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我爲什麼能看到,還能不能再看到……”
說到這裡,殷皓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一休看到四目難看的臉色,不由出聲道:“四目,你想到了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四目看向千鶴問道:“師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棺材裡那個是不是朝廷最後一個有軍權在身的皇族?”
千鶴驚訝地點點頭:“師兄,你怎麼知道?”
如今正是改朝換代之際,自從太平天國起義開始,清廷就已經呈搖搖欲墜之勢。
如今雖然還沒有徹底地滅亡,但只要是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清廷的滅亡不過只是遲早之事。
四目嘴脣發苦道:“師弟啊,你這次可是惹上了一個超級麻煩啊!棺材裡的這位,代表的應該是朝廷最後的氣數。
“而小師弟剛纔看到的,應該就是清王朝氣運最後的瘋狂了,你覺得會誕生什麼樣的怪物出來?”
“嘶——”
一休和千鶴深吸一口冷氣,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就連殷皓也不由蹙起眉頭來。
清朝再怎麼苟延殘喘,那也是一個國家。
對於他們來說而言,仍然是十分可怕的龐然大物。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一個大一統皇朝覆滅前,最後的氣運反撲催化出來的怪物,絕不是他們這幾個法師真人修士能夠對付得了的。
此時的殷皓已經可以確認,這具銅角金棺之中即將出世的殭屍,定然是那已達當世極限的飛僵。
飛僵一出,雖然還沒到赤地千里的地步。
但如果沒有人阻止,方圓百里的生靈,恐怕都要和腐朽的清廷一同陪葬。
縱使殷皓拳術抱丹,道法真人,身上法器衆多,再加上一休、四目以及千鶴三人協助,降服這具飛僵的機率,也極其渺茫。
除了殷皓想到了這一點之外,在道法上鑽研極深的一休、千鶴以及四目三人自然也都能夠想到。
想到飛僵的恐怖,四目不由打了個冷顫,滿臉不善地看向不遠處的金棺對衆人提議道:“師弟,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我們乾脆——嗯?”
說着,四目露出一個狠辣的笑容,伸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
當然,四目並不像殷皓那樣,對清廷天然就有着莫大的敵意。
即便是看不慣對方的作爲,但也不至於想將整個車隊都直接幹掉。
四目的想法,不過是想先下手爲強,將那個皇族殭屍的心臟給廢了。
如此一來,即便是氣運反噬,只要有他們任何一人,這具殭屍,都不可能再翻出什麼大浪來。
“這——”
千鶴心動了,畢竟一個國家的氣運反噬,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很快,他就爲難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轎子:“先不說他們不會同意,光是爲了茅山,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阿彌陀佛!”
一休也開口道,提醒道,“不需要他們同意,我們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反正守護金棺的,應該都是千鶴道長你的弟子……”
說着,一休還給了千鶴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千鶴不是笨蛋,當即眼前一亮:“多謝大師提醒,我會說服他們,讓他們在這裡停留一夜。”
也許是商量出了一個可行的對策,衆人凝重的神情也都緩和了下來。
當然了,殷皓除外。
就在四目等人商量出結論時,天空上,衆人無法看到的暗金色雲海微微一動。
那漆黑的海東青,好似突然活了過來般,猩紅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靈動和智慧,低頭看向殷皓等人的目光中不由蘊含了一絲殺意。
於此同時,那暗金色的氣運雲海,也突然加快了增長速度。
四目面帶笑意,拍着殷皓的肩膀說道:“師弟,這次可真是多虧你了,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看到了氣運顯像的,大罵若非你看到並說了出來,那千鶴師弟此行可就凶多吉少了。”
說完,四目發現殷皓沒有迴應,反而依舊是一副沉重的樣子。
雖然他心中有些不解,但還是出言勸慰道:“別多想了,反正我們都已經想出辦法了,這殭屍已經成不了氣候了。”
殷皓瞥了四目一眼,神色絲毫沒有鬆懈下來,反問道:“你確定這殭屍真的是清朝氣運最後的反撲?”
隨着殷皓話語一落,原本鬆懈下來的幾人頓時楞住了,沉重的心情再一次蔓延上心頭。
一休出言問道:“殷皓道友,可是想到了什麼我們遺漏的地方?”
既然一休詢問,殷皓也便順勢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順勢問了出來:“那海東青可以是殭屍戾氣怨氣催化而出,但這氣運卻未必是。”
“殭屍就是殭屍,作爲天地所棄,人憎鬼厭的殭屍,無論清朝氣運,再怎麼反撲,也絕不能讓殭屍承載氣運,除非他是屍妖!”
屍妖雖然也有個“屍”字,同樣也是由屍體演變而來,但卻並非天地不容的殭屍,反而走得是天地包容,化妖成怪的妖怪路子。
也只有爲天地所容,才能承載天地衆生衍生而來的氣運。
隨着殷皓的話語,衆人的心中也開始衍生出疑惑來。
“千鶴師兄!”
這時,殷皓看向千鶴詢問道:“這銅角金棺之中的屍體,在你接手之前可檢查過是否被人動過手腳,在你接手之後這一路上是否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千鶴神色一稟,隱隱明白過來殷皓話裡意思的他,自然知道這件事背後的重要程度,於是便開始仔細回憶起來。
隨着殷皓這番直白的話語一落,一休和四目也明白了這件事背後,到底有多複雜。
如果不是有人做了手腳,將這具殭屍煉製成屍妖承載清朝氣運的話,那就至少還有着兩種可能。
其一,這殭屍或許就是清朝着手佈下的一個未知詭局,爲了確保殭屍的萬無一失,除了安排了千鶴運送之外,還派遣了人手承載清朝氣運一路護送。
其二,有帝王之魂盯上了這具具有皇族血脈的殭屍,想要奪取這具殭屍並做些謀劃。
至於更多的,礙於線索有限,他們也無法進行更多符合實際的猜測。
然而,已知的這三種可能中蘊含的危機,除了清朝佈局之外,就沒有一種可能低於面對一個飛僵。
一個是面對稍弱一籌的屍妖,外加一個暗中動手腳的邪修;另一個則有可能面對一個飛僵之餘,還要面對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實力很可能是鬼王的帝王之魂。
並且,就算是清朝佈局的那一個可能,作爲運送殭屍的千鶴也有可能會被滅口。
想到這裡,四目有些惱怒的低聲怒罵道:“這羣該死的老不死的,到底是怎麼看管地府的?白白享受了這麼多年的豐厚資源,卻連個地府的看不好,先是讓地府出現了動盪,然後跑出來個帶魂玉的多爾袞,現在又有可能跑出了一個帝王之魂,這是存心想要把人間給滅了嗎?”
此時此刻,四目心中對於各門各派入地府任職的祖師們充滿了怨念,恨不得跑下去把他們打一頓。
而一邊回想的千鶴,此時也回過神來了。
他看了一眼等待結果的衆人,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接手之前沒有沒有被人動手腳,接手之後也沒有發現被人暗中窺伺觀察的跡象。”
聽到這番話語,殷皓沉心情重。
“這次真的是麻煩了!”
千鶴強笑道:“沒事的,也許是我們多慮了,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帝王之魂?前段時間們那些地府任職的長輩們不小心讓多爾袞跑出來就夠了,難道能讓一個強大的帝王之魂跑出來不成?”
“至於說清朝的佈局……也許只是我們想多了呢?就算他們真的有什麼佈局,但無論他們有什麼佈局,我畢竟只是一個送屍體的,沒有深入參與其中,也不瞭解其中的詳細,也未必就會被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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