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還是不敢和許嬌容說實話,只是說他們要出去給病人看診。
許嬌容之前聽李公甫說過珞珈山的事情,知道吳明是一位身具神通的高人,因此對他很是放心,並未阻攔二人。
出了保安堂,許仙臉上的興奮之情藏也藏不住。
“吳兄,多虧了你一直幫忙,白姑娘纔會請我們到她府上賞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吳明面帶微笑,開口說道:“許大夫想感謝我的話,不如把鍼灸之法教給我好了,到時候我去給林師傅治病,就不需要你再跑一趟了。”
吳明對許仙的醫術很是敬佩,有機會的話他也想學上一些,正所謂技多不壓身。
“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許仙一口答應:“今日回去後我便教吳兄認穴施針的手法,不過鍼灸之法需要勤加練習,才能熟中生巧。”
吳明點點頭:“我明白,那就謝謝許大夫了。”
“一言爲定!”許仙擡手和吳明對拍一下,兩個人相視而笑。
兩人沿着烏石山一路上行,此時雖然已經是寒冬時分,但四周依舊青草遍地,鳥語花香。
“這烏石山明明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姐夫非要說什麼有妖邪作祟。”許仙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那些媒人肯定也都是在騙我,這麼筆直的一條山路,怎麼會迷路!”
吳明在邊上笑而不語,媒人迷路是因爲青白雙麗佈下的陣法,現在白素貞請人上門做客,那她自然已經把陣法都撤掉了。
兩人一路前行,不久後來到氣派的白府門口,暗紅色大門敞開着,那個長的極爲醜陋的黃鼠狼僕人正站在門口等候。
吳明一眼看到門口角落處蹲着一隻黑色老鼠,正是小青的那隻探子。
“恭迎兩位公子。”
僕人遠遠迎到吳明和許仙面前:“白娘娘已經在廳中等候,請二位隨我來。”
僕人將吳明許仙領入白府,一身白色長裙的白素貞正坐在大廳中等候,見到二人出現,連忙迎了出來。
走到二人面前,白素貞微微一屈身:“許公子,吳公子,二位遠道而來,此處陋室蓬蓽生輝。”
吳明笑了下:“白姑娘客氣了,如此大氣的府邸,又怎麼能稱之爲陋室。”
白素貞明眸皓齒微微一笑:“吳公子取笑了,先隨我到廳中喝一杯清茶吧。”
吳明許仙開口應諾,隨白素貞走入大廳落座,他們二人都不是第一次來白府,因此對府中的奇花異草倒少了些新奇。
“茶來啦~”
一身淡青色長裙的小青端着茶盤大步從後面走了出來,今天她梳了一頭小辮,顯得格外俏皮伶俐。
把茶杯放在吳明面前,小青對他眨了眨眼睛:“我親自沏的茶,算是答謝你昨天揹我回去的苦勞。”
吳明笑了下,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錯,好茶。”
小青輕輕一笑,把另外一杯茶擺在許仙面前,隨後旋風一樣穿過大廳,又跑回後面去了。
白素貞搖了搖頭:“青兒這丫頭,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吳明擡頭四下觀望了兩眼,之後問出關心的問題:“聽說寧採臣今天也回來,怎麼沒見到他人?”
白素貞點了點頭:“寧公子他寄宿在金山寺,距離此地路途有些遙遠,應該還要過些時候才能到。”
吳明哦了一聲不再多問,只要確認寧採臣要來就可以了。
許仙在邊上開口:“白姑娘,這麼大的白府就只有你和青兒兩個人,家裡沒有其他人在麼?”
白素貞嘆了一口氣:“我們本是青城山人士,父親常年經商攢下了些家底,沒想到一場疫病襲來,父母雙雙亡故。只剩下我一個人,不想繼續留在家鄉觸景生情,這才帶着青兒到江南來。”
許仙哦了一聲:“想不到提起了白姑娘的傷心事,實在是不好意思。”
白素貞微笑搖了搖頭:“無妨,父母過世數載,我心中也已經放下此事了,現在每日就在院子裡照顧一下花草,做一些刺繡,生活也算恬靜無擾。”
吳明在一邊微笑不語,這白素貞一表落落大方,說話十分得體,要不是吳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肯定也要被騙過去。
相對於小青乾脆直爽的性格,這白素貞的心思實在是有些深。
將茶杯放下,白素貞站起身來:“枯坐無趣,二位不如隨我去後院賞花吧。”
吳明和許仙二人客隨主便,都站起身來隨着白素貞穿過廳堂,向後院走去。
吳明上次和白素貞鴛鴦鍋的時候,來過一次後院,不過那時是黑天,再加上他當時心猿意馬,沒有注意四周的景色。
現在一片天光明亮之下,走進白府後院,吳明和許仙禁不住紛紛開口稱讚。
這一處庭院修建的果然非比尋常,遍地五顏六色的鮮花爭奇鬥豔,花香濃郁醉人。
七八座大大小小的假山錯落有致的佈置在庭院各處,整個花園更顯立體。
院子後半是一片池水,足有數十米方圓,水邊一排飛檐翹角的水榭長廊,韻味悠然。
吳明擡頭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突然小青出現在他身後,啪的一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在找溫泉嗎,在那座假山後面。”
吳明臉上微微一紅,沒想到竟然被小青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輕輕咳嗽了一聲,吳明開口:“想不到白姑娘如此精於江南園藝,這座花園真的是巧奪天工。”
“公子過獎了。”
白素貞微微一笑:“這些花草都是我閒暇時打理的,實在不值一提。”
“好花,好景,好時辰!”
突然一個聲音從前院方向響起,吳明等人轉頭望去,看到一個人正大踏步走過來,正是寧採臣!
寧採臣此刻滿臉笑意,大步穿過前廳向後院走來,整個人意氣風發,對着白素貞揚起手中的一個小巧酒罈。
“白姑娘,冬日賞花怎可無酒作陪,我特地帶了一罈花雕,我們賞花飲酒,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