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變態!”
看着殷皓那輕描淡寫,習以爲常的輕鬆樣子,四目不由輕聲嘀咕了一聲。
“什麼?”
殷皓裝作沒聽清的樣子,轉過身來佯裝疑惑的看着四目問道。
聽到殷皓的詢問,四目被嚇了一跳,連忙舔着臉笑道:“我說師弟你真厲害!”
“哦,這沒什麼,不過是真人境中的小把戲罷了。”
殷皓面帶笑意,毫不在意的說道。
“還而已?”
四目瞪大了雙眼,沒好氣的道:“別和我說話了,我不認識你。我要上路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說着,四目走到他那一排行屍前搖了搖三清鈴,驅使着這一排行屍上路。
看着四目耍寶的樣子,殷皓臉上不由升起了一抹笑意。
這個四目,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這麼一副不着調的樣子。
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在四目身邊放鬆下來,體會一下久違的樂趣。
就連青陽真人和元真老道他們也都是如此。
殷皓幾步走了過去,跟在四目的身旁,笑問道:“四目師兄該不會是被師弟我打擊到了吧?”
“笑話,我會被你打擊到?”
四目表情一滯,當即吹鬍子瞪眼。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殷皓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對了師兄,你這一趟的目的在哪?要不我送你一程?畢竟現在這個世道,師兄應該也知道,那叫一個混亂。”
“正所謂‘亂世出妖孽’,雖然以師兄的修爲,不怕那些妖魔鬼怪,甚至那些妖魔鬼怪,還要專門繞着師兄走,但沿途的匪盜,可不會給師兄這個面子。”
“師弟我別的不說,這一手拳術,還是能夠拿得出手的,要不就由師弟我護送你一程?”
說着說着,殷皓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四目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那一排行屍也當即停了下來。
“你當師兄我這一身茅山術是白學的啊?”
他一臉無奈的看着殷皓,用手輕輕拍了拍他身後的那一具行屍,示意着殷皓道:“看見沒?師兄我有這麼一排客戶防身,常人看見嚇都嚇死了,誰敢對師兄我動手?”
“那可不一定哦!”
殷皓若有所指的說道,同時還示意了一下四目。
四目若有所覺,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個乾瘦的男子,正鬼鬼祟祟的在這一排行屍後邊摸索着什麼,手裡還拿着一枚翡翠扳指。
我尼瑪,竟然把注意打到貧道身上來了!還他媽是在貧道剛剛誇下大話的時候,這打臉來得實在太快了,實在不能忍。
就當四目當即就要發作時,那乾瘦男子似乎發現了兩人的注視,他擡頭看着四目和殷皓,臉上勾起一抹尷尬的笑容,緩緩起身說道:“二位道長,真是好巧啊!”
“呵呵……”
四目氣笑了,有種一巴掌拍死這個乾瘦男子的衝動。
巧尼瑪的巧,你他媽大半夜跑深山老林裡來摸屍,還摸的我這些客戶,居然還跟我說好巧。
他趕的這些屍體上,確實還有些首飾之類的財物,比如說指頭上扳指。
想來這小子眼尖兒,看到了這些,所以才一路跟了上來,想要發點死人財。
至於說,爲什麼四目他不將這些首飾財物收起來,那是因爲他是趕屍的,不是收屍的。
收屍些可以昧下這些財物,但一個合格的趕屍人卻不能,至少再將屍體送返回鄉之前不能。
因爲你不知道那些財物首飾,對於所趕之人生前有着怎樣的意義。
若是取了這首飾財物,而這首飾財物又對這人生前有很重要的意義,是他希望送回家鄉親人手中的話,那就很可能激起這屍體屍變,或者魂魄回家探望親人時戾氣大增化爲厲鬼。
而其所造成的危害業力,也會有一份落在貪墨了財物的趕屍人身上。
所以一個有職業操守的趕屍人,至少像四目這樣積德行善的趕屍人,是不會動所趕屍體上的財物的。
就算要拿,也會是在將屍體送返回鄉之後,在確定了沒有特殊意義,而其家人也不需要的情況下,作爲報酬獎勵將之收下。
“小子,你膽兒挺大的啊!竟然敢一個人來這荒郊野嶺的扒屍體,發死人財。”
殷皓抱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乾瘦男子說道:“你就不怕這屍體詐屍咯,將你咬死在這裡?”
“嘿嘿……這哪能啊!有兩位道長在,怎麼可能讓這屍體詐屍。”
乾瘦男子訕訕一笑,舔着臉道:“再說了,有兩位法力高強的道長在這兒,就算詐屍了,隨手擺平就是了嘛!”
他之前可見識過這二位的實力,那戴眼鏡的道士,直接趕着一排屍體一路蹦蹦跳跳,而那個俊郎年輕的更是兇殘的一批,直接把一具屍體打飛出去好幾米,還順帶給分屍了。
若非真的活不下去了,借他十個膽兒,也不敢來調撥這兩位啊!
這無賴,臉皮真厚。
殷皓無語,對於這麼不要臉的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四目氣急而笑道:“你來發我客戶的死人財,還想着出事了讓我替你擺平麻煩,你這個想法挺清奇的啊!”
那乾瘦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猶豫,隨後便拋在了腦後,訕笑着說道:“嘿嘿,江湖救急嘛!我都快活不下去了,想必這些老兄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太過在意,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行了,把東西放回去吧,你也不怕有損陰德,死後下地府多受幾年刑?”
殷皓無奈的搖搖頭,對那感受男子說道。
他自然看出來了,這乾瘦男子雖然臉皮厚了些,但算不上太壞。
若非逼不得已,真的是已經活不下去了,他定然是不會來行這有損陰德的事,所以他纔沒有直接出手解決此人。
“不要,我不還,就算是死後要多受幾年刑,我也不還,我現在連吃飯都還是個問題,哪還管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