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苗先生畢竟是入境者,而且修爲極深,有數十年的城府。
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也迅速反應過來,猛的就地一滾,揚手打出一捧地上的砂礫。也就在苗先生動的一剎那,那條大蛇就猛撲過來,一口咬在了苗先生原先立的位置。
可惜咬了個空,不過它蛇頭瞬間一彎,從潭邊擦過,將一個立在潭邊的保鏢一口吞入口中。
“啊!!!”
周安娜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這時,衆人才驚醒過來,她的保鏢頭目猛的將周安娜一推,一邊對着她大叫道:“小姐,快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其他保鏢,拿出武器,隨我上!”
說完,保鏢頭目從背後掏出手槍,打開保險,就對那條黑色大蛇打去。
其他保鏢回過神來,一邊顫抖着摸出槍支,一邊咬牙跟在頭目身後。他們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雖然害怕,但也知道職業素養。
鬼王宗等人早就嚇的魂不附體。在場衆人中,只有他們知道這條大蛇有多恐怖。周家人以爲用些電擊棒、手槍就能射殺大蟒,卻不知道這條蛇已經是有靈妖獸,百年前連他們的祖師都不是對手,何況是現在呢。
空元一顫抖着道:“這...這大仙不是在沉睡嗎?每隔三...三年才甦醒一次,時間還....還沒到,它怎...怎麼又出現了?”
正是因爲知道大蛇不會甦醒,他們纔敢大搖大擺的在屍龍洞耀武揚威,否則打死葉不會來的。
“蠢貨。”蘇小元搖了搖頭。
獨角大蟒沉睡,是承受不住龍屍散發出的死氣,又沒有煉化法門,只能靠肉體潛移默化的將陰氣轉化爲法力。但你們一羣人在潭外互相對峙,還大打出手。
這就相當於一羣堆美食在一個惡鬼嘴邊晃來晃去,那個人還是餓了好幾年的。他自然會選擇先吃了美食,再繼續睡覺。
金大師此時也面容失色,失聲道:
“師傅,咱們怎麼辦?要不....要不我們先撤退吧。”阿寧在旁邊更是嚇的一動不動。
她終究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哪怕之前說的再硬氣,心智再堅定,但在這等史前巨獸面前,她的身體已經違背了大腦,被恐怖所支配。
只有蘇小元揹着手站在那,臉上平靜如常,彷彿看的不是一條三十米長的獨角大蟒,而是一隻比較大的小狗一樣。
“撤退?爲什麼要撤退,我們就是爲它而來啊。”
蘇小元淡淡笑道。
“可...可是?我沒想到它會這樣恐怖啊?”金大師一邊說着,一邊看到保鏢他們對着大蟒開槍,但子彈打在鱗片上,擦出一處處火花,就如同打中鋼鐵一樣。獨角大蟒竟然絲毫無傷!
本以爲現代武器能夠威脅到這隻妖獸的,現在看來,連手槍都打不死它,還有誰能殺它?
“該死,這是在拍電影嗎?,子彈根本沒啥用啊。”
連續開槍,子彈都打空了,卻沒法傷到大蟒。保鏢頭目恨恨的將手槍扔在地上,猛的從背後抽出一把鋒銳的匕首,腳下一用力,就向獨角大蟒衝去。
他作爲周家重金聘請來的保鏢,尤其還是週二爺給自己寶貝女兒特選的,自然有兩把刷子。
不但曾經在海外僱傭兵中服役過,而且曾習武二十年,內勁入了小成。在他眼裡,這條蛇最多也就大了點,硬了點,還不如非洲雨林中某些微小卻致命的毒蛇恐怖。
只見他倒持匕首,一個縱跳就越到大蟒身下,然後對着大蛇的腹部,狠狠一刀紮下。
“刺!”
蘊含內勁的匕首硬生生插進了大蛇腹部。
但保鏢頭目卻臉色大變,因爲匕首隻進了三寸,就硬生生被裡面的肌肉和鱗片卡住了。
“怎麼可能?我全力一擊,能插穿鐵板,怎麼會連一條蟒蛇都扎不進去?這還是生物嗎?”大蟒吃痛,猛的一尾巴掃過來,保鏢頭目雖然迅速反應過來,向後躍去。但還是被蛇尾擦到了半邊身。
這大蛇的體重至少有十噸以上,就相當於被大卡車撞中。保鏢頭目的身體裡當場就發出一陣噼啪的聲音,只怕半截軀體裡的骨頭都被撞碎了。
他如同一隻破爛的屍體被甩了出去,砸在潭邊,應該是不能活了。
“啊!”周安娜發出一聲哀叫。
保鏢頭目是海外華人,自然和常年住在英國的周安娜有很多共同話題,和她雖然是保鏢和老闆的關係,其實平時相處起來是非常好的朋友。
“小姐,我們快離開吧。”一個貼身女保鏢拉着周安娜焦急道。
短短才兩三分鐘時間,十幾個保鏢已經倒下了五六個,連頭目都重傷昏迷。其他保鏢早就想跑了,尤其發現手槍都拿獨角大蟒沒辦法後,更是紛紛向後退來。
他們是保鏢,不是敢死隊!鬼王宗的人,跑的比兔子還快,早就跑到洞外外,停在那裡觀望局勢,只要大蟒稍有追出洞的跡象,他們就要亡命狂奔。
“對啊,對啊,周...周小姐,我們還是快走吧。”
華少等人站在周安娜身邊,說話時,牙齒都在上下打顫。
對於這羣安逸了二三十年的富少來說,陳老鬼的刺激都夠大了,何況是一條有幾層樓高的吃人大蟒。電影中的還要大還要恐怖,簡直顛覆了他們出生以來的三觀!
要不是腿腳不聽使喚,他們現在就已經跑到幾裡之外了。
這時候,只有華少勉強還能鎮定下來。
他正色道:“安娜,保鏢大哥已經爲你犧牲了,你還要再犧牲更多人嗎?”混血美女聞言一震,眼神不由看向潭邊。
此時潭邊只有苗先生還站在那。
“孽障啊!”
他又怒又懼,氣的手都在發抖。
只見苗先生猛的咬碎舌尖,噴出一道精血,然後捏動法訣,打出一青色光芒。這光芒幽深隱晦,彷彿由無數細小的牛毛毫針組成。
綠芒打在大蟒身上,大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叫聲。
被打中的蛇軀,竟然有一塊磨盤大小的位置,連鱗片帶血肉硬生生的被腐蝕脫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