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每個小鎮可以沒有商場,沒有餐廳,但是不可能沒有郵局和警局。
這裡的郵局不僅承擔郵政功能,就連護照這些證件也都在郵局辦理。
假日鎮的郵局就在距離警局大約兩百米的鎮中心,門口就是一個公園。
鎮上巡邏的警察有很多,周臻不敢隨意闖民居。假如有狗,狗一叫,他的行蹤就容易暴露。
所以,郵局是一個很好的目標,只要躲過巡邏的警察,不怕暴露。
對普通民衆,他反倒不擔心,因爲他的身上,現在穿的就是軍裝。
把揹包放在了警局斜對面槍店後面的垃圾桶處,周臻將自己的衣服扯了幾下,從揹包上取下了頭盔。
戴上頭盔,任何人在昏暗的路燈下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等到一隊巡邏隊過去,周臻又等了幾分鐘,從垃圾桶和牆邊的夾角走了出來。
大街上的人很少,周臻警惕地望着四周,一有不對就撒丫子跑。
沒有人注意他,即使有人看到他,也以爲他是一個出來找樂子的國民警衛隊大兵。
這段時間,鎮上唯一的酒吧生意可是比平時好了太多。
天氣很冷,周臻將槍夾在腋下,雙手抄進兜裡,這也是大部分士兵的標準動作。
五十米的距離一晃而過,周臻進入了郵局門口的公園,站在大樹的陰影中,蹲在了樹根處,假裝嘔吐。
沒有人懷疑他,但是郵局正面不遠處有一個警戒點。
周臻沒有耽擱,裝作搖搖晃晃地從郵局旁邊的巷道進去,根本沒有人特別注意他。
可是,剛進巷道,就出了意外,因爲這裡有兩個士兵已經先佔據了這裡的位置,掏出了小鳥在放水。
他們是從後面過來,周臻絕對沒有想到。
一瞬之間,周臻調換到了凱文模式,用帶着佛羅里達南方口音主動說道:“你們還在巡邏,沒有去找點樂子?”
其中一個大兵說道:“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結束這該死的巡邏,幸虧現在鎮子上的酒吧24小時營業,否則就只能回營地睡覺了。”
周臻站在了陰影中,面對牆壁站定,掏出了小鳥。
兩個大兵準備要走,其中一個突然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巡邏,你的搭檔呢?”
周臻的餘光看到另一個大兵指了指周臻身上的軍裝,周臻知道自己沒有暴露,卻也被對方懷疑了。
他已經在山裡面餐風露宿了九個晚上,軍裝雖然是乾的,卻也不成形狀了,跟其他大兵身上的整齊軍裝有很大的差異。
周臻回過頭說道:“我跟他打了一架……”
話音未落,他就掐住了身邊大兵的脖子,右腳一個高踢,正中另一個人的下巴。
下頜是頭部最脆弱的區域之一,大力打擊會引起腦震盪,很多時候,被襲擊者也會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一聲不吭,雙眼翻白就倒在了地上。
周臻硬捱了對方兩拳,收回了右腿,左腿使勁向上一撞,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弓了起來,身子佝僂。
周臻不敢鬆開他的脖子,兩個大拇指使勁一扣,掐碎了對方的喉管。
然後他一蹬身後的牆壁,整個人騰空從他的頭頂飛到了他的身後,藉助這股重力,直接拗斷了對方的頸椎。
等周臻的身子落在了地上,依舊後怕不已。只差一點,他就暴露了。
將死掉的大兵拖到了牆邊,周臻又來到另一個昏迷的士兵身邊,抱住他的雙耳,使勁一擰,令人牙酸的咔嚓一聲,對方的身體徹底軟了。
周臻心跳如雷,口乾舌燥,雙耳甚至有些共鳴聲。
這是恐懼的表現,周臻根本顧不得自己的身體,一手拖了一個大兵,來到郵局後面的灌木叢裡。
這種景觀的常青灌木叢只有半米多高,周臻將他們的身體平放在裡側的地上,用腳把他們的身體踹進了樹根處。
不從側面,從外面看,很難發現有人。
周臻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去找報紙看了,他飛快地撤離,目標是剛纔過來的警局對面小樓。
兩個巡邏兵失聯,最多一圈巡邏時間,對方就會發現。
從另一邊的路口出來,周臻微微低頭,觀察着四周的狀況。
關卡那裡,警察正在盤問一個開車的記者,他沿着陰影快步走向了警局的方向。
先撿回了自己的揹包和另一支槍,周臻決定去硬闖一番,不管戰果如何,立即撤退,不跟他們在這裡糾纏了。
警察局外,瑟斯頓縣的警長哈斯勒剛送了兩個州議員到門口,周臻剛好迎了過來。
懷裡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和四個警察,周臻將保險調到了連發的狀態,扣動了扳機。
開槍的時候,他還特意避開了那輛已經啓動的凱迪拉克。
三十發子彈在一瞬間就射了出去,六個人瞬間倒下。
周臻腳步不停,換了一個新彈匣,給了兩輛車內的司機各一個點射,衝進了警局。
警局裡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周臻就已經開槍了,在他的視線之內,所有人一一倒下。
只有一個被嚇的靠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年輕人還在活着,面對周臻的槍口。“威爾在哪裡?”
那個警察不敢不答。“他在地下室的禁閉室,不關我的事啊……”
話音未落,一個彈孔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十天之前,周臻就曾被帶到了地下室,他熟門熟路地衝向了地下室,但是剛踹開門,一連串槍聲響起,幸虧他還沒有闖進去。
回頭看了看鎮上的警報已經響起,這個時候想要攻進地下室並不容易,他只能放棄了殺死威爾的計劃,回身就向門口跑去。
但是,他低估了正規軍隊的執行能力,還沒到門口,就看到外面最少有數十人圍了過來。
前門出不去了……
他立即拉下了上樓的樓梯,爬上了屋頂。
警局的地上只有一層,周臻上了屋頂,發現越來越多的士兵集結了過來。
他在房頂上對準了兩邊的電路器開槍,整條街的電源立即被截斷,一片漆黑。
然後,周臻檢查了一下鞋帶,爬過了後面的圍欄,雙手吊在牆邊,跳了下來,向後側的山坡跑去。
這裡只有一戶人家,聽見槍響,房間裡的燈立即熄滅了,電視也關上了,只有一陣狗叫傳了過來。
周臻發現竟然沒有人追擊,顯然在這漆黑的夜裡,那些大兵畏懼他的威名,並不敢追的太緊。
這種情況讓周臻哭笑不得,早知道如此,他剛纔何必跑的那麼急啊!
等他的人進入了山林邊緣,纔敢站定腳步,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觀察鎮上的情況。
突然之間,幾個大功率的白熾燈被架了起來,對準了周臻逃跑的方向。
然後,無數士兵開始對着他的方向開槍。
周臻隱約感覺有些不對,然後就聽到轟隆的聲音傳來。
對方的人太多,能夠相互掩護,周臻根本不敢露頭。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不能確定周臻的精確位置,所以只能漫無目的的開槍。
周臻越想越不對,大着膽子露出一隻眼睛看了一眼,嚇的魂飛魄散。
對方竟然調來了四輛坦克,似乎準備轟炸這片區域。
現在開槍,只是爲了不讓周臻順利逃脫。
周臻顧不得暴露身形,藉着大樹的遮擋,開始奪命狂奔。
其實他有些過於害怕了,在這種直徑最少都是幾十釐米粗的森林邊緣,即使是坦克的威力,也是有限的。
周臻跑進去五十米以後。就沒有子彈能穿越森林,都被大樹擋住了。
而對方一直沒有發現周臻的身影,只示威性地開了兩炮,炸倒了幾棵樹。
這裡不能待了,現在都把坦克開出來了,要是再抓不住他,說不定真的會在森林裡扔化學武器,在各處水源下毒。
這次一走,周臻不再回頭,一路向東南方穿行。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跑進山林的時候,警局地下室的警察們得到了安全的信號,纔敢上來。
他們縣警局的警長倒在了血泊之中,兩個來自奧林匹亞市的議員也死了。這讓所有人都覺得崩潰。
威爾也被放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一臉麻木。
來自FBI的探長麥克利裡來到了他身邊,低聲說道:“失態越來越嚴重,越來越不可收拾。
現在已經確定,蘭博的目標是你。如果我是你,就會現在自殺,還能保證家人的安全。
如果蘭博爲了殺你,再來一次襲擊,不僅是你,你的家人也保不住。”
威爾看了看他低聲問道:“你代表的是什麼人?”
“不管什麼人,都有讓你進入地獄的實力。”
威爾苦笑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問道:“你能保證嗎?”
麥克利裡輕輕點了點頭,卻說道:“你應該知道規則。”
沒過多久,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威爾關上了房門,隨後,傳來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