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看了看楊蓮亭,幽幽道:“令狐沖,嶽不羣這老匹夫是你師傅,你捨得下手嗎?”
楊蓮亭臉色“悲痛”道:“師徒相殘,令狐沖不願如此。
但是爲了就盈盈,令狐沖就算受千夫所指,世人唾棄,那也在所不惜!”
任我行暗自點頭,看來令狐沖這小子對盈盈是一片真心,老夫沒看錯人。
“哈哈哈!你能如此想最好,去吧!讓整個江湖看看,你令狐沖離開了華山派只會更加強大!”
楊蓮亭堅定點頭,內力一震,一躍而起,瞬間來到嶽不羣身前。
“師傅,別來無恙!”楊蓮亭輕笑道。
“你的內傷?”
嶽不羣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令狐沖,心裡感覺不對勁。
令狐沖乃是他從小養大的,要說最爲了解令狐沖的人,除了甯中則,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眼前的令狐沖,很不對勁!
楊蓮亭見狀,臉色微微一變。
這老傢伙是令狐沖的師傅,可不能讓其看出點什麼。
否則讓任我行知道老子是冒牌貨,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必須先殺了他!
思緒中,楊蓮亭臉色瞬間猙獰。
“殺!”
他大喝一聲,飛身上前,長劍化作一抹銀光,眨眼間便已刺到嶽不羣身前。
這一劍不是什麼招數,他從不會使劍。
楊蓮亭自負內力深厚,就算不用什麼劍招,也能擊殺眼前的嶽不羣!
任我行見楊蓮亭出劍,眼前一亮。
“哈哈哈!好小子,傳聞這獨孤九劍出劍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雖然出劍之時平平無奇,但是卻能每每攻敵破綻,出奇制勝,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可是接下來的狀況卻讓他笑容一凝,臉色鐵青。
只見嶽不羣面無表情,腳步頓挫,剎那之間便來到楊蓮亭身後,一劍無痕,刺向楊蓮亭。
“這是?”
楊蓮亭大驚,內力極速運轉,回首連劈數劍,一時之間劍氣肆虐。
“砰砰砰!”
嶽不羣陰柔一笑,輕鬆避開這些劍氣,再次欺身上前。
“刷刷!!”
楊蓮亭額頭冒汗,疲於應付。
這到底是什麼劍法,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教主,這?”
向問天在一旁欲言又止。
任我行臉色凝重:“這身法……與葵花寶典所描述的居然如此相像!
嶽不羣速度太快,繞是令狐沖身懷獨孤九劍,可是嶽不羣不與令狐沖正面對決,那也是無法!
還有……爲何令狐沖此時的劍法完全不成體系,彷彿從未練過劍法一般,難道獨孤九劍本就是這樣?”
而另一邊,甯中則看着場上的嶽不羣,頓時發覺不對勁。
作爲夫妻,嶽不羣的劍法她是最熟悉的,這不是華山劍法!
方正與沖虛兩人面面相覷,嘴角不由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嶽不羣已然練成辟邪劍譜,五嶽劍派不足爲懼!
左冷禪則是臉色凝重,嶽不羣此時施展的劍法如此詭異快速,武功已然不在他之下了。
看來五嶽並派之事,須得從長計議了!
而此時,楊蓮亭與嶽不羣的打鬥也接近了尾聲。
只見嶽不羣長劍飄忽不定,剎那間劍影滿天,虛實難分,眨眼間便要將楊蓮亭淹沒。
“不好!嶽不羣動了殺心!”任我行大驚。
“師兄!不要!”甯中則驚叫道。
楊蓮亭臉色煞白,渾身冰涼。
他萬萬沒想到,神功大成之後的第一戰,居然如此草率,就被人給殺了,太欺負人了!
“咻!!”
就在此時,一道氣勢如虹的破空聲猛然響起。
任我行與方正等人猛地擡頭,只見一柄古樸長劍如天外飛來一般,夾帶着磅礴內力,猛地落在嶽不羣身前。
“轟!!”
長劍落地,插入石板,頓時將地上的石板砸出蜘蛛網一般的裂縫,裂縫波及了方圓數丈,煞是驚人。
而長劍帶來的磅礴內力,瞬間便爆發開來,將嶽不羣與楊蓮亭兩人吹開數米,狼狽不堪。
突然,衆人只聽見沖虛驚叫了一聲。
“真武劍?我武當祖師三豐真人的隨身佩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羣雄一驚,武當真武劍?
不是早在八十年前,就被魔教連同太極拳經一併盜了去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任我行也震驚不已,心道此人的內力居然如此深厚。
他十年前就已經吸取了十數名成名高手的內力,單論內力,他自信不輸於在場的任何人!
可是此人的內力,比之他來也不弱分毫!
甚至於隱約高出一籌。
楊蓮亭看着眼前這柄熟悉的長劍,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道身影。
“是他!”
定閒師太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裡閃過一絲懼意。
“定閒師太,您知道此人?”左冷禪急道。
“貧尼剛纔正準備說的就是,將貧尼打傷的魔教之人,手持的正是這柄真武劍!”定閒咬牙道。
沖虛道長:“……”
……
嶽不羣聽着定閒口中所言,眼裡滿是凝重,此人內力之高,乃是他生平僅見!
“既然閣下來了,爲何還不露面?”他振聲道。
“哈哈哈!嶽不羣,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突如其來的大笑聲,將衆人耳膜震得生疼。
衆人扭頭一看,只見任我行帶來的上千名烏合之衆的身後,六名黑衣劍客擡着一架華麗的硃紅色玉輦。
這六名黑衣劍客腳尖輕點,華麗玉輦劃過人羣,向嶽不羣等人飛馳而來。
衆人眼裡滿是震撼!
向問天臉色一變,見任我行的臉色鐵青,心裡不禁感嘆。
這出場方式太過熟悉,這不就是十年前的教主,經常出場的方式嗎?
現在讓教主見到另外一人用着同樣的招數,心裡感受可想而知!
而對於此人的真正身份,向問天看着那幾名熟悉的黑衣劍客,若是他猜的沒錯,這人定是那小子!
“轟!”
黑衣劍客擡着華麗玉輦緩緩落地,兩名黑衣劍客將玉輦之上的紗帳拉開。
衆人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手持摺扇,笑容溫和的站起身來。
“嶽掌門,別來無恙!”
“林琅!”嶽不羣臉色鐵青。
“哈哈!沒想到嶽掌門還記得林某,真是讓林某受寵若驚啊!”林琅笑道。
“哼!”
嶽不羣冷哼,當日他刺殺不成,回去便練了辟邪劍譜,以爲下一次見面,定能將林琅斬於劍下。
可如今看來,林琅的武功已然深不可測,想要殺他,已是不太可能了!
林琅也沒在意嶽不羣的態度,扭頭看向楊蓮亭,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