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爺平日得瑟的厲害,這下遭了報應,紮根神魔土,卻被折磨的夠嗆,蹬直大腿,口吐白沫。
“不會真歇菜了吧?”寧悠好奇打量,無盡道境中,一株人蔘橫陳,跟死屍似得。
“嘖嘖,這可是一株少見的參王,稀世大藥,不管是紅燜還是清蒸,絕對大補!”寧悠大眼睛很紅,目不轉睛地盯着參爺。
沒錯,參爺的真身正是一株稀世大藥,天台山的一株神藥,絕對珍貴。
如果被外人知道,會引起瘋狂大搶奪,完整的一株人蔘可能要四分五裂。而眼下,參爺就在寧悠的面前。
“若是將參爺煉化,道行絕對可以輕鬆突破百丈,甚至再增長四五百丈也不是問題。”寧悠托起下巴,小臉滿是認真。
他沒有因爲參爺的死去而傷心,反而在思考如何物盡其用,把這株絕世參王用在刀刃上。
“不如和老母雞一起煨湯,絕對大補,而且美味。”寧悠目光一閃,作出決定,起火架鍋,準備料理了參爺。
“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本皇昔日多次救你,你現在卻要恩將仇報,你、你、你!本皇正是瞎了眼!”
裝死的參爺一下彈跳起來,根鬚繃得筆直,又蹦又跳,氣急敗壞地控告寧悠!
“原來你沒事?”寧悠半欣喜半揶揄着,斜瞥了參爺一眼,道,“真是沒想到,命真大,連神魔土這等神物都沒有毒死你。”
“你!”
一提及神魔土,參爺眼睛一瞪,立即口吐白沫,一下子栽倒在地,身體筆挺。
好一會兒,參爺才緩過神,像個大病初癒的病人,一張人蔘臉沒有血色,一片慘白。
“沐浴了靈雨,紮根神魔土,汲取了神性物質,人蔘變雪參了。”寧悠笑了一聲,繼續揶揄。
知道參爺不會死後,盡情的揶揄,因爲機會難得,狡詐如狐狸的參爺,很少有這樣吃癟的樣子。
一聽神魔土,參爺的臉色立即一白,人蔘變苦瓜,乾嘔了幾下。
“別提了,真是晦氣!”參爺擺了擺手,一臉晦氣,他再也不想提及神魔土,心裡硌得慌。
“怎麼了?神魔土可是神土啊,栽培神藥最好不過了。”寧悠故意這麼說,一雙大眼睛天真無邪的打量參爺。
參爺是真的怕了,提到神魔土就一臉晦氣。
“媽的,是本皇大意了,什麼神魔土,就是墓土,死人土!怎麼能栽種,差點害死人蔘!”參爺破口大罵,掃眼石碗中的神魔土,一陣後怕,想起來就心慌。
一株神藥活得好好的,卻削尖了頭往死人土裡鑽,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嗎!
方纔紮根神魔土中,參爺真的體會了一次什麼是死亡,幾乎是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被寧悠拉了回來。
寧悠見狀,無聲的笑了,神魔土雖然是神土,一宗聖物,但確實不適合栽種,因爲那是墓土,死人土,葬下了一個紀元的神魔!
參爺卻腦子一熱,紮根在埋葬神魔的墓土中,想來夠參爺噁心一段時間了。
“既然如此,你應該不要神魔土了吧。”寧悠問道。
“不,要!必須要!本皇有大用!”參爺不可置疑地說道,這讓寧悠一愣。
“你還要?”
本以爲神魔土把參爺噁心了一頓,參爺會棄置不顧,沒想到他還是堅決的要。
“這是一宗聖物,可以煉製準仙器,甚至成爲仙器也不是不可能!”參爺堅定不移地說道。
“準仙器?”寧悠神色一動,旋即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把那麼多真人材料煉廢了,還想煉廢這宗聖物嗎,不準!”寧悠一臉嚴厲。
參爺一意孤行,煉製石碗,結果把四個真人留下的材料給煉廢了,如今還要染指神魔土,寧悠怎會答應。
“小子你懂什麼,本皇那是讓石碗脫去凡胎,脫胎換骨,懂嗎,這是脫胎換骨!”參爺大聲呵斥,強調這一點。
“脫胎換骨?”寧悠怔住,石碗還能脫胎換骨。
寧悠見參爺色厲內荏,目光閃爍,立即大罵,這株人蔘太不靠譜了,什麼都能瞎忽悠,牛皮吹上天,煉廢無數材料,卻揚言給石碗脫去了凡胎。
“現在這個石碗是一塊璞玉,是一個仙胎,日後可以成長爲仙器!”參爺明顯底氣不足,頭低得很低。
“媽的,你還能再扯一點嗎!”連寧悠忍不住爆粗口了,他真的很少罵人,但被參爺氣的,實在受不了,真不知道參爺在天台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本皇怎麼扯了!本皇只是......只是......擁有探究和鑽研的精神......”參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到聽不見。
“我.......你.......!”寧悠實在受不了了,擼起袖筒想要打人。
“失敗是成功母,這是人蔘名言!”
人蔘睜大眯眯眼,又說了一句名言。由他說出口,真是人蔘名言。
寧悠無話可說了,堅決要收回神魔土、天罡石、星辰沙等神物,真不能讓敗家的人蔘給全煉廢了,這幾乎是他所有的身家,太珍貴了,敗不起!
“嘿嘿,寧小子,你會煉器嗎?”
參爺一句話把寧悠問倒了,寧悠在一旁乾瞪眼,他對煉器之術一竅不通。
“那、那也不能給你糟蹋,好白菜給豬......不對,給人蔘拱了!”寧悠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寧小子,你也跟本皇這麼多天了,本皇的本事你沒見到嗎?”參爺循序誘導,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百毒經、天罡步法、玄妙的陣法......”
寧悠在參爺的引導下,想起了參爺的好,某些念頭一點點的鬆動。
參爺見目的快要達成,一口氣說道:“你看,你要相信本皇,本皇絕對可以把石碗煉製成仙器,絕對不會浪費神魔土、天罡石等神物。反正你也不會煉製,幹擺着也是擺着,等同於另一種浪費,所以還不如給本皇浪費掉,也算讓材料死得其所!”
“恩,說的沒錯......咦?不對,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
剛開始寧悠聽着還點頭,可是接着聽下去,神色越來越不對,最後徹底黑了下來。
不過參爺一番死纏爛打,寧悠還是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好!本皇一定要將洗澡盆煉製成仙器,以後就叫御用盆了!”參爺大聲叫道,很是得意,看來神魔土帶來的陰影消失得差不多了。
“不行!”寧悠的小臉黑了下來,御用盆什麼的太扯了,沒法用。
“那御天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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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御用澡盆!”
“更差。”
“神皇洗澡盆!”
“和前面有什麼區別啊!”
“便盆好吧,便利之盆!”
“便利你妹,是便秘吧!”
寧悠實在無力吐槽了,如果讓參爺繼續取下去,不知道什麼奇怪的詞彙都要跑出來。
“還是讓我來吧。”寧悠揉了揉太陽穴,望向樸質的石碗。
這個石碗真的很普通,就是一般的灰色石頭,瞧不出參爺所說的仙胎。
“一口碗,碗一口,御天盆......恩......就叫吞天碗吧!參爺你看怎麼樣!”寧悠靈光一閃,突然說道。
“吞天碗......吞天碗........恩,普普通通,不好。”參爺認真思考,然後搖了搖頭。
寧悠想不出別的好名字了,又見參爺如此認真,於是問道:“那你說,叫什麼?”
“八荒六合吞天碗!”參爺的眯眯眼一亮,霸氣無比的說道。
“不好!”
“絕代參王吞天碗!”參爺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側漏!
“更差!”
“本皇御用澡盆吞天碗!”參爺興奮的說道,“這絕對是一個好名字!”
“和好扯不上一毛錢關係!”寧悠實在崩潰了,參爺說來說去,還是那麼幾個,無非在吞天碗前面加幾個離譜的前綴。
“就叫吞天碗了!”寧悠不容置疑地說道,不想和參爺多扯下去,浪費口舌。
“那好,就叫本皇御賜洗澡吞天碗了,本皇現在就要煉製!”參爺興沖沖地說道,準備開始煉製吞天碗。
“等一下!”寧悠突然制止,拿出青銅器問道,“參爺,你瞧瞧,可能看出什麼?”
“你拼湊起來了?”參爺驚異,隨後觀摩起來,臉色越來越沉。
“參爺,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寧悠小心問道,參爺的表情很凝重,明顯像是看出了什麼的樣子。
“寧小子,你最好把這些忘記。”參爺聲音沉重,擡起頭,告誡寧悠。
“怎麼了,真的牽扯到什麼大秘?”寧悠問道,他感覺到那種凝重的氣氛,這兩個青銅器透露出的訊息絕對不一般。
“本皇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覺很不好。”參爺一臉凜然,望向青銅器,很沉重,可是又有一絲疑惑。
寧悠緊盯參爺,一絲一毫沒有錯過,他也察覺出參爺那種複雜、沉重,而又矛盾的心情,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株人蔘可以同一時間擁有這樣的感情。
“我怎麼感覺這個青銅器上的神靈像是邪魔,躲在雲層中窺視下面的遠古先靈,而且祥和的表情隱藏了一絲兇戾和憤怒?”寧悠說道,他又指着另一個鉢盂般的青銅器。
“這個青銅器的刻圖上全是神靈嗎,怎麼頭顱全被割掉了,到底預示了什麼?”
“你,你這都發現了!”參爺先是很驚駭,然後皺眉,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當你發覺你知道的太多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後悔知道這一切。”參爺嘆息。
“我不後悔!我只後悔浮雲遮望眼。”寧悠神色堅定的說道。
參爺注視寧悠良久,搖了搖頭道:“本皇不能告訴你什麼,其實本皇也不知道,只是隱約察覺這一切不大妙。”
“本皇只知道,這個長脖子青銅器不是裝水的。”
“那裝什麼?”
“血!神血!”
“神血!”
寧悠倒吸一口氣,神血?他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答案太震驚人了。
“你仔細看,這個長脖子青銅器上的刻圖,厚厚的雲層在下雨,遠古先民在祭祀,好像再向神靈求雨。”參爺沉聲道,一隻根鬚撫摸青銅器上斑駁的痕跡。
寧悠仔細看,發覺了一點雨滴的痕跡,因爲青銅器年代太過久遠,很多痕跡都磨滅了,雨點的刻紋並不明顯,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
他瞳孔驟然一縮,這麼說來,這兩幅刻圖其實只是一幅!
下面的先民祭祀圖和上面的神靈巡天圖要連起來看,完整的圖是這樣的:
遠古先民以牛羊家畜、稻粟五穀祭祀,擺在五角祭壇上,祈求天上的神靈降雨,而天上的神顯靈了,降下了雨,其實是神血!
頓時間,寧悠一陣膽寒,背後寒毛倒立,他感覺到濃烈的惡意,一股來自神靈的惡意,還有一股來自......遠古先民的惡意!
參爺彷彿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察覺,寧悠也沒有問,爲什麼參爺能夠斷定這雨是神血。
“你再看這個青銅器,刻圖上的疑似神靈的生命沒有頭顱,因爲頭顱全部被人割了下來,用這個青銅器盛着!”參爺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