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哲身處天月湖,和衆人糾纏不清的時候,此時的浩嵐宗外,一羣黑衣黑袍的人影快速聚集起來。
這些人每一個看上去都一臉陰翳之感,匯聚在一起,連附近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他們聚集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不多時,在衆人面前,一道黑氣浮現,構成一團墨跡般的圖畫,那畫中泛起道道黑色光圈,待到圖畫散去,光圈隱匿,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邁步走出,他出現的方式非常詭異,就彷彿是從一幅撕裂的畫中落下的,非常的不真實。
這男子一出現,就看見衆人齊齊跪倒在地,口中恭敬異常:“屬下等人,恭迎墨殿主!”
墨殿主略一點頭,聲音彷彿北疆的寒風,道:“起來吧!”
“謝殿主!”
等到衆人起身,墨殿主纔看向其中一個妖嬈的女子,接着道:“月堂主,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月堂主長相非常嫵媚,剛纔墨殿主未到的時候,雖然沒有說話,但依舊風情萬種,可現在卻不敢顯露,低頭回答道:“回殿主,幽暗城墨殿下屬十七爲分神期,除去兩位堂主另有其他任務,餘下十五人全部到齊!”
“很好!”墨殿主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看向天際那一座座浮空的巨峰,冷笑道:“浩嵐宗,天下第一宗門?呵呵……今日過去,定要這天下第一宗門威勢不存!”
他回頭看着衆人,厲聲道:“我幽暗城積蓄多年力量,就是爲了今日昭告天下,讓天下都知道我們的存在,但今天,我們並不是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而僅僅是要藉助這一次攻擊,讓天下都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你們切記不可莽撞,達到目的便撤離!”
“殿主放心,屬下明白!”月堂主領着衆人,齊聲回答道。
墨殿主這才重新看向浩嵐宗的方向,他沒有馬上去進攻,而是繼續等待着,他不說話,後方衆人也不敢多言,就這麼一直沉默着。
等到中午的時候,那墨殿主才陡然一動,道:“根據情報所言,今日中午的時候,是浩嵐宗宗主出關的日子,所有人跟上,我們去拜山!”
他一句話說完,也不停留,飛身而起來到空中擡起大手,向着浩嵐宗那巨大的山門重重拍出,瞬息間,一道巨大的黑色手印浮現,帶着狂霸之極的氣勢撲落,但浩嵐宗畢竟是浩嵐宗,天下第一大宗門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那山門面對如此猛烈的攻擊,竟然巋然不動,毫髮無損。
眼見如此,墨殿主也沒有什麼意外的地方,他好像早就知道會如此,所以並沒有第二次攻擊,只是站立虛空,等待着浩嵐宗做出反應。
在他後方,十五位分神期修士分列站立,在加上他本身神遊後期的修爲,一時間匯聚起的強大氣勢,將天空中白雲都攪動的四下飛散。
下方,浩嵐宗山門之內,原本守門的浩嵐宗弟子,此時早已被嚇的坐地不起,他們是守門弟子,修爲不高,那守門弟子隊長也不過築基中期而已,面對一個神遊後期,外加十五位分神期修士的威壓,幾乎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更不要說站起來問話了。
不過,很快浩嵐宗內就發現了異常,距離山門最近的一處弟子峰內,飛出一道身影,迅疾無比來到山門之下,還不等查看發生了什麼,馬上就感覺到了那可怕的威壓,但這趕來的人修爲比守門弟子高出不少,發現不對勁之後,強行運轉靈氣,抵禦着威壓,感到幾位守門弟子身邊,沉聲問道:“諸位師弟沒事吧?”
守門弟子隊長艱難的擡起頭,道:“蔣飛師兄,我們沒事!有人攻擊山門!”
“我知道,你們在這裡先不要動,有人攻擊山門,這麼大的事情,長老和執事們很快就會來了!”蔣飛修爲雖然比這幾個守門弟子強,可也強的不多,但這個時候,卻是唯一一個可以勉強移動的人,像那幾個守門弟子連移動都不能。
所以,他就算不願意,也硬着頭皮來到山門前,擡頭看向天空中那一羣黑衣人,吞嚥了一下口水,道:“晚輩浩嵐宗外門第十峰首席弟子蔣飛,不知前輩爲何要攻擊我浩嵐宗山門?可是有什麼誤會?”
一句話說完,他只感覺自己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一陣乏力感瀰漫全身,那天空中傳下來的壓力也愈加強大,變得更加難以抵抗。
空中墨殿主等人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彷彿是不屑於同蔣飛解釋。
山門前,蔣飛抵抗的越來越艱難,那無邊無際的可怕威壓也越來越強大,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並不是威壓越來越強,而是他自己爲了抵抗威壓,靈氣消耗太過巨大,已經後繼無力了。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如天籟般傳來:“師弟不要慌!”
擡起頭,就看見一箇中年男子快速趕來,他看上起普普通通,但蔣飛卻是見過幾次,這人乃是浩嵐宗執法峰的人,因爲執法峰弟子對修爲要求最低也必須是元嬰期,所以可以推測,來人修爲必定是元嬰期。
如此一來,他纔算放心下來,急忙道:“師兄,有人攻擊山門,快些通知執法峰的長老們!”
這新來的男子畢竟是元嬰期修士,來到山門之前,瞬間就發現了天空中的墨殿主衆人,也看出了他們的修爲,心中驚駭無比:“一個神遊……十五個分神?!這究竟是哪方勢力?”
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問題,他一個元嬰修士,別說面對一個神遊和十五個分神修士,就算一個分神修士,他都不可能戰勝,這個時候,只能等長老們來處理了。
一揮手卷起蔣飛和幾個守門弟子,對天上的墨殿主等人看也不看,飛速像浩嵐宗內部飛去。
蔣飛一愣,急切道:“師兄,就這麼棄山門於不顧,真的好嗎?”
“無需擔心,來敵雖然強橫無比,但我浩嵐宗山門也不簡單,要是真的能別他們輕易攻破,恐怕他們早就動手了!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問題,等長老他們來處理吧!”
說着話,執法峰弟子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塊令牌,捏碎之後往空中一拋,幻化出一個巨大的令字,懸浮在空中,散發出條條金光。
這個過程中,他已經帶着蔣飛等人遠離山門,而山門外的墨殿主等人就像沒有看見一般,毫不在意。
另一頭,身處天月湖的趙哲等人正在爭論偷看的問題,胡偉這個時候也許是真的將趙哲隨口胡說的理由當真,一臉正氣的看着那最後到場的女子:“師姐,你可不能胡亂冤枉人啊,我們真的是新入門的弟子,不知道天月湖的情況,否則絕對不會來這裡的!”
他的表情真的充滿了委屈,讓很多女弟子都心有不忍,有人出聲道:“對啊,陸倩師姐,你就不要怪他了……”
“閉嘴,你懂什麼?”被稱爲陸倩的女子一瞪眼,不悅的看向衆人,剛準備說什麼,忽然天空金光大盛。
所有人,包括趙哲擡頭一看,恰恰看到了剛纔執法弟子拋出的令字,正在疑惑的時候,就聽見那陸倩一聲嬌叱:“該死的,竟然有人敢攻擊山門?”
她好像很着急,低下頭掃了一眼趙哲三人,冷哼一聲道:“算你們好運,今天就放過你們!”
然後她一轉身騰空而起,半空中喝道:“諸位師妹隨我前去山門!”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都跟在陸倩的身後,向着浩嵐宗山門處飛去,留下趙哲三人愣在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李固有些摸不着頭腦,半天才遲疑的問道。
胡偉一拍大腿,道:“你這傢伙腦袋有問題吧?沒聽見剛纔那陸倩說什麼有人攻擊山門嗎?真是奇怪,這天下還有那個勢力敢來攻擊浩嵐宗的山門?”
趙哲同樣十分好奇,笑着道:“不管是誰,必定是來者不善,我們也快點跟上去吧,等去了山門前,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是吧?去山門?你也說了來者不善,他們敢攻擊浩嵐宗,必定有所準備,而且修爲一定不低,我想最起碼也應該是分神期修士。我們幾個去不是純粹找不自在嗎?”胡偉癟癟嘴,有些不情願的回答。
“對啊,還是不要去了,趕緊回入門峰吧!”李固附和着說。
眼看他們兩人都這麼說,趙哲想了想,也沒有繼續堅持,當下同意道:“恩,那就先回入門峰,我們出來這麼久,在加上現在有人攻擊山門,恐怕入門峰的人已經被聚集在一起,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們不在,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那就回入門峰!”
胡偉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也不多言,一擡手扔出金色大葫蘆,三人做上葫蘆,向着入門峰迅疾飛去。
一路上,他們看到很多流光向着山門匯聚,在天空中劃過的軌跡,如同下雨時屋檐落下的水滴,連成了一片!
從那些流光散發出的氣勢,和他們的速度看,其中大多數都是金丹期修爲,元嬰期也不少,甚至趙哲還看見了幾個分神期修士。
因爲入門峰就在浩嵐宗山門附近,所以他們三人等於是跟着這些流光一起返回,最後落在了入門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