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殷皓和周倉兩人按捺不住信中的激動,即便是昨夜一宿都沒有睡好,也都早早的從榻上爬了起來,開始他們的工作。
變強,這是所有生靈內心的渴望。
殷皓和周倉兩人,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他們的激動和早起,並沒有換來華醫師的認可。
“都毛毛躁躁的幹什麼?還做事認真一點!”
華醫師將手中的藥杵往藥罐裡一扔,皺着眉頭批訓斥着,讓殷皓和周倉臉上的欣喜和激動收斂了許多。
然而,直到用過膳食,日上三竿的時候,華醫師也都沒有提及教他們修煉一事。
即便是兩人詢問,華醫師也都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聲“做事”,便不再說話,也不做出解釋,讓兩人原本那顆激動欣喜不已的心,漸漸沉寂了下來,繼而轉變成了黯然,只是埋着頭,垂頭喪氣的工作着。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當高掛天空的烈陽西斜了一段距離時,藥堂那敞開的大門被有節奏的敲響了。
“扣扣扣”
依舊如同昨日一樣,即便是心中黯然神傷,殷皓和周倉兩人也都被這清脆的敲門聲吸引了目光。
在山賊沒有外出劫掠的時候,藥堂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有人來的,即便是有人來,也是因爲有急事,所以在敲門的時候,往往會伴隨着或虛弱,或急切的呼喊聲。
因爲他們都知道,華醫師並不怎麼歡迎山賊,就連治病療傷,也都要分人,看看哪些不是罪不可赦的人才會施救。
而剛纔敲門的人,並沒有呼喊,顯然不是來治病的,所以才引起了殷皓和周倉二人的注意。
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毫無意外,來者正是昨天才來過的山賊老大,也是他們殷皓和周倉兩人的仇人。
是周倉的殺父殺母毀村仇人,同樣也是殺了給了殷皓一飯之恩的恩人的仇人。
只不過,因爲曾經的經歷,兩人在面對山賊老大時,兩人會情不自禁的因爲心底的陰翳,而露出怯弱的神色,根本提不起仇恨來,所以兩人也只能暫時將仇恨埋在心裡。
“進來吧!”
華醫師看了一眼山賊老大,冷漠的說道。
山賊老大也不以爲意,畢竟華醫師對他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若是哪一天華醫師對他客氣了,說不定他反而還得思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來到華醫師身前,山賊老大瞥了一眼神色低落的殷皓和周倉兩人一眼,若有所思的問道:“不知這兩個藥童怎麼了?怎地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沒什麼!”
華醫師毫不在意說道:“只不過是做有些粗心大意,被罵了一頓而已。”
話雖是如此說,但話裡微微透露出的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卻是讓山賊老大會心一笑。
人嘛,誰還沒有個做錯事的時候?誰小時候又還沒有顆貪玩的心?
無非就是華醫師的日常教育罷了,不值得浪費他的時間。
於是山賊老大略過這個話題,直入主題的問道:“如今已至未時,不知華醫師是否將已經功法翻譯完畢了?”
華醫師瞥了眼山賊老大,從懷裡掏出幾章布帛放在櫃檯上,說道:“這是我師兄開創的熊戲練肉法和猿戲練筋法,你先拿去吧!”
山賊老大一臉欣喜的接過布帛,草草翻閱了一遍,發現自己確實完全看得懂之後,這下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揣在懷裡。
而後,便立馬變臉,目光宛若鷹隼的盯着華醫師問道:“剩下的呢?”
“莫不成大當家的把我當傻子了?我師兄的功法爲何大當家看不懂,還需要我對說嗎?”
華醫師一臉差異的問道,“難不成,大當家要我不顧危險,在我師兄還沒找到我之前,就將全套功法都翻譯給你不成?”
“你師兄在找我?”
聽到華醫師的話,山賊老大目露兇光的問道。
華醫師理所當然的道:“自然如此,若不然的話,誰知道你會不會得了好處又不認賬,做出一些讓我師兄後悔莫及的事?”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將全套功法都交給我了?”
山賊老大目光閃爍,似乎想要出手。
這也不能怪他,他可不認爲被一個武聖盯上後,還能安心窩在這裡,要是被找上來,指不定就被輕而易舉的給殺了。
似乎也明白山賊老大起了殺心,於是華醫師接着說道:“你也不必擔心自己的安慰,至少你手裡還握着我和那兩個小傢伙,即便是我師兄找上門來,也不會輕舉妄動,我也會隨着你的修煉珠江將功法交給你。”
“若是我師兄先找上你,那我也完全可以等你修成先天武師之後,將功法全都交給你作爲換取我和那兩個小傢伙自由的代價。”
“而若是你修煉到先天武師之後,我師兄也都沒沒有找到你的話,那你也可以帶着我們主動找上門去交換。”
“當然了,若是你想要等修爲再高一些的時候在交換,也可以。”
見華醫師侃侃而談,所說的話也確實符合實際,山賊老大也暫時熄了殺心。
最重要的是,事已至此,他即便是殺了華醫師,也只能激怒華佗,絲毫無法挽回局面。
瞥了一眼殷皓和周倉,他有心想要立威,但又顧忌華醫師那固執古板的性子有可能會魚死網破,最終也只能無可奈何。
“你所言,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山賊老大語氣平淡,不帶絲毫情緒的說道:“既如此,那我便離去了,希望貴師兄不要做出什麼讓人誤會的舉動,否則的話,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說完,山賊老大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