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開局一破碗
杜昱把趙佶狂噴一通，藉此表明心跡。
許貫中心中明白個七七八八，暗地裡不由得佩服眼前之人的膽量，將來怕是那陳勝、張角之輩。
對方想讓自己分析局勢是何居心呢，真心請教還是想拖自己下水，又或者兩者兼有？
沉思片刻，許貫中說道：“天下局勢史兄弟不是很清楚麼，要我說盡管天下被六賊弄得有些動盪，落草的人多了一點，但大宋江山還是穩的，史兄心中之事恐怕只是夢幻泡影。”
“先生能否說得明白些？”杜昱問道。
“史兄弟，朝廷有八十萬禁軍和十幾萬戰力最強的西軍，這些可不是尋常力量能夠與之抗衡的。”許貫中說道。
“力量懸殊也未必不能成也，先生可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時候我聽過幾則故事，有個和尚開局只有一個破碗，卻打下三百年錦繡江山……。”杜昱說道。
“史兄弟莫非在開玩笑？貫中自幼讀書習武，不敢說博聞天下，但此等偉業豈能毫無所知。”許貫中說道。
“先生若感興趣的話，我將記載此事的書留給先生品讀如何？”杜昱說道。
許貫中說道：“好，那我就見一見奇人奇事。”
“莫急，此番求見的目的相信也瞞不過先生，史某敢問一聲，先生可願意與我共創大業？”杜昱問道。
其實這貨心裡明白請許貫中這樣的人不可能一次成功，那就給他留個深刻的印象，一旦局勢發生變化或許還有轉機。
“史兄弟，我就是一隻閒雲野鶴早已下定決心不問世事，又何必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再說家中母親年事已高，怎麼讓她跟着擔驚受怕。還是算了吧。”許貫中說道。
杜昱微微一笑也不氣惱，說道：“先生有所顧慮不足爲奇，現在少華山畢竟勢力不大，和普通的山寨沒有太大差別，而且先生盡孝道乃人之常情，史某並不勉強，但若有一天先生打算出山做事，請對少華山考慮一番，無論何時想來我都會打開山門歡迎先生。”
許貫中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於是點點頭表示答應。
“我遠道而來冒昧拜訪先生，多有打擾。因此打算留下點東西，算是向先生賠罪。”杜昱說道。
說罷，他將手伸進隨身揹着的包裹，實際上則是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在地上。
其實那口箱子已經比包袱都大了，但兩人談的東西太過敏感導致許貫中有些緊張，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
“史兄弟這又何必，我又沒有幫到你什麼。”許貫中打算婉言謝絕。
“幾本書而已，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先生一定要收下。”杜昱態度非常誠懇。
許貫中沒有辦法只能接過那個木盒，輕輕打開往裡瞥了一眼，果然是幾本線裝書，便沒有推辭。
“攪擾多時，史某打算就此告別，但臨行前我想告訴先生兩件大事。”杜昱說道。
許貫中見他打算離開才放下心來，這位九紋龍野心勃勃他想敬而遠之早點把人送走，於是問道：“不知是何大事？”
“先生可以關注今年的遼金大戰和宋金的海上之盟。”杜昱說道。
“遼金大戰、海上之盟？好，我一定關注。”許貫中說道。
“先生，史某贈與你的書籍中就包括那個和尚的故事，相信先生看後會有很多感想，還是那句話，若有朝一日先生打算出山，還請考慮我史進。”杜昱說道。
許貫中不明所以，不過爲打發他早點走，隨口又答應了一遍。
杜昱見再聊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便起身和他告辭。
出了房門，兩人都是一臉微笑似是相談甚歡的樣子。
“哥哥，談完了？”時遷一臉期待。
杜昱點點頭，又微微的搖搖頭，也不管時遷有沒有領會。
燕青也上來與兩人打招呼，只是他的關注點更多在許貫中身上。
“許兄，與史家哥哥聊得如何？”燕青問道。
“哈哈，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許貫中說道。
杜昱哈哈一笑，客套一番後表示自己見到許貫中心願已了，身上事情太多不好耽擱，打算就此告別。
燕青不疑有他，和許貫中辭別後又帶着兩人回到大名府城。
幾人走後，許貫中伺候老孃用飯，閒下來的時候纔想起杜昱留給他的書籍。
趁着母親休息的時候，他來到偏房點上油燈，藉着燈光打開木盒那起放在最上面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嘶！《宋史·簡》？”許貫中看着封面不由得倒吸一空涼氣，自幼讀書的他明白只有一個朝代滅亡了，下一個朝代纔會爲其著史。當朝史官只記錄史實，但不修朝史不作主觀評論。
“莫非大宋亡了不成？”他有些不敢相信。
放下那本書再找下面，發現一連五本全是宋史。隨便拿起一本翻看，剛好翻到神宗那一段，隨便讀了讀，竟與自己所知一般無二。
許貫中大爲震撼，甚至都沒有勇氣讀下去。
許久以後，平復心情的他再看下面的書籍，封面上赫然寫着《明史·太祖本紀》。
許貫中好奇，便打開閱讀，沒想到這一讀直接讀到天亮。
粗略通讀一遍的他，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天下竟有此奇人，起步如此之低卻在逐鹿天下的時候成爲最後的勝利者。
想到這，他不由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難怪史進會如此野心勃勃，看了這樣的‘故事’誰能忍得住。”
再想到官家趙佶昏庸無道，朝廷奸佞遍地導致民怨四起起義不斷，許貫中爲此感到深深的擔憂……。
放下許貫中不談，再說杜昱。
回到大名府，又住了幾天，一是和燕青吃吃喝喝結交一番，二是在市場裡掃了一批名貴藥材。
幾天後，杜昱、時遷與燕青辭別。
兩人從大名府出發，準備去尋訪卞祥。
卞祥是莊家出身，書中說他九尺長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鬚、面方肩闊、眉豎眼圓。兩條臂膊有水牛般氣力，使一把開山大斧武功精熟。
杜昱覺得從他官拜田虎的右丞相太師來看，此人定然還有些文才，否則單憑武力不可能坐上高位。
尤其是他出身低微，相比許貫中來說應該是個更現實的目標。
不過，書中只說他籍貫是河北人，即未說明他因何投到田虎門下，又沒有交代他家住何處。
就像許貫中那樣，出場的時候是大後期，還是征討田虎之後，所以書中的雙林鎮並沒有參考價值，所以他才找的燕青，畢竟兩人之前就認識且是相交莫逆的好友，結果也確實通過燕青找到了許貫中。
倒是卞祥，連個沒有參考價值的地名都沒有，杜昱和時遷只能在河北地界到處亂撞，一邊打聽一邊尋找。
這一天，兩人走得累了，正在一處村頭的酒店歇息。
二人要了一隻肥鵝，又切了幾斤肉，一邊喝酒一邊小聲議論尋找卞祥的事情。
正在此時，店門被人呼的一下推開，闖進來一條大漢。
那漢子和杜昱身材相仿卻粗了兩圈，穿着一身對襟的粗布衣，臉上竟無須無眉一臉的‘慈眉善目’之相。
進店之後，大呼小叫要夥計給他上菜，那聲音震得時遷直捂耳朵。
讓杜昱覺得好笑的是，別看那人面目兇惡喊得大聲，卻只要了二十個饅頭。
一邊盯着他們兩人的酒肉直流口水，一邊旋風一般猛往嘴裡塞饅頭。
杜昱覺得有意思，便說道:“那漢子，可敢過來吃上一碗酒？”
那大漢說道：“有甚不敢，只怕你捨不得酒肉。”
說罷，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杜昱的對面，抄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