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
無須在意,也不用在意。
石泣煞無視陳悅月狂妄的話語,殺了過來,擡手一片澎湃的血海席捲而去。
黃玲沖天而起,她是和石泣煞大戰的主力,寧悠三人之中,也只有她道行在千丈之上,是個真君,又是碧落天的神女。
以黃玲的實力,可以和石泣煞對戰,換做寧悠和陳悅月都不行。
“砰”
一座大山橫亙天地間,化作一面盾牌,抵擋石泣煞的血海。
“哼,山亦如何,也不能阻擋石某的血海大道!”
石泣煞的喝聲,血海怒卷,巨浪翻天,“噗通”一下把大山托起,半空再一卷,大山立即沉入血海,連影子也見不到了。
黃玲一驚,徹底把“衆山”玄法施展出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砸過去,血浪滔天,轟鳴聲不絕於耳,振聾發聵。
但效果甚微,像是精衛填海,結果只是一座接連一座的大山,被血海吞沒,不見蹤影。
“這麼厲害!”寧悠睜眼。
“衆山”玄法多麼厲害,威力多大,寧悠知道,可石泣煞的血海一卷,什麼也不剩下,確實出乎意料。
不僅黃玲出手,陳悅月同樣沒有“手下留情”。
陳悅月向前踏步,一頭粉紅色的頭髮在甩動,“哧”的一聲,粗大而犀利的龍氣噴薄而出,像間歇泉一般,一下子衝到頂端,擊穿了無盡血海。
“有效!”寧悠臉色一喜。但旋即又沉留下來。
以陳悅月的潛力,可以幫助寧悠。道行和實力不足夠的強悍,血海被洞穿一個窟窿後。立即又補上了。
這時,血海漫天,蒼穹赤紅一片,牴觸四方,再和雲螭旗對抗。
“他要破陣!”寧悠臉色一變,立即飛天而起,背後千毒聖手綻放,九日凌空的上品玄法施展出來。
只見九輪巨大的火球滾滾而去,火風陣陣。赤光萬道,流火一串又一串地砸了下來。
這是上品玄法,威力絕對大,九個像是大日般的火球,就凌空懸掛,釋放出難以想象的熱量,釋放出難以想象的光芒。
寧悠的火繫上品玄法一施展,效果立竿見影,血海沸騰。霧氣蒸發,血海一下子縮水三成。
但剩下的血水,更加濃稠,一道血海拍起。像一隻大手抓向高空,捏住一個“太陽”,立即拉進了血海之中。
“竟然這樣......”寧悠大跌眼鏡。九輪大日一個個被血海吞沒,只是吐出了幾個火星子。再無效果。
寧悠擡起手,凝聚出一條栩栩如生的冰龍。張牙舞爪,咆哮着撞進血海之中。
“咔嚓”聲不斷響起,縮水而變得濃稠的血海,由內而外結出冰來,被凍成一坨暗紅色的大冰塊。
“寧悠,做得好!”
正當陳悅月難得稱讚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炸響聲,冰塊碎裂而迸濺,自血海之中,竟然誕生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血神子!
寧悠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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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亂魔窟的時候,莫花魁遊街,結果遭到魔頭襲擊,就有血魔,施展了這一招。
現在看來,寧悠愈發覺得灰袍老者,血魔,和石泣煞這個血神有剪不斷的關聯。
這些血神子立即衝了過來,圍殺寧悠,黃玲,陳悅月等人。
黃玲披上了七彩晶石般的神甲,取出神劍,大戰血神子。
寧悠也不敢大意,和血神子戰鬥。
血神子的實力不弱,甚至可以說強,也只有寧悠等幾個人可以斬殺,但也極爲耗費氣力。
“爾等又豈是我的對手!”
石泣煞大笑,闊步走來,目標先瞄準了陳悅月,一記鐵拳下去,空間碎片倒卷,山河破裂,萬物都要凋零,將不復存在。
“四象守護大陣!”
陳悅月的眉心道痕出現,發出光芒,一道又一道的虛影浮現,分別是白虎、青龍、玄武、朱雀,組成了正三角體,防禦石泣煞的攻勢。
“咔嚓”一聲脆響,像是鏡子碎裂,四象陣破開,沒有什麼可以抵擋石泣煞的一拳。
“龍象陣!”
陳悅月吐血倒退,體內衝出兩道光影,一條真龍,一頭蠻象,和石泣煞碰撞。
“你的道行太低,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我!”
石泣煞大步向前,不斷逼近,又是一拳,什麼真龍,什麼蠻象,都伏倒在地。
“咳!”
強大的陳悅月,斬殺了天魔宗的四大太上長老,此刻似乎出乎意料的弱小,一頭粉色頭髮,粉嫩嬌顏,顯得無比嬌弱。
“吼!”
寧悠怒吼,數百種小玄法衝出體外,像是璀璨的花火,要撕裂圍殺他的血神,救助陷入危機的陳悅月。
“鏘!”
這時,黃玲率先脫困,手持神劍殺了過來,橫斷在陳悅月和石泣煞之間。
“你在急於找死嗎,那就先送你上路好了。”
石泣煞展現出可怕,甚至令人絕望的實力,他以拳頭硬悍黃玲的神劍,鏗鏘作響,卻血肉無損,這到底是多麼強大的軀體。
火光四濺,難以想象,這是拳頭在和神劍的交鋒。
陳悅月腳踏七星,星光和龍氣交織,絞殺了血神,她的實力遠勝過同階,和寧悠一般,可以逆天。
“殺!”
陳悅月舌尖輕叱,如春雷炸響,殺陣徹底爆發,妖龍嶺發光,千溝萬壑騰起紅芒,旋即一條接連一條的妖龍飛出,一起殺向了石泣煞。
這一次,石泣煞第一次變色,身後掀起大片的血光。
“無量血海!”
石泣煞大喝,那是無量大的血海洶涌而出,像洪流在天盡頭奔流而來,瞬息淹沒了妖龍嶺這塊地域。
“轟隆”
這是大震動,大沖撞,“海”與“陣”的較量。
真的不知道石泣煞是怎麼修煉的,實力早已經不是他道行所能體現的,高出了好幾個境界。
黃玲曾言,單憑實力,天魔宗的任何太上長老拿出來,都不是石泣煞的敵手,此言......非虛!
陳悅月咬緊牙關,黃玲輕咬紅脣,倍感壓力,就算在妖龍嶺佈置下地級法陣也不行,血神真君不是半步真君徐黑山,二人存在天壤之別。
“若是大能不出,教主級大佬不現身,世間上沒有人可以制裁石某,沒有存在可以斬殺石某!”
石泣煞傲然,揹負雙手,千萬的血環環繞他,不用出手,血神自然斬殺。
這是一種傲,更是一種自信,而石泣煞則有這個實力和資本!
“可惡!”
陳悅月不甘的大叫,再次負傷,爲何藉助地級陣法也無法對抗石泣煞,她極爲不甘,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不服氣。
黃玲也是悶哼倒退,有晶石神甲守護,她暫時沒有受到大傷,但也是玄法盡出,還不是石泣煞的對手。
這時,寧悠苦笑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參爺,我錯了?”
寧悠見陳悅月倒飛出去,苦澀地問參爺。
多少年過去,寧悠再次像是那個夜月古城,那個青澀膽小又堅強的孩童,赤腳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環顧漆黑的四周。
漫漫而無路!
這次真的錯了嗎?
寧悠驀地回首,似乎發現了那個青澀的自己,就在身後,一步之遙。
原來,他還沒有長大;原來,他還是小孩;原來,他只向前走了一步。
“好了,收下你們的性命吧,一個真人,兩個連真人都不是,又怎麼是石某的對手,若是碧落仙境天外天的天王來還行,可以盡興一戰。”石泣煞說道。
他並非吹牛,以他的實力和資質,再過幾年,絕對可以和碧落天的天王爭鋒!
並非仙道大門,魔宗聖地的真傳弟子,卻有這般實力,石泣煞號稱天驕也不爲過!
“死吧!”石泣煞目光冰寒,像是一個死神,宣佈了寧悠三人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