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順勢起身,有些感激的道:“如此,有勞大祭司了!”
只是似乎想到了什麼缺漏,大祭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詢問了出來:“不知大王想沒想過,小公子從時空縫隙裡出來後該如何?他畢竟纔剛出世,什麼都不懂,即便因爲玄鳥之祭可以使之涅槃到一定的歲數形象,但也無法照顧自己吧?”
聽到大祭司的話,帝辛神色一愣,他還從沒想過這一點。
見帝辛表情,大祭司心中便有所瞭然,顯然帝辛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小公子還小,不過剛出生。即便是以玄鳥之祭涅槃,要耗費不了多少玄鳥本源。剩下的足以支撐一個人,不完整的涅槃。大王可以安排一員心腹,接受不完整的涅槃,以執念爲引,通過輪迴轉生來照顧小公子。”
隨着大祭司的話語出口,帝辛的目光越來越亮,高興道:“好!大祭司此言正合吾意。”
大祭司點了點頭,對帝辛擡手打出一道靈光,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去準備了,玄鳥之祭所需的材料老夫已經發給大王了,希望大王儘快備齊。”
感受這實識海里傳來的信息,帝辛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材料秘庫裡全部都有,待會兒孤就派人給您送來。”
說到這裡,帝辛看着大祭司那張淡然的蒼老面孔,有些愧疚的道:“只是孤有些愧對大祭司的勞苦功高了。”
因爲他知道,開啓玄鳥之祭的那一刻,就是一心爲國爲民的大祭司身死之時,所以他纔會如此愧疚。
否則的話,以大祭司的能耐,即便是國滅,也足以以奪舍轉生的方式,活下來。
“大王何必如此?”
大祭司搖了搖頭,平淡的說道:“老夫既然註定要死,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罷了,既然如此,那爲何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這也算老夫爲商湯一脈,做的最後一件事吧!如此,也不算是辜負大王的看中了。”
說完,大祭司便轉身走回了太廟。
看着大祭司的身影消失在實現裡,帝辛也轉身離去。
……
幾個時辰後,帝辛的心腹將諸多貴重材料運至太廟,隨着大祭司指揮安排刻畫着種種神秘的符文陣勢。
而隨着陣勢的刻畫,太廟地下密室裡放置的九座青銅大鼎,也開始綻放着微微毫光。
這九座大鼎雖然形態不一,但無一例外,都刻畫着不同的山川走勢和奇異之物。
又是幾天過去了,隨符文陣勢的刻畫完成,擊退了數次西岐攻城的帝辛也帶着少許心腹,押送着幾個用來活祭的俘虜來到了這裡。
只是在這些俘虜裡,竟然有着數位身着華服,好似貴族一般都存在。
看那些人激動而又不敢置信的神情,似乎身份地位並不低。
過了片刻之後,尚處於虛弱之期的妲己,也滿懷希望的抱着她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趕了過來。
隨着主要人物登場,帝辛帶着妲己母子穿着祭祀是才能穿的服飾,來到太廟之中,開始了祭祀。
“惡來,帶着王叔他們跟我來。”
帝辛看了一眼,那幾個被綁着的貴族,有些嘲諷的對身旁的一個醜陋壯漢吩咐了一聲,而後便扶着妲己走進來太廟。
這醜陋壯漢一臉慎重,但嚴肅的表情根本掩飾不住他那蒼白的臉色,似乎有傷在身。
這醜陋壯漢之醜駭人聽聞,簡直就如惡鬼在世一般,讓看見的人不由心驚膽顫,若是有膽小的人在夜間看到他這一副面容的話,只怕會被活生生嚇死。
而聽帝辛所言,這醜陋壯漢應當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惡來了。
“遵命,吾王!”
惡來恭敬的行了一禮,接着便帶着幾員將士拖着那幾個光鮮亮麗,被捆綁住不斷掙扎的貴族,跟上了帝辛的步伐。
作爲最忠誠於帝辛的將領,他原本一直擔任着帝辛的護衛隊長一職,因爲諸侯反叛的緣故,所以才被帝辛安排到他父親飛廉麾下,帥軍攻打諸侯大軍。
然而,當得知西岐大軍越過大軍,深入敵後,奇襲朝歌的消息後,他便在飛廉的應允之下,主動帶着一堆精銳人馬,向朝歌支援而來。
但是,諸侯聯軍似乎早有預料,甚至就連他的行進路線,也都知道,早早的就做好了埋伏。
於是,他麾下人馬理所當然便被路上的伏兵襲殺殆盡,甚至就連他本人也都爲此受了重傷。
若非他乃是天下第四武聖,只怕最終也難逃一死。
不過好在,他還是殺到了朝歌城下。
只是,當看到被西岐正面猛攻,顯得搖搖欲墜的朝歌城時,他差點都絕望了。
要不是帝辛還在城頭拼殺,給了他一點希望,只怕他都要殺入西岐大軍,來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最終,在帝辛的接應下,惡來還是活着回到了朝歌城裡。
在回到朝歌城後,惡來當即便下跪請罪,並闡述了飛廉大軍的不利情況。
他不是隻有一把死力氣的莽夫,見識方面還是有的,尤其是身爲飛廉的兒子,自然對飛廉也是十分了解的。
他如何不知,得到朝歌被襲消息後的飛廉會如何行動。
原本這也沒什麼,但誰讓惡來經歷過諸侯聯軍的重重埋伏圍殺呢?自然也就猜到了飛廉回援朝歌后,會面臨到的情況。
大商之亡,便始於此。
只不過,帝辛並沒有治他的罪,反而交給了他一個非常重大的任務。
雖然這個任務會讓他犧牲很大,但依舊讓他感激不已。
父親犯下如此大錯,原本他都已經準備已死謝罪,已報君恩了。
但沒想到,帝辛卻依舊信任他,重用他,讓他感激不已。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