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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峰眉心那一點殷紅,在他手指觸碰到之後,流轉如血一般的光輝。
眼看趙亞仔近在咫尺,馬上就要攻擊到自己,薛峰臉色肅穆,右眸之內的瞳孔猶如風車一樣旋轉起來,一卷卷紅光在瞳孔之內翻滾。
“滾。”
一聲叱喝。
猶如一卷狂風怒嚎,趙亞仔的雙眸噴射難以置信的光芒。
因爲在薛峰眉心突兀的浮現一道火龍虛影,猶如當初潘煌的鯤鵬圖騰一樣。
“不。”
這一瞬,趙亞仔感覺薛峰的真元瞬間增加了兩倍,尤其是那道火龍之影,彷彿擁有靈識一樣,一雙冰冷的眸子內流轉睥睨一切的光芒。
火光四射,趙亞仔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那火龍之影全身彎曲,最終化爲一隻掌印,自薛峰眉心噴射而出。
轟隆隆。
趙亞仔整張臉都被迎面撞來的狂風扭曲了起來,一道道火光猶如最鋒利的刀子,將他衣袍切割得支離破碎。
火光之中,薛峰腳踩白蓮,神情冷漠,右手沾着殷紅之血,印在趙亞仔胸口。
趙亞仔只感覺自己胸口一悶,隨即眼冒金星,一個龐大的火焰將其瞬間籠罩。
快,太快了。
瞬息之間,薛峰連出十一掌,硬是將趙亞仔打到擂臺邊緣。
“我趙亞仔怎麼可能會敗。”眼看自己推到擂臺邊緣,趙亞仔雙眸欲裂,盯着眼神冷漠,不斷出手追擊自己的薛峰,怒吼道:“薛峰,我不可能會敗,我還有種種後手沒出。”
“可惜,這裡是擂臺。”
薛峰的聲音冷漠至極,一道金色的蠍子突兀地出現,巨大且鋒利的蠍尾狠狠的撞在趙亞仔的胸口。
“砰!”
趙亞仔愣愣地看着四周,望着擂臺之上負手而立,冷漠盯着自己的薛峰。
“怎麼不可能,我還有無數後手沒出,我怎麼能敗?”趙亞仔失神地盯着薛峰,他從沒想過,剛得到大機緣的自己會敗。他的目標不僅僅是大秘境名額,他的目光是真傳弟子。可是,這一切全部化爲了泡沫,被薛峰狠狠的扎破。
嚴舟天望着神情呆滯的趙亞仔,搖搖頭,“武者戰鬥怎能輕視?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趙亞仔弱麼?
答案是肯定的,他很強,尤其是他還有許多後手沒出。
可是,在薛峰抓住一個機會,雷霆一般的攻擊下,趙亞仔被薛峰逼下了擂臺。
這不是生死搏殺,只要逼下擂臺,就輸了。
就如同薛峰說的一樣,可惜,這裡是擂臺。如若是在外邊搏殺,趙亞仔還有反擊的機會,而今,他確實是敗了。
所有核心弟子看着幾乎可以說,毫髮無損的趙亞仔站在擂臺下,而薛峰卻右手掌破裂,氣息混亂的站在擂臺上。
但是,結果是薛峰勝,趙亞仔輸。
“懲王峰薛峰勝。”
那位合眸養神的長老緩慢開口,一道柔光將薛峰送下擂臺。
剛一下擂臺,嚴舟天他們就迎了上來,看着薛峰白骨都露出右掌。
“薛峰,沒事吧。”嚴舟天凝聲道:“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助你療傷。”
言罷,不等薛峰迴答,嚴舟天雙手泛起一**暗黃之色,一把抓住他破裂的右掌。
“這?”薛峰霍然擡頭,看着嚴舟天冷峻的面容,“嚴師兄,你…”
“安靜。”嚴舟天低聲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一旁齊炎看着嚴舟天這模樣,眉頭一挑,心道:“嚴師弟,你居然耗費本命真元爲薛峰療傷,難道你忘記兩個月後與張雲天的決戰麼?”
本命真元消耗極難恢復,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而嚴舟天兩個月後還要上風暴臺與張雲天決戰,這種情況下他應該全力備戰,而不是消耗本命真元去爲薛峰療傷。
隨着本命真元不斷修復薛峰的右掌內經脈,嚴舟天的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
片刻,嚴舟天收手,看着薛峰,輕笑着說道:“剛纔齊師兄給你的丹藥,現在可以用到了。”
“嚴師兄,你沒事吧。”薛峰看着嚴舟天略顯蒼白的面容,有些擔心。
“無妨,休息幾日即可。”嚴舟天搖手笑道:“你先將丹藥服下,等下你還有幾場比試。”
“嗯。”
拿出齊炎給的衣囊,在對方的指導下,薛峰連續服用了四枚丹藥,頓時右掌有種麻麻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趙亞仔在幾位百霜峰弟子陪同下走過來了。
嚴舟天眉頭一挑,看着臉色陰冷的趙亞仔也沒阻攔。
“薛峰。”趙亞仔走到薛峰面前,冷聲道:“這一次是我大意,等宗門比試我們再過一場。”
“那就宗門比試上見。”
看着趙亞仔無視嚴舟天的存在,薛峰神情更加冷漠。
“哼。”
一甩破爛的衣袍,趙亞仔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看着趙亞仔離去的背影,薛峰眸光之內流轉奇異之光,心道:“一個趙亞仔就差點逼得我走投無路,那些名聲在外的核心弟子會有多強?”
也就在這時候,方纔薛峰與趙亞仔戰鬥的擂臺上,也出現了激烈的戰鬥。
“薛峰,仔細看。”一旁齊炎低聲說道:“你現在要多加研究其他九峰的戰鬥風格,擂臺上的兩人分別是丹王峰賓雲與獸王峰言昌。兩人都是核心弟子中的強者,他們的戰鬥風格自成一派。”
隨着齊炎的聲音看去,擂臺之上兩道身影速度不快,卻很迅猛。
“這些是?”
薛峰看着擂臺上其中一位弟子四周懸浮八枚丹藥,不由得一愣。
“看下去你就明白了。他是丹王峰賓雲。”嚴舟天解釋一句。
戰鬥一開始賓雲就落入了下風,可是每次言昌就要獲勝的時候,賓雲周身的八枚丹藥就會自動爆炸,化爲一股濃郁的藥香,進入賓雲體內,使他頓時間內爆發出極強的戰鬥力。
“這藥力難道言昌不能吸收?”
看着賓雲再次引爆一枚丹藥,薛峰不由得好奇地看向嚴舟天。
“這就是丹王峰的手段,從他們峰宗名字可以看出,他們都以煉丹見長的弟子。所以與他們戰鬥,你要做好持久戰準備,而且他們的丹藥種類極多,手段也層出不窮。”
“賓雲,你們丹王峰的弟子就是噁心,你就不能不服用丹藥?”擂臺上,身材瘦弱的言昌再次被突然爆發的賓雲逼退,不由得開口大罵。
“我就噁心你了,有本事你打我啊。”
賓雲嬉笑一聲,手中再次捏起一枚丹藥,對着臉色鐵青的言昌揮動起來。
就在薛峰認真觀看兩人戰鬥的時候,另一座擂臺的長老緩慢開口。
“懲王峰薛峰上臺。”
“丹王峰田銘上臺。”
聽到那位長老的聲音,不但薛峰一愣,就連嚴舟天他們也是一陣苦笑。
要是在風暴十峰,哪峰弟子最瘋狂,絕對是戰神峰。可是,要說最難纏的那就非丹王峰莫屬了。
身上泛起一絲柔光,薛峰的身子飛向遠處的擂臺。
薛峰剛上擂臺,就看到對面出現一道火紅身影,人未到,那股熾熱感已經佈滿擂臺。
擡頭看去,只見十米外站在一位笑容可掬的老者,他整個人充滿暮氣。
薛峰一愣,沒想帶對手居然是一位看似行將就木的老者。
“懲王峰薛峰。”薛峰拱手說道。
“丹王峰田銘。”
田銘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彷彿鄰家爺爺一樣慈祥。
擂臺下,嚴舟天他們也走了過來,看着擂臺上的田銘,齊炎苦笑一聲,“居然是他。”
“這一次薛峰對面的挑戰更大了。”嚴舟天也是一臉無奈。
這一次爭奪戰,嚴舟天最擔心的不是怕薛峰遇到張棟、衛戰浩他們,而是眼前這一位看似年過半百的老者。
這田銘根本不是什麼老者,而是一位年紀不過二五的青年。
他這模樣是因爲一次煉丹出現了意外,從而也致使田銘的精神大變,原本溫文爾雅的丹王峰大師兄,變成了一位性格多變且詭異的人。
說實話,當年要不是他煉丹出現意外,現在丹王峰的真傳弟子就不是潘清,而是田銘了。
潘清雖然是丹王峰真傳弟子,可是論威信,他還不及田銘。
擂臺上,薛峰自然不清楚這些,看着田銘態度溫雅,點頭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好。”田銘笑着點點頭。
薛峰臉色一正,大步一跨,腳下白蓮綻放,速度奇快衝向田銘。
田銘臉上的笑容不減,看着薛峰衝向自己,一動不動。
薛峰眉頭一挑,看着田銘不閃不避,“他想做什麼?”
“砰。”
拳頭穿過田銘,薛峰驚訝的轉身,看着對方的背影,“虛影?”
薛峰沒想到這居然是對方的虛影,難怪他不躲不避。
可是,薛峰是以速度見長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田銘的閃動。
“難道,他的速度比我還快?可是,就算他速度比我快,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吧?”薛峰不相信,對方在移動的時候,沒有造成一絲波瀾。
擂臺下,嚴舟天與齊炎苦笑一聲。
“田銘的丹術越來越厲害了,連我都沒發現他什麼時候下了丹粉。”齊炎搖頭苦笑。
嚴舟天雙眸內掠過一抹精光,道:“薛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中了丹粉。”
一旁郝雲與展堂他們聽到兩人對手,心想告訴薛峰,可是一想到不久前的經歷,兩人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還偷偷摸摸的看了擂臺邊緣懸浮的那位長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