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如寒月!
淒冷而美麗!
雖光華已逝,但那月光卻還徘徊在所有見到此刀的人的心裡,和腦海之中!
一時間,讓所有見之人爲之失聲!
宛城,城頭之上的張曼成見自己必殺的一箭就這樣被人斬落,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也怪不得他會如此,要知道那箭矢可是由大賢良師張角親手製成的,在威力方面堪比一些次品的寶器!哪怕是他這個統御整個南方戰場的黃巾軍渠帥手中的不多。
而且自己在使用時還調集了一定的軍氣,現在竟然就這麼折在了別人的手中,而且最關鍵的是,其似乎還並未受到什麼創傷!簡直是不可想象!
“那白袍小將究竟是何人!”已然將出手之人當做心腹大患,張曼成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因此便直接對着正立於他一旁的手下人問道。
“這,這……”
面對張曼成的提問,手下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言語。
沒辦法,隨着黃巾軍起事,漢庭將太平道列爲叛賊邪教,讓其以前苦心所編織的情報網直接被撕碎。同時隨着時間的推移,黃巾軍在情報方面也越加無力。而這,也同樣是黃巾軍的敗因之一。
當然,就是他們的情報能力完好,想要將謝飛鴻查個通透也需要些時日。
畢竟謝飛鴻之前的名聲着實是實是不顯,在會稽郡這一畝三分地,可能因爲謝家的原因,謝飛鴻還有幾分薄名。出了會稽,除了以前彼此走動過的,知道謝飛鴻其人的那才叫有鬼呢。
“廢物!”
見到從手下人口中得不到答案,張曼成直接冷聲怒罵了一句。看了一眼城下身着白袍的謝飛鴻,便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冷聲吩咐道:“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我要知道這白袍小將的一切!拿不到,提頭來見!”
“……是。”
不提宛城城頭之上的瑣事,戰場之上,謝飛鴻剛剛所揮出的那道刀光所造成的餘韻終於開始緩緩消散,衆人終於將關注點從那刀光之上轉移,轉移到了謝飛鴻這個揮刀的人身上。
那眼光復雜而晦澀,有歡喜,有嫉妒,有探究,有莫名……
一時間,讓謝飛鴻成爲了整個戰場之中的焦點,以至於彼此爭鬥間都有些開始敷衍,心不在焉起來。
活着……
我還活着!
不同於其他旁觀者,徐璆這個險些生死的當事人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那致命的一箭並沒有要了他的命!
只不過……他活着,剛剛出手相助,爲他將那箭矢斬落的義士如何?
畢竟就在不久前,爲了幫他擋了第一箭,結果他身邊的兩員愛將一死一重傷,一直跟隨他走南闖北的親衛也同樣死傷不菲!而現在又有人出手,那結果……
老實說,徐璆都有點畏懼這個答案了。
“徐公?無恙否?”收刀而立,見徐璆遲遲不出聲言語。謝飛鴻不由無語,只能率先出言問道。
“無恙,無恙,”被謝飛鴻的話語所驚,下意識的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徐璆這才發現一直策馬立於其身旁的謝飛鴻:“你是謝將軍?”
“正是末將,”謝飛鴻應道。
“好,好,”徐璆此時終於反應過來,剛剛正是謝飛鴻出手救了他,於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良久,才鎮定了心神,出言感謝道:“謝將軍援手之恩,璆銘感五內。”
“徐公客氣,”謝飛鴻淡淡道:“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沒有末將出手,將來徐公也能逢凶化吉。”
並沒有給兩人太多時間客套,宛城城頭上的張曼城再次張弓開箭。只不過這一次所瞄準目標不再是徐璆,而是謝飛鴻。
似乎是爲了試一試謝飛鴻的成色,因此在張曼成的指揮之下,宛城一方所有針對其他人的攻勢都不用爲之一緩。
鋪天蓋地灑過來的箭矢,火球,巨石等,有十之二三的都集火到了謝飛鴻所處,而也正是在這如同浪潮一般打過來的攻勢之中,張曼成鬆開了自己的弓弦,一抹箭光脫手而出!
面對漫天的攻勢,和其中一個最致命的僞寶器級別的利箭。謝飛鴻的面色甚至變都不會變。
揚刀,揮刀,一抹讓人發自內心感覺到恐怖,彷彿能夠將一切光源都吸進去的刀光便直接的自謝飛鴻手中出現!於謝飛鴻眼前不遠處直接化爲了一個彷彿能將所有東西都吞下去的黑洞!將那些針對謝飛鴻而來的攻擊全部都捲入其中,消失不見!
傾城之戀!
簡化版!
考慮到每一次使用傾城之戀之後都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相當大的負擔,因此自主世界之中出禹境之後,謝飛鴻就一直立志於將這得自風雲世界的絕世刀法在儘量保持其威力不會縮的太小的情況下,對其精簡一下。
終於,在進入這個世界一年之後,謝飛鴻已然有了相當不錯的成果。
雖然在威力方面可能要比原版的迅速許多,但是它所帶來的負擔也相當小。以謝飛鴻現在已然武尉四重天的修爲,幾乎可以將其當做普攻技,縱然每日揮刀百次,都不會給謝飛鴻的身體帶來任何的負擔。
不得不說,那張曼成所射過來的箭矢不愧是所有攻擊之中最致命的!在漫天的攻擊之中,唯有它直接破開了那傾城之戀刀光所形成的黑洞,直擊謝飛鴻眼前。
當然謝飛鴻的傾城之戀也不是吃素的,哪怕只是簡化版,其想要擺脫也不可能無恙。
這件擊穿掙脫了傾城之戀所形成的黑洞之後,箭光上所刻畫的符籙直接黯淡了幾分,摩擦所產生的火光彷彿也被傾城之戀所剝離,已然消失不見!
同時臨近謝飛鴻近前的箭矢已無那初時的力量和速度,就連那一種彷彿根本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已然被鎖定住了的意志都已經弱不可聞,如同已然燃盡的燭火一般,隨時可能熄滅,煙消雲散!
對於這樣的箭,漫說是謝飛鴻了,就是徐璆也能接得下。因此謝飛鴻甚至都沒有用多大的力,隨手一刀便將其斬落當場,讓張曼成面色一陰。
已然到了這種程度,雙方都沒有繼續學習的心。
徐璆所部就不用說了,如果沒有謝飛鴻出手的話,主將的可能直接被人斬於宛城的城下。再和對方糾纏下去,還是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
而張曼成所部,也同樣有所顧慮在。因此深深的看了謝飛鴻,和正開始急速向後撤退的徐璆所部一眼。將手中的長弓遞於左右,張曼成便直接轉身離開宛城的城頭,準備迴轉自己在宛城的府邸。
似乎是有些高看自己的意志力了,還沒有下得城頭,張曼成便以壓制不住自己的傷勢,扶住一旁宛城的城牆一口逆血直接脫口而出,染在了青磚之上。
寶器,確實威力無窮,但是想要使用它同樣也要付出不菲的代價來,哪怕是張曼城剛剛所使用的是僞寶器也是一樣。
如果是完好無損的話,那些許反噬撐一撐也就過去了,但是恰好不久之前張曼成在大意之下被秦頡用家傳的寶器所傷,而且還傷的不輕。
所以現在……張曼成傷的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