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大風波,吳志貞愛好跳舞和滑冰的愛好也都丟了。
即便是去,也只跟周臻一起去。
兩個人每天夫唱婦隨,平靜的生活着。
吳志貞的話不多,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長,話越發少。
不過不是感情淡了,而是隨便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對方就知道要幹什麼。
唯一的遺憾是還沒有要上孩子,周臻懷疑,他跟吳志貞不可能有孩子。
他們的身體都很正常,夫妻生活非常和諧,但就是懷不上。
這是命裡註定的,或者說是世界規則限定的。
周臻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吳志貞卻沒有放棄。
爲了孩子,原本許多她不好意思的動作,姿勢現在都肯嘗試,倒是讓周臻享盡豔福。
經過一年多的培育,周臻的一畝多肉基地,現在發展成了五畝。
雖然利潤不大,但是前景看好。
周臻本來就不指望這賺多少錢,只是爲了讓生活有一個向前的軸心。
黃金的投資很順利,資金穩步上漲,周臻前後抽了大約兩百萬出來,除了改善生活,還在這個城市裡面租了兩套房子,每套房子裡面放了一些現金備用。
這件事他連吳志貞都沒有告訴,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願意讓她承受這種壓力。
養了一年多,吳志貞比原來豐腴了一點,但她是那種吃不胖的人,即使豐腴了一點,也才九十四斤。
如今的她更加迷人了,只是很多時候,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個周臻,除了周臻,其他的一切對她都無所謂,甚至包括她自己。
如果不是爲了周臻,她甚至都不願意打扮自己。
這是非常平靜的一年,平靜的周臻幾乎忘記了這個世界充滿惡意。
周臻對這種生活狀態很享受,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意外來臨。
2003年的四月,大地解凍,周臻在郊區又租了五畝地,準備建上大棚。
十畝地大棚,種植的又是多肉這種小植物,需要細心栽培,移植。
從村子裡面,周臻已經招了五個人,現在又準備再招幾個人。
這一天很平靜,也沒有任何預兆,他們從家裡來到村裡。
五畝地的大棚去年已經建好,地頭還弄了兩間集裝箱房,安裝了空調。
一間周臻跟媳婦中午休息,另一間做飯,每天都會有兩個工人在這裡值夜。
然後這一天,汽車停下了之後,沒有人迎出門,等他推開了工人住的那間屋,發現兩個人都已經死去。
現場一片狼藉,兩個工人的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周臻的心一下子冷靜了起來,立即打電話報警,把驚的目瞪口呆的吳志貞抱在懷裡,不讓她看。
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兩條人命,這是絕對的大案。
雖然他不是兇手,但是卻要防備他成爲嫌疑人,然後被限制自由以後的變故。
“志貞,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一字一句地記住,不要有任何遺漏。首先,交易證在工行辦理的,鎖在農行的保險櫃裡,鑰匙你知道位置,密碼是你生日。
昨天爲止,我們的交易證價值大約三千萬,這些錢你誰都不要說,任何打這筆錢主意的人,或者說能花錢救我的人,都不要相信。”
“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
“這要警察查證,警察相信才行,我可能會被關一段時間,直到洗清嫌疑。
我不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是最危險的,誰都不要相信,記住,包括趙亮,肖原,賈雪他們。
如果能洗清嫌疑,自然就會沒事,洗不清嫌疑,找誰都沒用。”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周臻又說:“如果你也被懷疑,關進去了,一切都按照實話說,我當然也是。如果只是我關進去,你記住,千萬不能交割這些憑證。”
“我明白。懷璧其罪。”
周臻點了點頭,她能明白就好了。“如果我讓人給你帶話,要送三條內,褲,一打襪子,你就要準備好隨時準備離開……”
吳志貞緊張了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另外幾個工人也來上班了,看到周臻和吳志貞站在門口打着招呼。
周臻大喝道:“不要過來,出事了。不要破壞了現場。”
周臻又低聲說道:“記住,不要做任何事,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被任何人脅迫,安安分分等着。”
“好!”
兩條人命的大案,張自力和小王,還有六個警察開了兩部車過來。
周臻不確定他來之前現場有沒有被破壞,但是他來了之後,只是到了門口,就停下腳步,沒有進去過。
警察很快封鎖了現場,並且開始現場勘察。
周臻和吳志貞兩個人沒有被限制自由,但是一直有兩個警察守着他們,分開詢問。
他們兩個人的行蹤非常簡單,昨天離開這裡回家以後,就一直沒有出門。
唯一的麻煩之處是他們沒有人證,小區的保安能證明他們的車回去了以後今天早上出門,卻無法證明他們昨天一直在家。
因爲小區的汽車通道只有兩處,也有攝像頭,但是能走人的小門有好幾處,沒有攝像頭。
2003年,北方的城市大部分還沒有裝攝像頭,也就是交通主路上,纔開始裝攝像頭。
他們問心無愧,卻不能不把情況預想到最壞,這個年代的冤假錯案數不勝數,一點也不能樂觀。
關鍵是他如果被限制自由後,吳志貞的安全……
警察一直忙到了中午,期間市局的領導,刑偵大隊的領導們全部都來看了現場。
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親自掛帥,張自力也成了專案組的一員。
周臻他們被帶回了刑警大隊,然後周臻就被直接戴上了手銬。
“我不明白,我做了什麼事需要戴手銬?”
原本一直和聲和氣的大隊長厲聲說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知道。地裡的黃金是怎麼回事?工人們的黃金是哪裡來的?到底挖出來了多少黃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哼,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把血衣拿出來給他看看……”
一件染上不少血跡和污泥的羽絨服,雖然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但是依舊能看出料子不錯。
“這是你的羽絨服吧?爲什麼會在距離案發地一里多的溝裡被發現?”
周臻還真記不得自己有這樣一件羽絨服了,他穿的本來就少。
不過很快,他的身體一震。“去年臘月十八,我朋友肖原結婚,當時我開迎親車,後來發現羽絨服丟了,後來我還跟肖原他們說過。”
大隊長楞了一下,問道:“除了肖原,還有誰知道?”
“那天就我們兩口子跟肖原兩口子,他媳婦應該也記得。”
“這件事我們會查證,如果不是你乾的,自然會澄清,是你乾的,你也別想脫逃。”
周臻笑了笑,問道:“大隊長,你覺得以我的身家,至於爲了一點黃金殺人嗎?你可以去查,我家裡的存款有三四百萬,銀行那裡的投資還有三千萬,我這幾千萬的身家,用得着爲一點黃金殺人?難道發現的是金礦?”
大隊長楞了一下,幾個警察也都懵比了。幾千萬的身家,他們想都不敢想啊!
一個年紀輕輕的千萬富翁就在他們面前,還是非常震撼的。
大隊長安排了一番,立即讓人去查證。還交代值守的警察:“把他關那個單間裡,大富豪啊,可不能虧待了。”
從他這句話,就能感覺得到,他現在對周臻是兇手這件事也開始懷疑了。
現場就是發現了兩個小金元寶,在地裡面發現了一個坑,然後讓他們懷疑了起來。
可是如果周臻有三四千萬的家產,至於爲了幾萬,幾十萬殺人嗎?
等人都散了,周臻被帶進了一個單獨的羈押室,他也開始來理清這個案子。
現在已經確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但是陷害他用得着搭上兩條人命嗎?
陷害他的話案子太大,事情太轟動,反而失去原本的意義。
對方究竟是什麼目的?
周臻第一時間懷疑肖原,因爲種植基地的情況他最瞭解。
可是沒有道理啊,他現在生意做的紅紅火火,跟周臻相處的也挺好,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第二個懷疑的是武志磊,他們有仇,最有可能這麼做,但是很快又被周臻排除了。
因爲武志磊恨的是周臻,他要報復,應該會直接針對周臻或者吳志貞,而不是殺了別人來陷害他。
想了一圈,秉持着誰最有可能受益的原則,周臻的懷疑目標鎖定了趙亮。
如果自己進了監獄,誰最有可能從吳志貞手裡騙錢,只有趙亮和肖原。
而且,其他人對周臻手裡有多少錢不能確定,而趙亮卻知道周臻的手裡最少有兩三千萬。
而他一直在做進出口貿易,手裡有人,又心狠手辣,這種事他絕對能做出來。
想通了這個環節,他立即敲了敲鐵柵欄。“邵警官,請幫我叫一下大隊長,我有情況要彙報。”
很快,沒有休息的大隊長就被叫了過來。
“什麼情況要彙報?”
周臻立即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並且提供情報道:“我昨天回家後就沒有出門,你們可以查趙亮有個手下叫方正,看看他昨天晚上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