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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斗思緒混亂:“我,其實我也是一見你就覺得親切得緊。只是,只是……我一直只道自己是孤兒。”
左一斗經歷無數,年紀看起來比養尊處優的左宗文要大許多。但細細來看,二人的相貌確有幾分相似。
左宗文認定了,斬釘截鐵:“當年你失散時,身上是否有一塊玉鎖,鎖上刻了你的姓氏。此外,你左腳掌還有一塊小疤。那時你活潑得很,是踩中斷枝的傷口。”
“連這都知道,難道你真是我大哥?”左一斗老臉刷的一下紅了,那塊玉鎖當年他創業的時候,賣了。
“不……會……吧!”左無舟有氣無力,他已信了七成。玉鎖和屁股上的刀疤他不知道,可左一斗腰上的胎記和腳底的傷,他是知道的。
認親本來是喜事,可如果其中一方完全沒印象,那就變得尷尬了。
左宗文一直感到是他丟失了三弟,一直想要找回來。如今他的三弟就在眼前,可他的滿懷激動,卻換來左家大小的沉默,令他滿腔熱血都沉了,一時都憔悴了許多。
“當年是我不該丟失你,你不認我,也是對的。”左宗文佝僂着腰,步伐蹣跚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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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陳縱波耀武揚威的帶着跟班從院子外走進來,順手推了左宗文一把,一臉掩不住的得意:“你們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肯走,是陳家好吃好住是不是,陳家不養廢人。”
說話間望向左無尚,左無尚怒喝:“你說誰是廢人。”
“大哥,不必和這種人動氣。”左無舟笑中暗藏殺意,羞辱他,以他的心姓又怎會在意,可羞辱他的親人,那就不一樣了。尤其大哥雙腿廢了之後,愈發的敏感和暴躁,更是受不得刺激。
陳縱波以往來尋過陳縱之炫耀,碰到左無尚反脣相譏,一來二去就愈發的看不過彼此了。這件事,陳縱之跟他解釋過。
左宗文卻又不走了,陳縱波冷笑:“陳縱之呢,是不是不敢出來見我。也不知從哪裡結交一羣廢物,和廢物混在一起的,當然就是廢物。”
左宗文在一旁冷冷看着這陳縱波,先受打擊的他看起來實在萎靡,像是尋常老人一般:“年輕人,說話要小心,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你又是什麼人,和他們一起的,也是廢物。”陳縱波不屑一顧。
金炎拖住小身體跳出來,殺氣騰騰:“媽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剁了你做餃子。”
衆人皆呆,人小鬼大的榜樣呀。
恰在這時,陳縱之出現了:“陳縱波,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陳縱波得意洋洋:“我爹找你有事要談,好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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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縱之恨恨目送陳縱波走了,向左家大小道歉:“對不住,如果不是因爲我,也不會這樣。”
左無舟冷眼旁觀,看出這陳縱波志在羞辱陳縱之,羞辱左家不過是含沙射影:“縱之,我陪你去。”
陳縱之感激的點點頭,左無舟沉吟,望向爹孃:“爹,搬家吧。”
左宗文欲言又止,左無舟微笑頜首:“左伯父如果不介意,就先去你家小住一陣子。”
左宗文大喜:“住,沒關係,最好一直住下去。”看了左無舟一眼,暗恨陳家如此對待他三弟一家,生怕他的侄子吃虧:“我也跟你們去看看。”
左無舟自然不會以爲是佔了左宗文家的便宜,不管是不是親大伯,以他魂武尊的身份,就是要求住在溪林皇宮,也絕沒人敢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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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不算大世家,規矩卻不比世家小。
陳縱之的父親原是九品高手,在陳家地位極高,十多年前與人爭鬥身死之後。陳縱之又始終修煉無成,在陳家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跑去投軍。
左無舟頜首,左宗文不忿:“陳家也委實過了,你父親爲家族賣命,你卻只得了這等處境,陳家處事不公,將來必有大禍。”
陳縱之笑笑:“平庸者在世家的遭遇本來如此,我只是不忿。我父親還在之時,無人在乎我的平庸,巴結着我。等父親去了,他們人人都來奚落我羞辱我。”
左無舟頜首,魂修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就好比當年他被逐出鳳尾宗時,他曾立誓十倍回報。如今早已不把那點過去放在心裡,那心思早就淡去了。
他不在意,是因爲他專注魂修大道,鳳尾宗只是旁支末節,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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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前廳中的人不在少數,便是左無舟都一眼看出對陳縱之怕是相當不妙。
尤其陳縱之看見廳中有他的未婚妻和未來大舅子,心更是一沉。其他人都以一種譏笑而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他,令他感到極度不安。
陳合皖一身錦袍,華麗而又氣派的端坐在太師椅上,不含一絲感情色彩的掃了陳縱之一眼。看看跟在後面的左無舟和左宗文,皺眉不已,心中不快:“這個縱之,老是喜歡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往,往家裡領,把陳家當成什麼了。”
尤其是他聞得兒子多次聲稱這陳縱之收留了一家人,整曰裡在陳縱之的小院裡白吃白住,心中更是不愉。
心中不快,陳合皖也就沒有細看二人模樣:“縱之,聽說你老是往家裡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知不知道這會影響我們陳家的聲譽。”
“你要知道,你在外面代表的是陳家。你既然是陳家的人,做什麼就要顧及陳家的顏面。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點。”
陳縱之的臉漲得通紅:“大伯,他們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正欲繼續反駁,卻感到被左無舟拽了一下,只好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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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無舟冷眼旁觀陳合皖教訓陳縱之幾句,末了,陳合縱神色一柔,好象慈父一樣和煦看着陳縱之:“縱之,喚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陳合皖的柔和慈祥之色更濃了:“是這樣的,溫家欲退了你和溫素雲的親事。”
陳縱之臉色大變,望向垂首不言不語的溫素雲和未來大舅子。陳合皖咳嗽一聲,正色道:“你爹孃都已去了,我既然是你大伯,當然該爲你做主。”
“溫家既然要退婚,那就並非兩情相悅,勉強在一起也不好。我這就替你做主,應了這件事。”
陳縱之神色慘變,睜大眼睛看着他親大伯:“大伯,你什麼意思!”
TTKΛN ¢O 廳中有好幾位陳家長輩小輩,也有溫家人。陳合皖頗感臉上掛不住,臉色一沉:“縱之,我是你大伯,難道我還能害了你不成。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溫素雲垂首不動,溫素見抱拳大笑:“多謝陳家主誠仁之美,不愧了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美名。”
陳縱之呆住,思緒混亂。左無舟知有蹊蹺,只管冷眼觀看下去就是了。
溫素見正色抱拳:“這番前來,不單是爲了退婚之事。也是代舍妹向陳家一位青年才俊提親。”
“哦,素雲與我陳家子弟兩情相悅?那就再好不過了。”陳合皖做一臉驚喜交加的樣子,實在是假到極點:“卻又是誰?”
“正是陳家主的第三子陳縱波。”溫素見抱拳笑眯眯。
陳縱之聞言,怒從心起,狂怒躍向得意洋洋的陳縱波,一拳打出:“你們合夥欺我!”
“陳縱之,你在客人面前大喊大叫,還想兄弟鬩牆,成合體統。給我把他拉下去!”陳合皖勃然大怒。
恰在這時,陳縱之被陳縱波反過來一拳打中,陳縱波眼中一絲狠毒之色流轉,連續幾拳把陳縱之轟飛。
垂首的溫素雲終於擡頭,看了一眼就渾身一顫。左無舟將其表現看在眼裡,冷哼一聲!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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