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到不對勁,嶽崎和韓羣二人皆是拼了命的暴退。
但他倆再快,卻也快不過威壓的蔓延速度,幾乎在瞬間便被包裹進去。
在這浩瀚無匹的威壓面前,嶽崎二人彷彿深陷囚籠,呼吸瞬間困難,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身體正被迅速擠壓變形。
這種擠壓沒有縫隙,沒有死角,無處不在!
唐風同樣受到了金龍精血的壓制,但相比嶽崎二人,卻是好了很多,畢竟瓶口正對前方,精血所釋放出的威壓大部分涌向了他二人。
但即便如此,唐風也是受到了源源不斷的強烈擠壓,他的肌膚正迅速凹陷,他的骨骼傳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體內的血液也開始出現阻滯……
唐風想都不想,迅速運轉起亙天大神體術。
“化氣爲勁,勁走天河,繞九曲,行運宮……”
唐風默唸亙天大神體術第一層蘊體的術法口訣,將術法運轉到極致。
“住手!快住手!”
“唐風,求你了,我不想死!”
耳邊傳來嶽崎和韓羣聲嘶力竭的呼喊聲。
唐風看都不看一眼,專心致志的運轉術法。
殺人者,人恆殺之。對於這種人,唐風根本不會有婦人之仁。
隨着第一層蘊體術法的急速運轉,唐風很快便驚喜的發現,無處不在的威壓彷彿受到了術法牽引,漸漸沿着體內的經脈遊走,甚至滲透進血肉組織,體內瞬間傳來越來越強烈的刺痛。
難道這威壓可以用來煉體?
這一發現,頓時讓唐風驚詫莫名。
嘭!
在強橫的威壓擠壓下,韓羣的身體終於到了崩潰的臨界點,瞬間爆成一團血霧,破碎的血肉和斷骨尚未落地,便被碾壓成了虛無,連渣都不剩!
嘭!
緊跟着是嶽崎,同樣爆成一團血霧,化作了虛無。
這兩人就這麼憋屈的死了,死在了神獸金龍精血的威壓下。
他倆在搜捕唐風的時候,恐怕皆是沒想到會死在唐風手裡,而且是這種恐怖的痛苦死法。
說來話長,實際上,從唐風拔開瓶蓋到嶽崎二人斃命,也就僅僅過去了數息時間。而這短短的數息,在唐風眼裡是何其的漫長,若非瓶口對外,若非他擁有蘊體大成的肉身,若非亙天大神體術對威壓的牽引作用,他同樣是難逃厄運。
但即便如此,他能堅持的時間也並不比嶽崎長多少。
眼看身體就要爆裂,唐風很想蓋上瓶蓋,可他卻是有心無力。
威壓彷彿無處不在,強橫無匹,莫說蓋上瓶蓋,唐風即便是想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動用金龍精血反擊,雖是他破釜沉舟般的豪賭,但這同歸於盡的結局可不是唐風所想要的。
完了完了,這次把自己也給賠進去了!
看來地球是回不去了……
唐風徹底的絕望。
就在唐風的身體即將被擠爆之際,懷裡的空間石突然變得炙熱起來,旋即,一道細細的波紋無視了威壓,自空間石內盪漾了出去。
隨着波紋的出現,唐風感覺自己的胳膊似乎恢復了自由。
來不及細想,唐風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瓶蓋對着瓶口按過去。
哧!
在唐風殷切的期盼中,瓶蓋和玉瓶瞬間合爲一體!
失去了源泉,唐風身體四周的威壓漸漸被稀釋,繼而徹底消失。
謝天謝地!
唐風長噓一口氣,從鬼門關蕩了一圈後,總算又回來了!
感謝荀前輩!感謝可愛的龍寶寶!
當定下心神,唐風心有所悟。
空間石被荀天姬設下至強屏蔽層,或許殘留了她的氣息,從而跟她的精血發生了某種反應,亦或許是因空間石裡的龍蛋,它跟金龍精血之間是血脈相連。
總之,不管是何種原因,唐風總算是得救了。
將玉瓶裝進錦盒,又將錦盒收進空間石後,唐風這纔想起這次危機的始作俑者——嶽崎和韓羣。
只見四周方圓百米以內的地面皆是明顯凹陷下去,看上去光禿禿一片,被打磨的如同一面鏡子,這顯然是威壓的傑作。
而嶽崎和韓羣二人早被威壓碾成了虛無,彷彿憑空蒸發了一般。
劫後餘生,唐風的嘴角掀起一抹開心的笑意。
這次,他不但解決了嶽崎這個心腹大患,還無意中發現,金龍精血的威壓,似乎還可以用來煉體,這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難怪荀天姬前輩說這滴精血對煉體大有裨益!
他此前雖將亙天大神體術煉至蘊體大成,卻也因此遇到了瓶頸,以至於將這種逆天術法荒廢至今,而今總算有了眉目。
下次,我便將瓶蓋啓開一條縫,這樣總可以了吧?
唐風開始琢磨着如何利用金龍精血來煉體。
但唐風沒有繼續深想下去,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宗門裡的窺道境強者察覺到剛纔的動靜,或是嗅到金龍精血的味道找過來,那可就麻煩了。畢竟,窺道境強者大都是活了千年以上的老怪物,個個鬼精的很,稍有異常,便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唐風對此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他的目光再次往地面掃去,旋即劍眉一蹙,面露苦澀。
暈菜,怎麼不將他們的儲物袋給我留下!
那個嶽崎可是豪門子弟啊,他的儲物袋裡焉會沒有好東西?
唉,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唐風邊搖頭邊嘆息,繼而對着演武場方向飛掠過去。
……
演武場內,人聲鼎沸。
晉入決賽的弟子們皆是抽好了籤,唯獨唐風缺席。
看臺上,王晁和王霸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王霸:“哥,唐風那小子一定是被嶽師兄給料理了吧?”
王晁:“那是自然,不然他早該到了。”
王霸:“哥,單單爲了一件中品玄器,嶽崎師兄還不至於要殺那小子吧?”
王晁:“嗯,自從唐風戰勝了宋三笑,嶽崎師兄便對他動了殺心。唐風若不死,嶽洹就懸了,他們倆約的可是生死鬥,那嶽洹並不比宋三笑強多少。唉,只可惜……真是可惜啊!”
王霸:“可惜什麼?”
王晁:“你不覺得唐風有些可疑嗎?他的中品玄器和精石從哪來?一個從大山裡走出的小土著,又怎會擁有如此可怕的越階戰鬥能力?”
王霸:“哦……也是啊,那小子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王晁:“這還用猜?他一定是有奇遇!上次在酒樓我就想宰了他,卻被劉長老壞了我的好事,以至於今天全便宜了嶽崎。”
王霸:“……”
“唐風唐風,戰無不勝!”
“唐風出手,摧枯拉朽!”
就在他二人交談間,看臺上驀然響起了整齊的口號聲。
王晁和王霸皆是倏然一驚,本能的四處張望。
只見,演武場的入口附近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風馳電掣一般掠向場內。
“唐風?”
“他怎麼沒死?”
王晁和王霸皆是露出了一
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如同見鬼一般。
“唐師兄!”
“哈哈,這傢伙總算是趕過來了!”
與他倆相反的是,閆彪兄妹倆則是如釋重負、面帶驚喜。
“唐風,你怎麼纔來?幸虧內門大長老他老人家早上拉稀,這會兒估計還在茅房,不然你肯定錯過這次決賽了!咦,莫非你小子也拉稀了?”
當唐風掠到抽籤臺跟前,外門劉長老略帶責備的口吻說道。
唐風聞之一愣。
像內門大長老這樣的強者也會拉稀?
“咦,劉長老,你怎麼知道弟子拉稀了?”
唐風覺得拉稀倒是個很好的藉口,便借坡下驢。
“你小子究竟吃什麼了?早不拉晚不拉,偏偏決賽時候拉,接下來可是連續的惡戰,你確定你能行?”
劉長老口中絮叨着,眼神中滿是關切。
“多謝劉長老關心,弟子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唐風拱手謝道,心中卻是有些汗顏。
前世在地球上學時,他便常用拉稀爲藉口逃課,沒想到來到這異世,竟然會重操舊業一回。
“哦,那就好!這是你的籤,拿好。”
劉長老點了點頭,將一塊竹牌遞給了唐風。
“唐兄啊,你怎麼纔來?”
唐風接過竹牌剛走出沒多遠,閆彪疾步走了過來,閆筱緊跟其後。
“哦……我拉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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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風湊近閆彪,耳語一聲。
“呃……拉稀?”
閆彪微微一怔,面露古怪之色。
“神秘兮兮的,你倆說什麼呢?”
閆筱俏目眨了眨,面帶不解。
“嘿嘿,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小女孩家家的,別瞎打聽。”
閆彪摸了摸腦門,嘿嘿一笑。
唐風也是微笑不語。
他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出於對閆彪兄妹倆的保護,有些事知道的少反而更安全。
“決賽現在開始,各組參賽弟子按照對陣排單依次進場。”
內門大長老的聲音驀然響起。
唐風看了看手中竹牌。
他被分在了第七組,這一組共七人,按照輪流對陣規則,唐風將會有六場武比,而第一場的對手赫然是八大王位列第二的王晁。
還真叫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沒想到竟然跟王晁分在了同一組,唐風的嘴角漸漸掀起一抹冷笑。
……
五號鬥武場,唐風和王晁相對而立。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次是如何躲過嶽崎師兄的追殺,但你得罪了岳家,即便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你若識相,便拿出能讓我心動之物,我或許會替你向嶽崎師兄求情,讓他饒你不死。”
王晁冷冷的瞥了唐風一眼,言語間,臉上掠過一抹貪婪。
“聒噪!不過是岳家一條無足輕重的狗而已,竟然大言不慚!遇到我,你這次進內門算是沒機會了!”
唐風面帶鄙夷,冷嗤一聲。
“哼哼,看來你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這樣也好,拿你做墊腳石再好不過。”
王晁下巴一揚,言辭張狂,神情有恃無恐。
“莫要以爲贏了宋三笑便覺得很了不起,今日我便讓你開開眼界!”
言語間,王晁從儲物袋內取出一面三角幡,對着唐風用力一搖。
頓時,從這面幡內傳出一陣鬼哭狼嚎,似有無數冤魂在嘶喊。
旋即,無數黑影從幡內暴涌而出,嘶吼聲中,對着唐風猛撲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