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他在陽神三國,經歷過連翻挫折而強行改變的三觀行事,他也依舊會及時出手。
並且出手絕對不會留情,不會去思考些什麼爲了區區幾個洋人就屠戮自家同胞這件事到底對不對。
這無關對錯,只在於道德。
他不是堅守道德水準的聖人,也不願被廣泛的道德準則所束縛,但卻也堅持遵守前世的普世觀。
“義和團”追殺無辜洋人顯然是有爲他的普世觀的,但他卻沒有及時出手制止,反而因爲這個時代洋人在神州大地上犯下的罪孽而猶豫了,直到那劉三兒想要行女幹淫之事,他才決定出手。
聖賢有言:以德報德,何以抱怨?以直報怨!
以直報怨不是以牙還牙,不是別人肆意濫殺無辜女幹**孺,你就反過來也跟着濫殺無辜,女幹淫對方的婦孺。
而是冤有頭債有主的找當事人了斷因果。
當然了,在這個過程中,但凡有阻擾你行事的,都可以劃分在當事人的範濤裡。
而且行事手段也可以按照當事人所犯下的罪過進行調整,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殺了事,就跟古代的刑法一樣,尤其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刑法,畢竟孔夫子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人嘛。
腰斬,扒皮,五馬分屍……各種殘酷的刑法,只要對方犯下的過錯對應這些刑法,那就可以放心使用。
畢竟人這種生物,或者說所有的生物,都是畏威而不畏德的。
德只是一時的,威纔是一世的。
就說歷史上那個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高度發達的宋代,對於拐賣十歲以下兒童,無論誘騙還是強搶,都是以最高判罰論處。
對於拐賣兒童賣給別人做奴婢的,處絞刑;拐賣兒童給別人家做孩子的,處三年徒刑;如果在拐賣過程中兒童被傷害,要按強盜罪論處——強盜罪在宋代是大罪,基本上都是死刑。
甚至在明朝,要是有那種不僅是拐賣兒童,還把被拐兒童肢體人爲斬斷製造殘廢,然後控制乞討的“採生折割”這種喪心病狂行爲的,被抓到更是會被處於“凌遲處死”這樣殘酷的極刑。
好了,扯遠了,讓我們把話題轉回來。
戰鬥已經結束,殷皓也因爲今晚碰到的突發事件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那三個被殷皓救下的人,卻是已經反應了過來。
那女洋人劫後餘生的鬆了一口氣,隨後如同看神話一樣,滿臉潮紅的看着殷皓,眼中充滿了激動和感激。
她實在難以想象,若是今晚沒有殷皓幫助,她到底會遭受何種摧殘。
那女洋人提着裙子,幾步跑到殷皓身前,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行禮道謝道:“謝謝你,先生!”
“不必客氣。”
被女洋人的話給驚醒,殷皓看了一眼春光外露的女洋人,面無表情的用英語回道:“另外,你走光了!”
說完,他沒有顧及因爲他的話面紅耳赤的女洋人,徑直向那被他打斷雙腿的趙姓漢子的方向走了幾步,對衆人拱手道:“在下郭雲深門下殷皓,今日途經此地,見諸位肆意追殺無辜洋人本不欲多生事端,誰料郭前輩口中所言的英雄豪傑竟會行那姦淫之事,在下自幼看不慣這等行爲,是以出手相助。”
殷皓先是將事發緣由說清楚,然後又看向那趙姓漢子,說道:“我出手之時已是處處留手,想必這一點你們應當也知道,至於廢了你的雙手,此皆因閣下戰意太盛,意志太過堅韌,一心拼死,實屬無奈自保之舉,還望諸位見諒。”
說到這裡,殷皓坦然一笑道:“當然了,我也不期望我的這番話語能夠消解我們之間的仇怨,在這裡,我只是想說,無論諸位是否有要找我報仇的,之後大可到京城形意拳館來找我,我殷皓都接下了!”
“義和團”的衆人相互看了看,大多人對於殷皓說的話都是一臉茫然,畢竟殷皓說的是雖然官話,但他們這些只會方言的人確實有些聽不明白。
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人聽懂了,這其中就有那個趙姓漢子。
他面無表情的對殷皓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殷皓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伸手示意道:“當然,請自便!”
一開始這趙姓漢子就沒跟他說過話,也詢問過他的來歷,他還以爲這趙姓漢子聽不明白自己說的話呢。
不過這跟他關係並不大,在得到殷皓的允許後,那趙姓漢子對衆人說了幾句,隨後那些還能勉強行動的人便起身將不能行動扶起,準備離去。
在離開時,被兩個人扶着的趙姓漢子突然頓住了腳步,他回頭看向殷皓說道:“今天的這件事不算完,你放過了我們,我們承你的情,但我們背後的人就可不會,這無關恩怨,只是在於臉面。”
“希望你好自爲之。”
說完,那趙姓漢子便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追上了離去的人羣,離開了此地。
你背後有勢力,難道我背後就沒有了嗎?
殷皓不在意的笑了笑,將手中的天雷矛收入小乾坤袋,便準備繼續趕路。
看着將要離去的殷皓,那女洋人顧不得殷皓手中長矛憑空消失的神奇一幕,連忙追了上去。
“泰麗……”
或許有一天,這條項鍊真的能夠派上用場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