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詢問村中病情,村長連忙開口回答:“目前有二十八人患病,症狀都和我小孫一樣,渾身發熱神志模糊不清,都是這幾天陸陸續續發病的,差不多村裡每家都有。”
“每家都有?”許仙沉思了下,又追問:“那得病的人裡是大多居多,還是孩子居多,或者老人居多?”
村長皺眉沉思良久,開口回答:“還是孩子多一些,不過大人也有,似乎沒有特別的規律。”
許仙眉頭微皺:“這就怪了,不合一般疫情的常理。”
許仙皺眉沉思,村長猶豫了下開口說:“各位大人,我小孫在山上見到白蛇,之後全村就開始發病,這會不會是妖物的詛咒?”
“妖物的詛咒?”
吳明一愣,開口反問了一句。
老村長點點頭:“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整個珞珈山上方陰雲密佈,電閃雷鳴,雷聲響的就像鼓點一樣,嚇死人啊!”
“奇怪的是如此打雷,卻一滴雨都沒有落,我孫兒晚上從山上回來,說看到一條白蟒繞山而行,隨後就病了。我們就想,又不會是有妖物在度雷劫,我孫兒打擾了妖物渡劫,所以才被下了詛咒,導致他現在昏迷不醒,還連累了村裡其他人。”
許仙站起身來:“妖魔鬼怪都是虛妄之談,不可相信。我想這多半還是某種瘟疫,只是現在還找不到病源,我先給你的小孫開一劑退熱藥,之後你帶我去看看村裡其他病人。”
“好好好。”村長忙不迭的點頭。
李公甫在邊上開口:“村長,既然你小孫看到有一條白蟒繞山而行,你們有沒有派人上山去查看一下?”
老村長臉色頓時一變:“那怎麼敢!自從那天之後,村裡就再沒有人敢上山了!”
李公甫哼了一聲:“說不定是什麼人在弄虛作怪,等下午衙門的人來了之後,我帶人上山去搜尋一番。”
許仙站起身來:“老村長,村口處的那間學堂是何人開辦的?”
老村長哦了一聲,連忙回答:“那是一位姓王的先生年初路過我們村時,發現村裡的孩童都沒有念過書,就決定留下來教孩子們讀書。王書生是一位秀才,爲人極好,不收學費,就連那處棚屋都是他自己建起來的。”
許仙和村長說話的功夫,吳明走到牀榻前方,伸手握住孩子的手腕,用將自己的氣息探入孩子體內,查看病情。
馬上他的臉色微微變了下,這孩子體內有一股非常微弱的暖流,感覺和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非常相似!
這孩子怎麼會也修行過浩然正氣?
正在吳明迷惑之際,邊上的許仙對老村長開口:“老村長,請你去和王秀才說一下,把學堂的課停掉吧。”
“爲什麼!”村長頓時一臉茫然。
許仙解釋道:“現在還不確定疫情的原因和擴散方式,但既然發病的大多是孩子,那就不能讓所有孩子都在學堂中,否則很可能會加重疫情傳播,所以最好還是先停掉學堂的課程,讓孩子們返回各自家中。”
老村面現猶豫之色:“王秀才的脾氣大得很,我們不太敢去和他說……”
“那我親自去和他說,疫情緊急,不可耽誤!”
許仙談論起病情來倒是果斷的很,當即大步向屋外走去,李公甫跟在他身後.
吳明也跟在後面,他想要搞清楚浩然正氣的來源,或許那處學堂就是關鍵。
門外此刻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了幾十人,一個個抻長了脖子,都在等治病的結果。
李公甫分開人羣,三人走到村口處的學堂,裡面的孩童們還在齊聲朗讀,聲音整齊劃一,可見平日裡教訓的非常嚴格。
隔着敞開的門扉,能看到一大半座位都空着,那些應該是已經發病的孩子,剩下的十幾個孩子稀稀落落的坐在屋裡,顯得有些冷清。
講堂上方是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蠟黃色的臉上不苟言笑,一身灰白色長袍有些陳舊。
許仙站在門外,咳嗽一聲:“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高瘦男子臉色一沉,似乎對有人打擾課堂非常不滿,他揚了揚手中的書本:“你們先休息一下。”
課堂裡十多名孩子發出一陣歡呼,整個教室裡頓時雜亂無比。
啪的一聲,高瘦男子用手中的書重重一拍講臺,教室裡頓時又恢復了安靜。
之後男子沉着臉走出大門,來到許仙面前:“有什麼事?”
許仙報以一個微笑:“我是鎮江府保安堂的許仙,來此地特爲救治村中的病人。現在疫情嚴重,尤其孩子得病衆多,爲了安全起見需要關閉學堂,讓孩子們返回各自家中……”
“不行!”
王秀才臉色一沉,打斷了許仙的話:“你治你的病,我教我的書,大家互不干擾,想讓學堂停課,絕不可能!”
許仙一愣,沒想到這位王秀才如此不好說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邊上的李公甫嘖了一聲,開口說:“你這個秀才怎麼如此迂腐!疫情傳播開來連命都沒了,還讀什麼書!”
“荒謬!”
王秀才轉臉望向李公甫,大聲斥責回去:“書中自有乾坤朗!日日苦讀,便可養育體內浩然之氣,自然百病不侵!”
吳明咦了一聲,這王秀才竟然真的提到了浩然正氣,難道孩子們體內的浩然正氣是他教的?
吳明體內有浩然正氣,卻不知道用法,因此對此事極爲關心,禁不住開口問道:“請問什麼是浩然正氣?”
王秀才沈着臉望向吳明:“看你也是讀書人打扮,竟然沒聽過浩然之氣,真是淺薄!”
吳明咂了咂嘴,好言好語詢問,這人開口就嗆人,真是莫名其妙。
吳明壓住心裡的火氣,心平氣和的繼續問:“那些孩子體內的浩然正氣,是你傳授的?”
啪嗒——!
王秀才驚愕之下,把手中的書冊跌落地面,揚起一地灰塵:“你怎麼會知道他們體內有浩然正氣,你到底是什麼人?”
王秀才的反應有些反常,吳明更加有了興趣:“我是陪徐大夫一起來爲村人看病的,既然你說浩然正氣可以百病不侵,那爲什麼孩子們還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
王書生神色有些慌張,開口呵斥:“那是他們年級太小,還不能掌握我傳授的精髓,纔會如此!”
吳明哦了一聲,微笑開口說:“既然孩子們暫時學不會,那就更不該冒着生命危險繼續學習,我看學堂的課程,還是先停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