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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峰擊敗潘煌的事情,很快就在風暴宗核心弟子內傳開。尤其是聽說沒人清楚潘煌爲什麼落敗之後,所有準備參加爭奪戰的核心弟子,都對薛峰產生了一絲忌憚。
可是,這一切都與薛峰沒關係。
天矇矇亮,薛峰就起來了,右臂的傷口已經結疤,只要不做劇烈動作,按照這速度,相信這一兩天內就能痊癒。
走出房間,薛峰看了一眼戰四方居住的房間,見他還沒起牀,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隨即搖着頭朝後山走去。
一路上,薛峰遇到許多弟子,一個個都面帶敬畏的向他打招呼,搞得薛峰還真有些不適應。
“應該是昨天的事情傳出去了。”
薛峰搖頭笑笑,也沒怎麼在意。
“啪嚓。”
陡然,薛峰感覺自己右腳一緊,地面忽然龜裂一起,一道刺眼寒光自地底噴射而出。
“什麼情況?”薛峰臉色一驚,踏下去的右腳快速甩動,一朵白蓮託着他迅速衝過地面裂痕!
“是誰?是誰暗算我?”薛峰臉色異常難看地轉身,盯着地面看似簡陋的陷阱,心道:“要知道這裡可是懲王峰重地,竟然有人在此地安排陷阱。而且,這陷阱也太簡陋了吧?”
要不是此地是懲王峰,薛峰心神鬆懈,恐怕還沒踩到陷阱就能夠察覺。
眼中流淌異樣光芒,薛峰深吸一口氣,心道:“既然能夠在此地佈置陷阱,顯然佈置陷阱之人身份不簡單。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麼?用這麼簡陋的陷阱來對付我?”想了半天,薛峰還是理不出個頭緒,沉着臉繼續前進。
“嗖…嗖…”
薛峰剛走出沒幾步,一旁大樹上陡然爆射出一排箭矢。
“還來。”薛峰身子一轉,整個人呼嘯而去,瞬間遠離箭矢百米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薛峰再笨,也感覺事情不對勁了。
薛峰絕對不相信,有誰能夠在懲王峰佈下那麼多陷阱,“難道是?”
忽然,薛峰想到一個可能,這是嚴舟天對自己的訓練。
“也只有他,才能夠在懲王峰佈置那麼多陷阱,而沒人去管。”
“轟隆隆。”
薛峰擡頭一看,表情有些呆滯,失聲道:“這動靜也太大了吧?”
在他頭頂,一塊巨大石塊突兀的落下,猶如隕落的流星,嚇得他連忙衝射出去。
就這樣,薛峰一路上有驚無險地來到後山。
看着身後的道路,薛峰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些陷阱也太多,太詭異了吧。”
嚴舟天佈置的陷阱都很簡陋,剛開始的一些陷阱薛峰憑藉速度就能夠避開,可是之後的陷阱卻一個連一個,全部都是組合陷阱。那些看似簡陋的陷阱,一旦被纏上,卻是極其麻煩。
薛峰臉上帶着苦笑,掃了一眼自己渾身溼透的衣袍,以及上面沾着的泥土石碎,搖頭道:“這嚴舟天能夠佈置如此複雜的陷阱,看樣子確實經歷了不少。”
就在薛峰小心翼翼走向後山的時候,嚴舟天帶着一臉笑意從遠處走來。
看到嚴舟天出現,薛峰臉上帶着無奈的笑容,大聲道:“嚴師兄,你這手段也太多了吧。”
嚴舟天哈哈一笑,說道:“這些不過是一些簡單陷阱配合最低等符紋而已。我這麼做也是要告訴你,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不要忘記保持警戒之心。”
說着嚴舟天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說道:“薛峰,你是沒在外歷練過,等你真正一個人出去之後就會明白。外面的世界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聽着嚴舟天說的那麼嚴重,薛峰臉上也浮現凝色,說道:“薛峰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嚴舟天臉色一變,輕笑道:“走吧,我們今天的訓練正式開始。”
“嗯。”
看着嚴舟天轉身離開,薛峰連忙追上。
“靠,還來。”
就在薛峰追向嚴舟天背影的時候,地面忽然裂開,一蓬金光閃耀。
薛峰根本沒想到這裡還會有陷阱出現,頓時被刺眼金光矇蔽住雙眼,隨即感覺屁股一痛,整個人就這麼騰射了出去。
揉着痠痛的屁股,薛峰轉身一看,方纔那地方出現一口大坑,一根拳頭粗木棍從中豎起。
“嚴師兄,你剛纔是故意麻痹我。”薛峰一臉苦笑,轉身看着遠處等待自己的嚴舟天。
嚴舟天臉色笑容早已消失,冷聲道:“薛峰,我剛纔說的話你現在就忘記了麼?”
“不管何時何地,武者都應該保持應有的警戒。”
一想到嚴舟天方纔暗喻的提示,薛峰還能說什麼,只能揉着屁股小心翼翼,緩步走向嚴舟天。
看着薛峰這謹慎模樣,嚴舟天搖頭苦笑,說道:“薛峰,你見過哪位武者這麼謹慎的?”
薛峰苦笑一聲,說道:“這不是怕嚴師兄你佈置的陷阱麼!”
嚴舟天搖搖頭,也不再說什麼,“跟我走吧。”
說完,嚴舟天再次轉身離去。
薛峰則一蹦一跳,一驚一乍的跟在嚴舟天身後,深怕再陷入對方佈置的陷阱之中。
可惜,這一路上薛峰算是白緊張了,直到兩人來到練武場中心,也沒出現過一個陷阱。
“薛峰,你看那邊。”
隨着嚴舟天的視線看去,在練武場靠邊方向有一排鐵製的棍子,一根根倒掛在半空,隨着寒風吹拂盪漾起來,相互的撞擊發出一陣陣金屬交鳴之聲。
“這是?”薛峰有些疑惑的看着嚴舟天。
“這些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嚴舟天看着薛峰不解的表情說道:“你經歷的戰鬥太少,沒有武者應有的敬畏之心。”
“這些鐵棍都很尋常,我要你不使用真元情況下,做到在裡面穿梭自如。”
薛峰很不解的看着嚴舟天,問道:“嚴師兄,你不是說武者應該有一往直前的決心麼?爲什麼又說我沒有敬畏之心?這不是相互矛盾麼?”
嚴舟天呵呵一笑,說道:“我說的一往直前是指武道修煉,敬畏之心是武者對未知的危險。兩者並不矛盾。”
看着薛峰還是似懂非懂的模樣,嚴舟天也不再解釋,輕笑道:“這些事情你慢慢會明白的,現在,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
“哦。”
薛峰看着那一排排隨風盪漾的鐵棍,心道:“就算我不施展真元,憑藉蓮風身法的基本步法,在裡面穿梭自如也不難吧?”
帶着這個想法,薛峰緩步走進鐵棍之中。
這些鐵棍長約半米,全部倒鉤在兩米高空,鐵棍尾端與薛峰胸口齊平。
剛一進鐵棍林之中,薛峰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一排排鐵棍就劇烈的盪漾了起來。
薛峰雙眸一凝,腳步一滑,輕易的避開盪漾而來的一根鐵棍。
可是,就在他臉上洋溢笑容,打算在鐵棍林繞幾圈就出去的時候,那些鐵棍竟然無序的搖晃了起來。
要知道剛纔的鐵棍都是隨風搖晃,每一次搖晃都是一個方向。
而現在,所有的鐵棍相互交錯,一時之間,薛峰視線之中全部都是黑色虛影。
“靠,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薛峰眼珠子一轉,腰桿略微彎曲,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這鐵棍與薛峰胸口齊平,只要他彎下腰,鐵棍就打不到他。
遠處嚴舟天自然看到薛峰的偷奸耍滑模樣,嘴角泛起一絲戲謔的笑意。
“砰…”
“啊呀!”
那鐵棍林之中,原本懸浮半空的鐵棍居然上下襬動了起來,這一下子,整個鐵棍林都好似活了起來。
不管薛峰是彎腰,還是扭動,幾乎都要同時面對四五根鐵棍的襲擊。
嚴舟天看着薛峰狼狽躲避鐵棍襲擊的模樣,低聲自語:“薛峰,你的天賦很強,可惜你的心還沒有真正強大起來。”
時間飛快流失,薛峰在鐵棍林之中待了也將近半個時辰。
在這半個時辰內,薛峰雖然很狼狽,也經常被鐵棍襲擊到,可是他始終沒有施展真元。這一點讓嚴舟天很滿意。
看着薛峰漸漸有些適應鐵棍林的節奏,嚴舟天右腳緩慢踏出一步。
隨着他這一步落下,遠處鐵棍林再次變化了起來,地面時不時地會暴突一根根倒刺。
“不會吧。”
就在薛峰閃避一根鐵棍疾步踏出的時候,他餘光忽然掃到地面突兀的刺出一根倒刺。
這倒刺鋒利無比,尖銳的彎鉤泛起寒光。
這一腳要是踩下去,薛峰能夠保證,自己這腳掌肯定會被刺穿。
腰桿一扭,薛峰的身子與地面平行,腳尖一踹盪漾而來的一根鐵棍,險而又險的避開地面的倒刺。可是,就在他落地的時候,腳下再次突起三根倒刺,嚇得薛峰左手一把扣住身邊的鐵棍,隨即整個人隨着鐵棍的晃盪飄落出去。
右手捏着鐵棍,薛峰望着地面不時突起的倒刺,額頭上竟然滲出一絲冷汗,心道:“嚴舟天還真下得了手。”
可是,不管他心中怎麼詛咒,卻沒有想過施展真元,來避開這一切。
就在薛峰思考要怎麼避開地面倒刺的時候,他緊扣的鐵棍忽然一鬆,直接落向地面。
“靠。”
突如其來的這一下,使得薛峰根本來不及跳出去,除非他施展真元。
“現在怎麼辦?”眼看自己的雙腳就要踩在倒鉤上,薛峰眼中掠過一抹瘋狂,“我就不信邪,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