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早就蓄勢待發,見王晁一拳攻來,甩手就是一記流星錘。
嘭!
隨着一聲悶響,兩人皆是後退了三四步。
顯然這一次的硬撼,兩人拼了個旗鼓相當。
摸了摸被對方玄氣刺痛的胳膊,唐風心中暗凜,此人的力量和玄氣皆是超出了鍾非很多,不愧是醒靈境第三重!
剛剛這一拳,唐風不敢有過多保留,直接使出了九成力,玄氣卻是沒有絲毫釋放出來。
不知這傢伙使出了幾成力?
“如果這便是你的依仗,你可就死定了!”
就在唐風暗自揣測間,王晁獰笑着再次揮拳攻來。
“住手!難道你倆要拆了這裡不成!”
突然,一道慍怒的聲音在衆人耳際響起。
接着便見一道身影暴掠而來,橫在了唐風和王晁之間。
“醒靈境後期?”
這道身影乍一出現,唐風便感覺到體內力量和玄氣的調集出現了明顯的阻滯,這顯然是被對方的玄力場壓制所致。
其實不光唐風如此,王晁也是一樣。
“見過劉長老!”
包括閆彪和王霸在內的衆人皆是對着身影躬身行禮,滿臉的恭敬。
唐風目光一凝,稍加思索便認出了來者,正是他白天對陣鍾非那一場的裁判,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弟子唐風見過劉長老!”
唐風雙目一閃,面帶恭敬,拱手說道。
“嗯。”
劉長老微微點頭,看向唐風的眼神很隱晦的閃過一抹藹色,繼而轉首向王晁看去。
“原來是劉長老,不知有何指教?”
面對劉長老,王晁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恭敬,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
“指教?豈敢喲!不過你出手在先,酒樓的損失便記在你的頭上。”
劉長老看向王晁的眼神一觸即收,掃了一眼遍地的狼藉,沉聲說道。
“劉長老這樣處理有失公允吧,唐風可是最先動的手!”
王晁嘴角隱隱抽了抽,慍聲開口。
賠償酒樓的損失對他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他在意的是劉長老似乎有意在偏袒唐風。
外門長老平常根本不會去管外門弟子間的是非,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哼,本長老怎麼處理還需你來教麼?公道自在人心,誰先挑的頭,現場有這麼多人證,一問便知。”
劉長老冷哼一聲,繼而對着圍觀的衆人朗聲說道:“大家對我的處理可有意見?”
“劉長老的處理公
正廉明,實在令小女子心服口服!”
閆筱突然一本正經的嬌聲說道。
見狀,閆彪和閆門小弟皆是齊聲附和。
緊接着,圍觀的人羣中也有不少人點頭稱是。
“瞧瞧,都瞧瞧,羣衆的眼睛是多麼的雪亮!”
劉長老連連頷首,繼而面色一沉,“今日若再有人打架鬥毆,一律趕出外門!”
言畢,劉長老飄然下樓。
“唐風,你最好祈禱明天的大比不要遇到我,否則……”
王晁面容陰翳,邊說邊對唐風做了個刀抹脖子的姿勢,說完轉身離去。
“哼,走着瞧,遲早會讓你們後悔的!”
王霸也是一副兇戾表情,冷哼一聲後,一揮手,“我們走!”
在其身後,那幾名位列十六猛將的外門弟子,皆是冷冷瞥了唐風衆人一眼,繼而跟着王霸走向樓梯。
“嘻嘻,唐師兄,剛纔你真是太帥了!我突然間想明白了,對待像王霸和王晁這樣的惡人,就要以牙還牙!就像你剛纔做的那樣,真是太過癮了!我想好了,以後要跟你好好學習學習!”
閆筱突然跑到唐風跟前,嘻嘻笑道,言語間,嬌容一片興奮之色,還破天荒的稱呼唐風爲師兄。
唐風不禁啞然失笑,這丫頭總算明白了好心不濫用的道理!
只是爲什麼不學點好?偏偏學我剛纔的囂張跋扈!
她哪裡知道,剛纔可謂是兇險萬分呢!
以後還要教她明白一個道理,做人還是儘量低調的好……
嗯……這句話還是跟她一起共勉吧!
相比之下,閆彪的神情顯得頗爲凝重。
“你這傻妹子,還嫌亂的不夠麼?”
閆彪笑罵一句。
見狀,唐風猜到閆彪似乎有話要跟他說,只是這兒人多嘴雜,顯然不是合適的說話場所,便擺手說道:“閆師兄,咱們走吧。”
……
初春的寒夜,月影疏斜,寒光重疊,少風。
唐風的住所。
屋內,搖曳的燭燈下,唐風和閆彪二人正促膝長談。
“唐師弟,你是不是對我今晚的表現有些失望?是不是覺得我很慫?”
閆彪的神情少有的肅整,語氣也很誠摯。
“哦……每個人的想法和處事方式都會有所不同,很難說孰對孰錯,閆師兄不必爲此事耿耿於懷。”
唐風微微一愕,繼而笑道。
他的確是覺得閆彪今晚的表現有些過於保守,或者說太過於前怕狼後怕虎,缺少了些年輕人本該有的血性。
但,這一點絕非什麼過錯,誠如他所言。
“不怕唐師弟笑話,比這還慫的時候我也有過,只是閆門的人不知道罷了。可以說在外門,我一直是得過且過,能照顧閆門的小弟一天便去照顧一天,實在不行便將閆門解散,退一萬步說,大不了我帶着妹妹離開宗門返回家族。”
說到這裡,閆彪突然停了下來,目中有一片晶瑩在閃爍。
唐風沒再言語,只是重重的拍了拍閆彪的肩膀。
從閆彪的一番話中,他能深刻的體味到,閆彪帶着閆門在外門生存的着實不易,箇中辛酸難以言表。另外他還從中隱隱感覺到,宗門內的關係盤根錯雜,其複雜程度怕是超出他的想象。
不過,跟閆彪截然不同的是,唐風並沒有因此而心情沉重,甚至悲觀厭世,相反,他從中看到了發展自身的機會。
就像兩個人推開了同樣一扇窗戶,看到和想到的卻是大相徑庭。閆彪看的是瑟瑟秋風,想的是秋風秋雨愁煞人,而唐風看到的是秋高氣爽,想到的是春花秋實。
稍傾,閆彪面帶憂色的說道:“唐師弟,你今後一定要小心王晁和王霸,尤其是王晁,此人已經加入了岳家,而岳家則是宗門三大寡頭之一,權勢滔天,遠非咱們所能招惹。哦,對了,護衛堂的嶽洹便是來自岳家,雖非嫡系,可他終究是岳家子弟,這一點你也不得不防。”
唐風微微點頭,面色沉靜,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跑,顧慮多了反而會縮手縮腳,瞻前顧後、患得患失絕非我的本心。你我的修煉,所煉的不就是一顆本心麼。”
聞言,閆彪眼眸頓時亮堂了許多,緊繃的神情也是漸漸鬆弛下來。
旋即,閆彪目光灼灼的看向唐風。
他很難想象,這番話竟然是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口中說出。
“唐兄一言驚醒夢中人,兄弟受教了!”
閆彪驀然站起,對着唐風深施一禮。
此刻,閆彪心中對唐風佩服的無以復加,甚至涌出一絲崇拜之情,就連對他的稱呼也直接改去。
“閆師兄不必如此,師弟也是一時興起,就那麼隨口一說。”
唐風連忙還禮,微微一笑道。
“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唐兄,從今往後,不管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你我兄弟二人並肩闖它便是!”
摸了摸腦門,閆彪信心滿懷的說道。
“好!”
見閆彪滿臉真摯,唐風心中一振,緩緩點頭。
旋即,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