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暖和和地照着宋軍大營,沒有一點風,充滿了陽光。
營帳外的空地上矗立着兵器架,長槍大刀等兵刃泛着金屬光澤。
王重陽緩緩的睜開眼,雙手撐着下了牀,蹣跚着走出營帳。
陽光照射在王重陽臉上,或許是太久沒見到陽光,王重陽伸手遮住了眼睛,一點點的適應着。
“師弟,你醒了,你身子還未恢復,還是先回帳裡歇息。”一名全真弟子端着湯藥剛好來到此處,連忙用另一隻手扶住王重陽。
王重陽感激的點了點頭,在師兄的攙扶下回到了牀上,背靠在牀頭上。
“師兄,我昏迷了多久了。”
“兩天了,我們聯繫了師尊,師尊說你是精神與內力耗盡,只需要靜養便能恢復。
這是師兄爲你準備的安神補氣的湯藥,快快喝下。”全真弟子將湯藥遞到王重陽跟前。
王重陽接過湯藥,大口喝下,只覺一股暖流滋養着自己的身體,舒坦多了。
好似想起了什麼,王重陽在胸口一摸,然後從懷裡掏出兩本秘籍,正是從完顏衝身上繳獲的履霜破冰掌和金雁功。
“師兄,這是那晚的帶頭刺客身上的武功秘籍,你們拿去修煉吧。”王重陽也未有獨貪這兩門功法的念頭,所謂見者有份,更何況師兄們一起出的力,這秘籍理應是大家的。
全真弟子微微一笑道:“這等世俗功法,又怎比得上師尊的全真妙法,咱們如今最主要的還是好好讀書,早日成就師尊所說的宗師。
師弟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待你學會了,若是覺得有用,教教師兄們便可。”
王重陽也不是扭捏之人,點了點頭,便將兩本武功秘籍重新塞回懷中。
“師弟好好休息,師兄便不打擾了。”全真弟子拍了拍王重陽的肩膀,起身離去。
王重陽見師兄離去,閉目躺下。
或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怎麼都睡不着。
索性起身盤坐,運轉先天功,修煉了起來。
這一運轉功法,王重陽只覺與以往大大的不一樣,似乎對內力的掌控更加隨心了,而內力的質量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因爲王重陽在那晚的生死一線中,領悟出了武道真意。
王重陽並不知道自己的內力已經轉化爲真氣,只因周凡也沒想到他的機緣會來的如此之快,還未對他講解真氣和武道真意的知識。
周凡只得感嘆王重陽不愧爲三教氣運之子,經歷了一場生死危機便領悟了武道真意,內力轉化爲真氣,跨過了無數武者都邁不去的坎。
更是得到了玉景觀的鎮門神功:履霜破冰掌,以及輕功金雁功。
往後的日子裡,王重陽白日裡修習各種功法。
晚上包括王重陽在內的八名全真弟子,都在營帳裡讀書,每日只睡一兩個時辰。
爭取早日成爲師尊口中的宗師,學習全真妙法。
。。。。。。
如今已是公元1125年,戰爭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金國和西夏不約而同開始瘋狂進攻大宋。
對付金國,大宋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死守邊關。
金國的優勢在於騎兵,攻城並不如何在行,再加上如今大宋兵強馬壯,以至於金國無論怎麼攻打,絲毫不見成效。
在周凡的感知中,雁門關的宋金國運劇烈的碰撞着,或許是因爲大宋比原軌跡中更加強大,大宋在國運的質量上,比金國更佳。
導致每一次碰撞時,雙方雖然都會損失一些體量,但金國損失的更多。
或許是騎兵的原因,金國的國運更加靈巧一點,但偏偏金國是進攻的一方,大宋固守不動,以至於金國在這場碰撞中吃虧一些。
八名全真弟子白日裡也會上城牆幫忙守城,岳飛也在此次守城之戰中,被宗澤賞識而升官。
宋金之戰又一次陷入了焦灼之中,也不知曉多久纔會結束。
而西夏並沒有這麼好命了,雖然西夏不缺戰馬,但西北地勢多山嶺,戰馬的優勢並不能發揮出來。
攻打玉門關不到幾日,便被守將率軍夜襲大營,死傷慘重。
而西夏軍在蕭關更是敗的莫名其妙。
駐紮在關外第一晚便炸營,第二日留下一地的屍體,只得灰溜溜的撤退。
蕭關的守軍連敵人的影子都未看到,這場戰爭便結束了。
隨後便是西夏求和,又是割地又是賠款。
只剩金國繼續進攻着大宋。
。。。。。。
兩年後,周凡全真私塾又一批大班學生畢業,並順利的拜入了全真教。
蕭關的弟子已經被周凡召回,歷練結束,便讓他們前往各處開辦私塾,擴大全真規模。
泉州市舶司,陳道生一直坐鎮於此。
全國各地的市舶司所繳納的海稅,基本上全部用於陳道生建立覆海軍。
當然,最多的開支還是造船,每一艘船的造價都是天文數字。
覆海軍的入伍要求便是:識字、身體健康、不是家中獨子這三點。
陳道生白日裡除了處理市舶司的事物,還去船廠看看新船的建造進度。
每日晚飯後便會前往軍營給衆將士講課,增長將士們的知識見識以及灌輸一些忠君愛國的思想。
夜裡,陳道生便獨自秉燭學習,所謂勤能補拙,如今的陳道生只剩幾何問題還未研究透徹。
待其將這些知識全部融會貫通後,則宗師之境不遠。
陳道生經周凡同意後,將全真心法傳授給了覆海軍將士。
每日覆海軍將士們除了練習排兵列陣,便是打坐修煉。
當然,更是少不了每日一個時辰的知識講座。
衆位將士萬萬沒有想到,當個兵還要讀書學習。
天空還是一片淺藍,顏色很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地在擴大它的範圍,加強它的亮光。
一輪旭日莊嚴地從水波漣漣的、亮光熠熠的海面上升起,一出來便是耀眼的一輪。
覆海軍營主賬外的空地上,兩百餘位將士被陳道生指名道姓召集至此處。
其餘的兵士則在各自將領們的帶領下操練着。
陳道生身上散發着一股隨性的書生氣質,讓人絲毫不覺他身居高位。
陳道生輕咳一聲,不急不慢的說道:“在場的諸位將士,爾等可以說是衆將士中,學習最認真,讀書最勤奮的一批人。
爾等可願入我全真教,做一名俗家弟子。
我全真教無太多規矩,宗旨便是讀書學習、報效國家,沒有任何束縛。
願意加入的留下,不願意的可自行離去。”
衆將士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反正是沒有束縛的教派,加入了還能與陳道生拉近關係,何樂而不爲。
陳道生見沒有一人離去,微微頷首,走到前排第一位將士面前,伸手撫頂。
陳道生體內的仙種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感染了其它細胞,使其同樣具有仙種的能力,只不過某些方面微微削弱了。
一顆細胞在陳道生無意識中,透過手心潛入將士體內,紮根。
儀式沒有那麼複雜,僅僅只有撫頂這一項而已,一個時辰後便結束。
陳道生回到衆人前方,輕聲道:“爾等如今已是我全真教之人,不過並不需要認我爲師,平日裡只要不忘我全真宗旨便可,散去吧。”
。。。。。。
京兆府中,周凡只覺全真教運的體量擴大了數十倍,冥冥之中卻有一種無力感。
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估計用不了多久,陳道生便會率軍遠征東瀛。
若是僅憑其一人的教運體量,周凡根本無法爲其推算東瀛之事,只得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