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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遠處走來的身影一身紫袍,每一步踏出,恆定一米,行走之間,龍形祥雲翻滾,猶如神仙中人。
具郝杉嘴角帶着絲絲笑意,目光渾濁,好似一灘被攪渾的淤泥一樣。
“蒙師弟,是他們先不遵守規矩。”具郝杉的聲音好似擁有魔力一樣,讓在場衆人心神一蕩。
被具郝杉這麼一說,蒙煥陽眼中泛起一抹陰冷,深吸一口氣,緩慢轉身,望着嚴舟天,低聲道:“具師兄說的沒錯,是你們先不守規矩。”
嚴舟天臉色不變,望着遠處走來的具郝杉,沉聲說道:“我不管這些,只要你交出命懸劍,我嚴舟天甘願受罰。”
“劍是不能給你了,就當做你破壞規矩的懲罰。”不等蒙煥陽開口,緩步走近的具郝杉嘴角帶笑,看向衛況,低聲道:“懲王,你認爲我說的對麼?”
衛況臉色有些蒼白,捂着腹部的傷口,輕笑一聲,“在不在理,還要詢問你們天龍宗的長輩。”
“長輩麼?”具郝杉輕笑一聲,“如若天風子到來,自然需要長輩出面,至於你們…我的身份應該足以。”
“你什麼意思?”
“哼,天龍宗欺人太甚,看不起我們風暴宗。”
“姓具的,你算什麼東西,也能與我們峰主相提並論。”
具郝杉眼中掠過一抹寒光,猶如黑夜中閃電,讓人心神震盪。
盯着衛況蒼白的面容,具郝杉冷聲道:“懲王,你說我夠不夠資格?”
聽着具郝杉強勢的問話,衛況眼中閃爍複雜的光芒,“忍,我一定要忍住,宗主走了,如若再與天龍宗交惡,我們這些人,真就沒地方落腳了。”
“夠,你夠資格了。”
風暴宗的所有武者,包括其他三位峰主,都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衛況。
“衛況,你說什麼?”戰神王面容陰沉,一個閃爍出現在衛況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戰神王,稍安勿躁。”一旁乾坤王連忙阻擋,低聲說道:“懲王肯定心中有自己打算,不要在外人面前丟臉。”
“害怕丟臉?”戰神王一指一臉冷笑的具郝杉,大聲道:“臉都被他丟盡了,還怕丟臉?”
“我來領教一番。”
就在此刻,一陣沉默的念舞陽忽然出手,衝向具郝杉。
念舞陽雙手翻滾一卷卷火焰,森白的火焰給人一種陰冷之意。
“千年古火麼?”
望着衝射而來的念舞陽,具郝杉輕笑一聲,身子忽然消失。
一個閃身,具郝杉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念舞陽身後,右手一勾,直接破開她的護身真元,抱在她的蠻腰上。
“你找死。”
念舞陽大怒,臉上掠過一抹殷紅,眼中噴射熊熊赤焰,背後忽然爆射一道猙獰的火蛇,繞向具郝杉。
“嗯!”
具郝杉臉上帶着輕佻的笑容,剛懷抱念舞陽的右手放在鼻尖,猛地一吸,笑道:“這氣味,純正。”
“我要殺了你。”
一頭青絲無風自動,一卷卷火焰在她髮梢之間纏繞。
“膽敢調戲念師姐,找死。”
“放肆,太放肆了。”
“這就是你們天龍宗的教養麼?”
聽着風暴宗這邊響起的怒罵,具郝杉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身子忽然消失不見。
“轟隆。”
一掌落下,念舞陽臉色大變,纏繞在她周身的火焰被強大氣勁壓回體內。
“噗。”
具郝杉的手掌印在念舞陽的胸口,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大吼道:“風暴宗?哈哈,如若不是你們,我宗四位老祖怎麼會死。現在你們居然還敢來我天龍宗,不殺你們,已經是格外開恩。”
“砰。”
身子重重地跌落在地,念舞陽一臉死灰。
“不要衝動。”
看着身邊玄玄子眼中泛起龍影,君勝男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低聲道:“他是天荒境武者。”
“你堂堂天荒境強者,竟然向一位闢地境武者出狠手。”
“無恥。”
“住口。”
衛況臉色沉冷,喝止身邊弟子的怒罵。
“峰主,是他們欺人太甚。”
“沒錯。”
“我說,都給我住口。”
臉色鐵青,衛況胸膛劇烈起伏,腹部的傷口再次溢出殷紅的血液。
不遠處,具郝杉臉上帶着笑意,低聲道:“聽說念舞陽是你們風暴宗的傳承弟子,而我,則是天龍宗真傳弟子而已。這算是欺負你們麼?如若你們認爲是,那麼,只能說你們風暴宗太弱小了。”
隨着具郝杉的聲音響起,風暴宗這邊的弟子一個個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具郝杉竟然是真傳弟子。
“那麼他們的傳承弟子有多強?”
這是風暴宗這邊所有人的想法。
衛況望着具郝杉,面容有些抽搐,低聲道:“我們風暴宗弟子認輸。”
“衛況,你!”
不待戰神王將話說完,他耳邊忽然響起衛況的傳音,“冷靜!想想我們現在的處境,如若此事鬧大,我們甚至走不出天龍宗。我們,不再是以前的風暴宗。”
衛況略顯疲憊的回答,讓戰神王臉色一沉,隨即沉默了下來。
“哈哈,你們認輸了麼?可是我看你這些弟子都好似不服氣。”具郝杉右手一伸,指着三百多風暴宗弟子,高聲道:“誰若不服,儘管出來。”
“我受不了了。”
一位乾坤峰的弟子從人羣中暴起,雙手流轉一道道玄奧紋路,衝向具郝杉。
具郝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如此螻蟻,還想撼天?”
“砰。”
都沒有看見具郝杉是怎樣出手的,那一位乾坤峰弟子轟然倒地,身子響起一連串爆炸,軟倒在地。
“凃師弟。”
“殺我風暴宗弟子,我跟你拼了。”
“殺,爲塗師傅報仇。”
望着情緒激動的風暴宗弟子,具郝杉哈哈大笑,“來吧,一起上!”
“全部住手。”
聖靈王表情沉冷,隨着她聲音響起,一圈奇異的漣漪擴散而開,將所有弟子覆蓋其中。
被這奇異的漣漪波及到,那些情緒激動的弟子,一個個安靜了下來,目光有些呆滯的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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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來天龍宗受辱的,如若這就是你們天龍宗的態度,那麼,算我們來錯地方了。”
看着具郝杉,聖靈王聲音空靈,卻帶着一絲堅定。
“怎麼回事?”
就在此刻,剛進入懸天宮內的易如海緩步走出,好似不知道方纔的事情一樣,掃了衆人一眼,冷聲道:“在懸天宮外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具郝杉呵呵一笑,“原來是易執事,我們只是聽聞風暴宗來客,過來看看而已。”
“看完了就早點離開。”
聽着兩人的對話,衛況臉色鐵青,這是在將他們當猴耍。
“馬上離開。”具郝杉大笑一聲,目光挑釁地掃了不遠處三百多位怒氣衝衝的風暴宗弟子。
“走吧。”
具郝杉對着蒙煥陽低笑一聲,“早知道如此無趣,我就不來了,一羣螻蟻。”
具郝杉的聲音雖輕,可是在場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夠清晰地聽到。
風暴宗這邊,所有弟子都臉色鐵青,盯着具郝杉的背影。
突然,一位風暴宗弟子大吼一聲,“你有種就等我薛師兄到來。”
被這一位弟子一吼,其他弟子臉上忽然揚起期盼之色。
“沒錯,待我薛師兄到來,殺你如屠狗。”
“哼,就憑他,還不配薛師兄出手。”
“就是,與他對戰,那是在髒薛師兄的手。”
剛剛轉身的具郝杉腳步一頓,緩緩轉身,望着不遠處那些風暴宗弟子,只見他們臉上帶着崇拜,狂熱等等色彩。
“薛師兄?是那個被百寂境尊者庇護的武者麼?”
具郝杉乃天龍宗真傳弟子,自然瞭解過這些事情。
“沒錯。”
“我薛師兄不但被百寂境尊者庇護,修煉數年,一連突破四大境界。憑你,根本沒資格與我薛師兄相提並論。”
“哈哈哈。”具郝杉突然大笑起來,眼中翻滾兇戾之光,“那我倒是要看看,這薛峰到底有何能耐了。”
“具郝杉,你可以下去了。”
不知爲何,在提到薛峰的時候,易如海臉色明顯僵硬了起來。
“易執事,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吧。”絲毫不給易如海面子,具郝杉眼神陰冷地盯着衛況,道:“懲王,聽聞薛峰是你懲王峰弟子,那麼你就代他收下我的戰書吧。”
言罷,具郝杉不理臉色難看的易如海,伸手撕下自己衣袍一角,丟向衛況。
這衣角好似暗器一樣,直接破開空間,瞬間出現在衛況身邊。
事已至此,衛況知道,自己不能在退讓了,要不然風暴宗弟子的士氣會掉落低谷。
運轉真元,衛況手中泛起一圈星光,一把扣住射來的衣角。
“啪。”
扣住射來的衣角,衛況眼中掠過一抹駭然。
在他身邊的戰神王臉色微變,腳尖一滑,一道真元涌入衛況體內。
“我代薛峰,接下了。”
看着衛況煞白的臉色,具郝杉眼中掠過一抹輕蔑笑意,“那我就等候薛峰到來。”
望着具郝杉離去的背影,易如海臉色非常難看,可是他卻不敢發怒,心中怒氣不由得轉向了衛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