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至極!”李密恨怒欲狂,或許還有些害怕的意味在裡面,“任你武功再高,今日也難逃一劫!”
“上一個如此對本座說話的人,你可知是誰?”夏躍不再理會翟讓,目光轉向李密,戲謔的問道。
李密瞬間愣住,不知他又要幹嘛。
夏躍也沒指望李密他們去猜測,徑直說道:“王世充!”
看了眼甲冑不全,很少鐵甲,幾乎絕大多數都是皮甲的瓦崗軍兵士,夏躍又搖了搖頭,“比起王世充的江都軍,你們瓦崗軍還真是兵不精、甲不堅、矛不利、弓弩不銳。李密,你哪兒來的信心留下本座!?”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李密怒極而笑道,說完便一揮手,弓弩手們頓時上前,端起手中長弓勁弩,瞄向夏躍二話不說直接攢射。
每個世界都有其力量規則的特色,大唐雙龍世界裡,宗師級以上武者最具特色的便是武道力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摸索,夏躍也掌握了其中奧妙。
只見他肩頭一抖,一道無形的武道力場以他爲中心成半圓狀撐起,直徑達到近二十米,所有箭矢在碰到力場後,猶如陷入泥團前進不得,滯空的箭矢密密麻麻,瞧在所有人目光中猶如神蹟一般。
接着,無形的武道力場漸漸泛起淡紅色光澤,所有箭矢鋒利的鋼鐵箭頭加熱至通紅,慢慢又變成鐵水滴落在地上,而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令人驚異的是木質竹質箭桿竟然安然無恙。
武道力場的淡紅色光澤慢慢消失,箭桿失去支撐,直接插落在泥地上,然後武道力場又泛起淺綠色光澤,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額一幕出現了。
那些木質竹質的箭桿竟然枯木逢春般復活了,綠色光澤在箭桿上不斷遊動,一條條綠芽兒從木質箭桿上抽穗而出,竹質箭桿更是猶如一支支新竹開始拔節兒,在大家肉眼無法見到的地下,這些箭桿匪夷所思的全都長出了根系。
神蹟!
圍過來的兵士們紛紛後退,然後第一個人跪伏在地,接着一片一片的兵士跪伏在地。
別說是普通軍士,便是那些頭領,也有不少人駭然跪倒。
這可不是楊廣出生時‘有紅光竟天,宮中甚驚,是時牛馬皆鳴’,也不是劉邦那號稱他媽在大澤旁睡覺,夢中與化身爲龍的神靈苟合‘已而有身,遂產高祖’,曹丕‘生時,有云氣青色而圜如車蓋,當其上終日,望氣者以爲至貴之徵,非人臣之氣’,更不是大魔導師劉秀出生時所謂的‘一莖九穗,異於凡禾,縣界大豐,故名光武曰秀’,那些都是史官杜撰的祥瑞神話傳說,眼前箭頭無火自燃也就罷了,但枯木逢春再發新枝就真真是大家親眼所見的神蹟!
這根本就不是凡人能辦到的事情,這是仙神手段!
仙神對凡夫俗子的心理壓力,根本不是眼前這些數年前還是泥腿子的瓦崗軍將士能承受的,所以,場中跪伏一片的人羣,無疑顯示着軍心士氣的徹底瓦解,夏躍這一招已然將瓦崗軍士氣打擊到了最低點。
李密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地上抽條發芽的箭桿,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假的!這是障眼法!”
沒去管李密失神般的喃喃自語,也沒去理會滿場跪伏的瓦崗軍將士,夏躍很滿意這一頓操作。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得到火元素真核與木元素真核以後,他嘗試過多次以內力或真氣驅動它們,結果毫無反應。沒成想當他學會武道力場後,反倒是意外憑藉真核調動了身周的兩種元素。雖然只能在直徑二十米的武道力場範圍內調用木、火元素,但起碼驗證了他的猜測,想通過真核調用元素,就必須使用精神力。
按照一般武道進展而言,武者內力真氣突破天地之橋,晉升先天期後,感受到精神力,才能微量的掠奪天地靈氣元力或者說元素,但此時的精神力或者稱爲魂力還不足以馭使元素,只有在先天期彌補壯大精氣神。待到進入破碎境,靈魂覺醒,魂力自生,纔有足夠實力去馭使天地元素。
但大唐雙龍世界裡的武者,憑藉着源自戰神殿的武學,竟然在後天圓滿的宗師級就能取巧覺醒魂力,搭建獨屬於自己的武道力場,在有限範圍內微弱的馭使天地元素。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宗師、大宗師們根本不懂天地元素,只會憑藉魂力營造獨有的氣場影響對手的精神。
與他們不同,夏躍雖然也不會任何魔法技能,卻能在自己的武道力場內如同大魔法師一般馭使火、木兩種元素,主要還是靠着體內的兩顆元素真核。
腳尖在地上輕點,沒有任何人阻攔,夏躍飄然落到李密身前,看着兩眼茫然無措的後者,不帶絲毫煙火氣的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李密頓時如遭雷齏,七竅流血,雙腿失去支撐啪的跪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倒地,立斃當場。
“魏公!!!”一代梟雄斃命,唯有沈落雁慘嚎一聲。
在場衆人中,若說對李密情感最複雜的,恐怕就要數沈落雁。
親眼看到自己效忠的主公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的身死,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同徐世績的婚約,是李密強行安排的,這一點,沈落雁對李密滿是怨懟,但同時,李密又對她有知遇之恩,試問天下,又有何人能夠賦予女子軍師重任!?因此,沈落雁又對李密忠心不二。
看也不看這位美人兒軍事,夏躍目光轉向翟讓。
殺掉李密、翟讓這兩個領頭的,瓦崗軍羣龍無首,不過一羣烏合之衆,只需張須陀帶兵前來接應,二十萬瓦崗軍只有被收編一條活路可走。
而且,瓦崗軍中的這些頭領們,要說能爲李密、翟讓赴死,怕是除了沈落雁,再無一人!
冤家李密如此輕飄飄的身死,翟讓猛地從夏躍方纔神異手段中驚醒過來,兩腳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他心神早已被奪,竟是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念頭。
夏躍雙手背後,腳尖輕點,身子朝着翟讓飄飛過去,說不出的飄逸瀟灑,但帶給後者的精神壓力卻無比沉重。
“安心受死吧!”沒等翟讓再退,夏躍身影似慢實快的已經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