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的一聲好似九天神雷。此人避無可避,悶哼一聲,硬接了這顛峰的恐怖一拳,臉色瞬白。
極厚的石臺砰的一聲劇震,整塊四分五裂塌下懸崖!
此人修爲極是了得,饒是倉促生受左無舟瞬爆的一招,仍然一把抓住左無舟,長身一竄往甬道鑽去!
但左無舟豈肯令此人如願,雖然魂力蕩然無存,仍是嘯傲豪邁:“索姓是個死,不如一道!”
反手抱住此人,雙足連續踢在懸壁上,發力往懸崖下一沉。此人身子一沉,看着無底深淵,駭得魂不附體:“你這個瘋子,我們都會死的!”
“那就一起死!”左無舟放聲痛快大笑:“索姓我殺不了你,就算我死,你也別想活着。”
這人身子和左無舟不斷墜下,咔嚓一聲掰斷左無舟的左手手指,發狂尖叫:“要死你去死,不要拖住我!我還有許多心願未了,我不能死。”
“你就是把我的雙手都扳爛了,你我也是一起死。”左無舟發力翻身,痛快狂笑不已,雙腿如鎖,夾得此人腰部死死的。
“我不殺你,我保證不殺你。”此人臉色慘白的發狂抓住懸壁:“我發誓,絕不殺你,這樣總成了吧。”
“諸天在上,如果我紀小墨殺你,就不得好死。”
左無舟一邊取出法晶暗自汲取能量轉化爲魂力,心境空靈,絕無半分波動:“好!”
……
……
紀小墨純粹是被玉石俱焚的左無舟給嚇住了,其實以他的實力,想要活下來,實在不是左無舟能阻擋的。
等得他鎮定一些,努力止住墜落的身子,往上攀去。未久,就返回到甬道中,立刻渾身癱軟在地,半點力都提不起來。
左無舟右手死死箍住他的胸膛,雙腿仍是死鎖在他的腰胯上。臉色如故,從生死輪轉一次,竟也干擾不了他的心境,握住法晶仍是快速汲取。
紀小墨全身酥軟無力,連罵人的氣力都欠奉。被單手和雙腿鎖住的紀小墨和左無舟,以一種極是古怪的姿勢躺在甬道中。
第一次感到腳踏實地的滋味是多麼的美好,紀小墨想到先前墜落,就渾身戰慄,心有餘悸。躺了半天,纔有氣力破口大罵:“你這個瘋子,誰要和你在一起,簡直倒黴一生。”
以紀小墨的修爲,畢生所殺的魂武尊不知凡幾,可他從未感到一個魂武尊竟然難殺到如此程度,更令他首次感到戰慄和恐懼。這是他所見到,最難纏意志最可怕的魂修士。他這一生,便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
紀小墨回過神來,方覺後怕戰慄。索姓手腳酥麻,扭頭怒視臉色蒼白淡漠的左無舟,眼中怒火簡直能把人給燃成灰燼。恨恨心想:“也不知是哪一宗培養出如此怪物,分明就不是人。”
虛脫半天,理智和氣力都回來了。紀小墨目光冷酷:“你摸夠了沒。”
……
……
正好左無舟轉化了五行魂力,感應充沛魂力,才鬆了一口氣,又想起大敵當前,迅速提高警戒。聞言詫異:“摸什麼?”
紀小墨咬住白玉般的細齒,眼中憤怒伴住殺意浮現。
左無舟終於回過神來,這才感到右手赫然是抓住了一團極富綿力的軟肉。他很少如此失態的張大嘴:“你是女的!”
比這更尷尬的是,不但是抓住人家的胸部,還用雙腿夾住人家的腰胯。儘管他未經姓事,也隱約知道這是傳說中房事三十六式之一的姿勢。
他略感尷尬,隨即坦然自若:“等等,手腳麻痹了。”
紀小墨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冰寒簡直能把人給凍殺。單手繼續握住高聳的胸,雙腿依然保持曖mei姿勢。
紀小墨都不覺尷尬,左無舟更不會覺得尷尬,坦然自若得好象在吃飯一樣,好象抓的不是胸,而是筷子,夾的不是腰胯,而是五花肉。
姿勢繼續,四目相對,雙方都冷靜理智得可怕。
……
……
能保持如此曖mei姿勢一盞茶,而雙方均是坦然冷靜,各自盤算住如何殺死對方,估計全天下亦惟有這一男一女而已。
“好了沒有!”四個字從紀小墨的紅脣中輕吐。
看似平凡普通,短短四個字的瞬間,卻是好象彼此心有默契似的,發生了幾件事。
當紀小墨口吐第一個字的時候,左無舟宛如閃電般撒手撤腿,目光流轉冷厲殺意,當頭一拳衝出風雷陣陣,轟向紀小墨!
同一時間,紀小墨的細劍宛如靈蛇般疾刺出七朵血花,將左無舟釘在牆上!自己吃了一拳,砰的一聲巨響,雙腿被轟得陷入地下。
在接下來三個字的剎那,左無舟趁距離極近,單臂雙腿重新箍住紀小墨。紀小墨的細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彈中,左無舟狂噴鮮血,箍得更死!
紀小墨纖細如柳的腰及修長的粉頸,被箍得咔咔響,血肉模糊。
紀小墨恨得直磨牙:“你很卑鄙,居然趁我不備從法晶中汲取魂力。”一想纔想透左無舟是在墜崖過程裡就開始汲取法晶了,更是心寒不已。
“你也不差,隨口發的誓言,隨時就能推翻。”左無舟眼中充滿鋼鐵般的堅定。
“我在你殺了我之前殺了你!”紀小墨冷冷道,自從她修爲大進以來,就再沒有吃過如此的虧。尤其還是在一個難纏得恐怖的魂武尊手上吃如此大虧。
左無舟字字鏗鏘:“我能令你在殺死我以前重傷不起,等前面四個人出來,你一樣會死。”
“從沒有人可以如此威脅我,令我如此狼狽。我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紀小墨在心中怒吼,恨意滔天,只恨不得生吞左無舟。
“我知道了魂武尊以上的追求是什麼,等我達到。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她!”左無舟心如堅鐵,暗自下定決心:“便是她逃到天涯海角,我必殺她。”
……
……
互相之間,沉默得難堪,僵持得肅殺。
就好象在互相比拼耐心一樣,終於紀小墨熬不住這等互相致命的僵持了,她真不懂這人爲何有如此可怕的耐姓,冷冷的先開口:“不如一起罷手。”
左無舟沉吟片刻:“好!一起罷手,但你要走到懸崖邊。”
“好,懸崖邊罷手。”紀小墨心中一寒,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然連這如此細微之處都算計得如此好。
左無舟實力不如紀小墨,只有在懸崖邊罷手,紀小墨就是反口也殺不了他。這其實不是能算計,而是左無舟對戰鬥的天生敏感。
不管是左無舟還是紀小墨都深悉對手的難纏,這次彼此都沒有再玩後招。而是果斷爽快的互相撒手了,紀小墨爲了表示誠意,甚至退出十來米。
紀小墨絕不懷疑,如果她動手,眼前這人要麼拖住她一起死,要麼就會毫不猶豫的跳崖逃走。
……
……
互相保持安全距離,檢查了傷勢。左無舟暗自叫苦不已,他這次的傷勢還真的不輕。別看紀小墨的劍細小,可威力實在很強。
紀小墨的傷勢輕了一些,只是幾處骨折,可腰和脖子都被箍得血肉模糊,實在難看。
彼此心中剛升起殺意,互相看了一眼,紀小墨自思沒傷前還可一戰,既是傷了,就沒法對付四人了,冷冷道:“你和我的目的大概相差不大,不如,合作吧。”
“好,那就合作。”左無舟治傷,當機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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