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天過去,寧悠收起了骨書,一臉肅穆。
他這纔有了下手的把握,畢竟石屑只有這麼多,煉廢了可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
寧悠以玄法弄出一個水幕,他沐浴更衣,本來還是要上香祭天拜地的,但由於條件限制,只好作罷,以口誦咒語取代。
“小子,你發什麼神經呢?”參爺翹起二郎腿問道,這麼長時間過來,參爺早已和所有的泥偶混熟。
“這是禮儀,你借用天地萬物的力量,不需要禮貌嗎?”寧悠很嚴肅的回答,雖然他也是第一次這樣做,但做起來有板有眼的。
“嘁,搞得跟上古的那些風水師一樣,神神叨叨的,跟天地客氣什麼,直接用就是了。”參爺小聲咕噥。
寧悠聞言,橫了它一眼,繼續進行他的禮儀。
等沐浴更衣,向天祈禱之後,寧悠才取出了石料,準備製作石衣。
“古籍記載,風水師可以堪天輿地,直接藉助世間萬物的力量,竟這般厲害。只可惜,一個紀元過去,天道大變,幾乎所有風水師都被消滅,風水道也斷了傳承。”
寧悠呢喃,心中對風水充滿了神聖感,只有去敬畏,才能得到力量。
先感應世間萬物的力量。
寧悠捧起石料,去一點點感應。
“切,這小子一定是瘋了。”
話音未落,一塊西瓜大的滾石砸下來,嚇得參爺亡魂直冒。
“媽的。一定是本皇瘋了!”參爺怪叫一聲,被滾石追着跑。
寧悠細心感悟,真的覺得似乎有什麼。和他形成了共鳴。雖然石頭不會說話,但它在傳遞一個信息。
它存在,並且。。。。。。它願意把力量借給你!
“謝謝!”
寧悠霍得睜開雙目,一道精芒閃過,此時,他手中的石料似乎變得不同了。
守墓老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石屋門口,望外掃了一眼。又回到了石屋中。
再就是骨書上記載的術法了!
寧悠驀地變得嚴肅起來,骨書上記載的術法即是風水術!
風水術對道行沒有要求,但對神念要求卻是極高。因爲要憑藉自身的意識,勾動天地力量甚至大道!
好在寧悠把上卷的天域觀神術修煉到大圓滿,煉化了海量的魂石,如今他的神念強度堪比真君。可以說施展風水術如虎添翼。
寧悠不用勾動天地之力甚至大道。他探出強大的神念,勾動石料即可。
“媽的,真是邪門了!”
擺脫滾石的參爺再次強勢圍觀,見一片片碎屑石料像小人一樣爬了起來,在石桌上組合,以寧悠的意識拼湊成了一個小型石衣。
“這是什麼鬼東西?”
參爺口無遮攔,結果轟隆一聲,一塊磨盤大的磐石滾動起來。碾向參爺。
“救命,殺人蔘啦!”
參爺怪叫。根鬚纏繞成四條腿,撒丫子狂奔。
一羣可愛的泥偶鑽了出來,咿咿呀呀的,跟在參爺左右一起跑。
“你們丫的跑什麼,閒得蛋疼啊!”參爺欲哭無淚地叫道。
寧悠沒有搭理它們,專心施展風水術,石料組成的小石衣懸浮起來,散發出莫名的道韻。
“石料本身的力量勾動出來了,沒想到,這麼一些石屑,竟然有這等神奇的力量!”寧悠額角冒汗,感嘆一聲。
旋即,他彈出手指,以玄妙的規律點在石衣上,“咚”的一聲,本來灰撲撲的石衣,染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色。
寧悠的神念如潮水傾瀉,他快速點動手指,像是在彈奏一段樂章,石衣也不斷的改變顏色,一會兒變得金燦燦的,一會兒赤紅如火,一會兒紫霞騰韻。
“本皇來個靠,這是什麼手法,點石成金?”
被磐石“追殺”的參爺望過來,立即怪叫一聲。
轟隆隆
磨盤大的石頭碾壓過來,參爺被逼急了,和許多泥偶一起,遁入地下。
七彩的光輝如水波暈盪開來,守墓老人走出石屋,面無表情的臉龐,眼睛驀地一睜。
顯然,他被寧悠小小的驚訝到了。
但也只是驚訝,守墓老人很快恢復成古井無波,再次回到石屋。
寧悠一氣呵成,手指點了三百四十下,石衣一共變幻了二十四種顏色,最後又恢復成原本灰撲撲的模樣了。
不過如果細看,本來由石料拼湊成的石衣,變得渾然一體了,不像是碎紙屑拼成的那樣。
而且在石衣的關節處,是有一根根纖細的絲線連接而成的,一點也不妨礙動作。
寧悠吐了一口氣,真君強度的神念讓他遊刃有餘。
“接下來。。。。。。”
寧悠騰地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用力過重還是怎麼回事,那塊大石頭向後滾去。
參爺和一羣小泥偶鬼鬼祟祟地冒出頭,看方纔的石頭可還在滾動,結果大地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一片陰影壓落,竟然又一塊石頭滾了過來。
參爺:“。。。。。。!”
。。。。。。
“乾位對宥勝,靈無匡可來。。。。。。”
寧悠起身,圍繞着石衣踏起了奇異的步法,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每一步落下,大地都輕微顫動一下,隨即一道氣柱從地下噴吐出來,沒入石衣之中。
石衣吸收了這一道道地氣,變得更加樸實無華。
動靜很大,石屋中的守墓老人再次被驚動。
“轟轟轟轟。。。。。。”
到最後,寧悠結合天罡地煞步,連續踏出十四步。結果十四道地氣柱噴吐而出,一下子全部沒入了石衣中。
這件迷你的石衣飛了起來,在高空中顫動一下。而後才落了下來。
“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後,寧悠終於煉製完成了一件石衣。
“寧小子,你搞什麼!”
參爺和小泥偶們鑽出地面,暈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一樣,在地上打起了醉拳,前撲後倒的。可又不真正的倒下。
“參爺,石衣煉成了!”寧悠捧起小型石衣,興奮地說道。
“真的?那太好了!”頭暈目眩的參爺答了一句。
“讓老夫一瞧。”守墓老人走了過來。
“前輩。請過目。”寧悠的稱呼變了,遞過了石衣。
守墓老人目光閃過一道精光,然後淡然的對寧悠說道:“恩,也就勉勉強強。馬馬虎虎的過關了。這件石衣還湊合。”
“真的?”寧悠捧起石衣,高興的大叫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煉製石衣,也是第一次使用風水術,沒想到竟然成功了,他當然高興萬分。
“老夫也就放心的把石衣交給你了!”守墓老人見寧悠手舞足蹈,眼底閃過一道慈祥和驚歎的目光。
“去。”
守墓老人手一招,掛在牆壁上的石衣立即飛了下來,分成好幾塊發光的組件。然後鏘的一聲,套在了寧悠身上。熠熠生輝,分明只是一件石衣,卻像是神甲一樣!
寧悠一愣,旋即向守墓老人行大禮。
“等等,讓本皇瞧上一瞧。”參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觀摩寧悠身上的石衣半天,頓時怪叫起來。
“媽呀,這是。。。。。。這是一件聖物!這可是一件聖物!”參爺扯開喉嚨大喊,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聖物?”寧悠也露出了驚容,沒想到這件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的石衣,竟然是一宗聖物!
聖物,那可是超越了大器甚至重器,由上古聖人祭煉的神聖之物!
而這件石衣,竟然就是一宗聖物,難怪寧悠和參爺這麼激動。
“喂,老頭,這宗聖物你從哪裡弄來的,本皇拿一部、不,三部天級功法跟你換!”參爺嚷嚷道。
“哼!”
守墓老人目光一寒,結果石屋周圍所有的石頭飛了起來,像隕石雨一樣,砸向參爺。
嚇得參爺臉色蒼白,一下子清醒過來,飛速鑽進了寧悠的無盡道境中。
追蹤參爺的石頭又向寧悠衝過去,寧悠臉色一變,立即想起了骨書上記載的風水術,及時的施展了出來,才避免了禍難。
“行了,你在老夫這裡也逗留了不少時日,是該離去的時候。”守墓老人下逐客令了。
雖然寧悠有時候覺得眼前這個老人有點不近乎人情,但他一點點發現,其實守墓老人是冷臉熱心腸。
“你選擇一個泥偶陪你去墓園吧。”守墓老人道。
“有誰願意和他一起去墓園嗎?回來的時候記得把老夫的石衣帶回來!”
一聽去墓園,所有的泥偶都嚇得本能的倒退。
“沒有願意去的嗎?”
寧悠見狀,臉色一黯,但他不怪泥偶,只因爲泥偶們單純,正因爲單純,因爲害怕,所以不想去。
“還是算。。。。。。”
這時,一個小泥偶從衆多泥偶中走了出來,它在顫抖,但還是站了出來。
“哦?克服了恐懼?”守墓老人目光頓時一亮,克服了恐懼說明擁有了更爲複雜的情感,這對於守墓老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大發現。
“那就決定了,讓它去好了。”守墓老人說道。
“謝謝你。”寧悠發現這個小泥偶正是當初拽住他頭髮,差點掉下來的小泥偶。
“鏘”
小石衣飛了出去,給小泥偶穿上了。寧悠把小泥偶擡了起來,放到了肩膀上。
“前輩,我就此告辭了。”
“等一下!”
“前輩還何吩咐?”
“。。。。。。這個石書你拿去,要扔要砸隨便你,但。。。。。。不要墜了老夫的名頭!”守墓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多日準備的石書交給了寧悠。
“快走吧!”守墓老人一揮袖,鑽進了石屋。
寧悠接過石書一怔,對着守墓老人的背影大喊一聲師父,然後磕了三個響頭!
“這是。。。。。。風水師傳承!”參爺見石書內容,驚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