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皓不敢保證,在長達數年的時間裡,他發展勢力的目的能夠瞞得過華佗。
他同樣不敢保證,得知他目的後的華佗會怎麼做。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
造反是一件高危行業,他不敢懷有絲毫僥倖心理。
哪怕只是極其微小的可能,他也必須掐死在苗頭之中。
而這……
就註定了他必須要遠離華佗。
“看來,是時候抽身離去了。”
殷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身旁同樣停下來的周倉說道:“今天就練到這兒吧!”
說完,他也不去理會周倉的反應,獨自前去打水洗漱,周倉也同樣如此。
一番清洗後,兩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不過周倉是在休息,而殷皓則是在觀想煉神。
一連三天的時間,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殷皓三人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爲了獲取資源四處奔波,而是坐吃山空的消化着已獲取的資源,同時等待着救援。
這倒是讓習慣了殷皓和周倉勤快的山賊們有些不適應了。
不過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他們也都沒太過在意,壓根不知道縣城的袁縣尉以經在抽調兵馬,準備攻打山寨的事宜了。
當然了,這也跟他們初來乍到,還未徹底在這兒紮下根,四處安插眼線的緣故。
否則的話,縣城裡這麼大的動靜,絕對不可能瞞過他們。
就在第四天寅時分,受袁縣尉就近徵召的三千鄉勇,已經將山林周圍要道出入口徹底封鎖起來,徹底切斷山賊的退路。
這夥山賊心狠手辣的歹毒做風,華佗幾天前就從華醫師口中得知了,所以壓根兒就沒想過放他們一馬。
因此也就沒有跟山賊談判的意思。
而袁縣尉則親帶主力五百縣兵,全副武裝,帶着各種器械與華佗一起來到了山下,隨時準備對山寨展開進攻。
只是礙於天色尚早,袁縣尉怕縣兵們餓着肚子戰鬥太過影響戰力士氣,所以先就地生火做飯,等戰士們吃飽了後再展開進攻。
雖然他並不認爲,以他們這五百縣兵會不是區區百餘名山賊的對手,但該有的作爲還是要有的。
當然了,若是能夠藉此逼降那些山賊就更好了。
……
“寨主,大事不好了!縣兵打過來了。”
山賊練武場裡,山賊老大還在練武,那猥瑣軍師便行色沖沖跑了過來,神色慌張的說道:“寨主,剛探子來報,說有縣尉帶着五百縣兵,已經駐紮在了山腳下,甚至那袁縣尉還徵調了周遭的鄉勇,將整座大山都封鎖了起來,我們恐怕逃不了了。”
山賊老大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連忙抓住猥瑣軍師的衣領,喝問道:“趕緊派人去打探監視動向,他的目標是我們嗎?”
猥瑣軍師隨手打發了一個小嘍囉去打探,而他卻是一臉愁苦的說道:“這山就我們一夥兒山賊,那縣尉不是衝我們來的,還會是衝誰來的?”
“咱們來這兒才幾個月啊,從來都沒有跟惹下大禍,怎麼就惹得朝廷圍剿了呢?怎麼不去圍剿那些大山賊,偏偏來針對我們呢?”
猥瑣軍師的話,打破了山賊老大的幻想,他一臉驚恐的詢問着。
這也不怪他這麼從心,實在是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那縣尉即便是背景很大,但修爲也至少是練骨武師,還有那些縣兵,即便是再弱,也都開始了練肉,更不要說有五百人了。
而他們山寨呢?能戰之士頂天也就百來號人,雖然也基本上都開始了練肉,但算上他在內,練筋武徒也不過才兩人,怎麼算都不可能是這羣縣兵的對手。
即便他們是守方,還佔據有易守難攻的地形,但也抹平不了高端戰力帶來的巨大差距。
猥瑣軍師也有些絕望,仔細思索了一番後,這纔有些瞭然的說道:“寨主,這可能是我們沒有後臺的緣故,據說很多世家都會偷偷在城外,馴養山賊屬於自己的山賊,爲的就是保障自己車隊的安全,以及劫掠與自己不對付的世家車隊,你說這地兒是不是被世家圈起來了,我們身後沒有世家支持,也可有找一個世家投靠,隨意纔會被針對啊?”
山賊老大神色一動,思索道:“有這可能!”
隨後他又看向猥瑣軍師,問道:“你說我們現在去跟那縣尉提出投誠,他們會不會接受我們?”
“這個……可能吧!”
猥瑣軍師不確定的說着。
然而,就在此刻,外面跑過來了一個小嘍囉,只聽他焦急的稟報,“寨主,那羣縣兵已經出兵了,沿路拔掉了我們的暗哨,現已經快打到前沿關卡了。”
山賊老大聽完後,就下令道:“去通知二當家,讓他去前沿管卡防守,千萬不要激怒朝廷兵馬,儘量套出他們的來意。”
吩咐完小嘍囉,山賊老大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着猥瑣軍師道:“另外,你去把滾木,火油都安排好,還有把弓箭手都安排上城牆上,特別是箭塔。”
“然後再安排主力人手在寨門後面等着,以備不測。”
“諾!”
得到山賊老大的吩咐後,猥瑣軍師和那小嘍囉便趕緊的去安排了。
這邊剛安排好,就看見山下有人在向山寨這裡跑着。
這時,袁縣尉已經帶着人馬,來到了山寨的前沿關卡。
“吩咐下去,儘快組裝攻城器械!”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袁縣尉,對身旁的一個親衛吩咐了一聲,而後有看向身前不遠處的一個將士道:“袁風,去喊話。”
只是站在關卡上,躲在木牆後叫喚道:“還請大人勿要動手,不知小的如何得罪了大人,竟使大人興兵來犯,若有過失之處,還望大人海涵吶!小的們甘願爲大人附庸,只求大人能給條活路。”
話落,他便凝神靜氣的等待着對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