不至於這些人都悍不畏死吧!
“馬振邦已死,降者不殺,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反抗者,死!”
江帆運炁一喝,聲震四野。
“神仙,這一定是神仙。”
“我投降!”
“別開槍,我們投降了!”
馬振邦一死,滇軍軍心四散,加上江帆展露出來的手段,以及如今的局面,他們都無心再戰。
“哈哈哈,江道長,江仙師,你可真是活神仙啊,剛纔你又救了我老羅一次,以後你就是我老羅的大哥,有什麼差遣,老羅我一定聽你的。”
羅老歪對於江帆感激不盡,更多則是敬畏。
心裡想着不能當江帆的老大,當江帆的小弟也不錯,有這樣的神人罩着,以後還不得橫行無忌。
可惜江帆並沒有收羅老歪當小弟的心思。
想的只是完成任務,獲得獎勵。
滇軍全面投降,羅老歪讓人卸了這些人的槍支彈藥,打掃戰場,然後將滇軍全部照單全收到自己麾下。
這個時代軍閥混戰,領頭的死了,手下的兵大多數都會被招收,誓死不降的硬骨頭有,但很少。
畢竟大多數都是混飯吃。
一個月就兩塊大洋,拼什麼命呀!
話雖如此,但眼下還不能給這些剛投降的人發槍,起碼要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羅老歪心裡美滋滋,同時不忘恭維江帆。
他是打心底裡佩服江帆。
如果沒有江帆,他們進入瓶山只怕會傷亡慘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遭遇馬振邦的伏擊,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個未知數。
可有了江帆。
羅老歪感覺入瓶山跟去旅遊一樣輕鬆寫意。
不僅找到了元人大墓,獲取無數金銀財寶,還解決了馬振邦這個心頭大患,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如果江帆想要接管湘西軍,羅老歪都願意退位讓賢,不是羅老歪不貪戀權利,而是他清楚,如果可以跟着這樣的人做事,定然能夠打出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可惜江帆無心爭霸天下,他終究只是個過客,沒有必要去做多餘的事。
戰鬥結束,士兵打掃戰場的時候,江帆來到放置黑金古刀的草叢,把黑金古刀取出。
鷓鴣哨見江帆在草叢中出來後,身上背了根長長的東西,外面用布包得結結實實的,一看就知道應該是一把古兵器,問道:“江帆,你背的是什麼?”
“剛纔在草叢中偶然發現的古刀。”江帆睜着眼睛說瞎話。
“江道長,給我們開開眼唄。”
羅老歪笑哈哈道。
陳玉樓等人也圍攏過來。
他們都清楚江帆是有本事的高人,能夠被他看上的兵器,畢然非同凡響。
江帆將黑金古刀從背後取下,解開裹布,裡面赫然是一把烏黑的古刀,渾身泛着黑色光澤。
陳玉樓眼尖,觀看一眼,便道:“好刀!”
老洋人搓了搓手,嘗試提起黑金古刀,發現這刀奇沉無比,雖然可以提起來,卻難以揮動。
“好重!”
要知道老洋人常年拉弓,臂力可不小,此時卻異常吃力,可見黑金古刀之沉。
陳玉樓、羅老歪、鷓鴣哨等人都試了一下,也就崑崙和鷓鴣哨可以揮舞幾下。
“他奶奶的,這刀真沉,感覺像金子做的。”
羅老歪罵罵咧咧的揉手,他剛纔也試了一下,差點把老腰給閃了。
陳玉樓道:“這黑金古刀做工相當精細、鍛造得非常完美,我雙手都很難提起來,肯定是古代最厲害的刀匠打出來的。”
“其中應該參雜了烏金和稀有金屬,不說材料難弄,刀刃要鍛造得完美,還要把重量做得那麼重,肯定不是傳統工藝,打幾百次纔有可能成功一次,江道長好運氣啊。”
說實話,陳玉樓等人並不太相信這樣的寶刀是江帆隨手撿的。
如此寶刀,稀世罕見,怎麼可能隨便就在草叢裡撿到。
可看破不說破,朋友繼續做。
刨根問底不但沒有結果,反而會破壞和諧的氣氛,在場衆人誰也不傻,自然不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運氣一向不錯。”
江帆自然知道自己找的藉口很爛,可矇混過去就行了,誰還沒有點秘密。
當衆人整軍回到義莊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
在義莊休整一晚。
接着衆人開始前往湘陰。
羅老歪跟陳玉樓合計了一下,把瓶山獲得的財寶分成了三份。
羅老歪一份、卸嶺一份,江帆、鷓鴣哨、老洋人和花靈四人一份。
雖然之前江帆說過,只取靈藥和墓中三物,搬山只尋雮塵珠,可江帆這樣說是他們的事。
分不分則是羅老歪和陳玉樓的態度問題。
看着被分出來的財寶,江帆言道:“貧道是出家人,錢才身外物,夠用就行,之前有約在先,你們不必如此。”
“江道長,這次瓶山之行,多虧了你關照,若非如此,我老歪和把頭哥只怕凶多吉少,你只取三物,我們心裡着實過意不去啊!”
羅老歪貪財沒錯,但爲人還是很講義氣的。
陳玉樓開口道:“是啊,江道長,你就收下吧,這是我們的心意。”
江帆其實很想要,沒有人會嫌錢多。
但在這個世界上,他真用不上那麼多的金銀財寶,收下放哪裡都是個問題,還可能會招人惦記,雖然不怕,卻也麻煩。
想了想,江帆看了鷓鴣哨等人一眼,接着道:“這樣吧,勞煩總把頭將分給我們的那份,發放給災民,以解他們流離失所之苦。”
“江道長真是宅心仁厚,老歪佩服!”
聽到江帆居然將金銀財寶分給災民,羅老歪有些肉痛,但還是對着江帆豎起大拇指。
這就是境界啊!
見江帆態度堅決,陳玉樓抱拳:“既然如此,那我就代湘西災民先行謝過江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