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堂主徐徐道:“在被逼之下能夠選擇入魔來保證自己的性命,足以可見葉風此人對於自己很是狠辣。試想,對於自己狠辣的人又如何不會對於他人狠辣?
這樣的人完全符合我殺手堂的行爲。試想,這樣的人如若我殺手堂不要,那還要什麼人?”
朱三明白了朱堂主的意思,不過,正因爲明白了,所以猶豫了起來。
“堂主,那葉風的實力雖說並不算強,但那條大蟒的實力卻是太過強勁,我想不出咱豬星堂還有誰可以去執行此件任務。”
“誰說沒有?”
朱堂主笑着搖了搖頭,一指自己說道:“我到是想去看看這葉風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人。”
聞言,朱三立時震驚無比。
要知道,殺手堂的各大堂主很少外出活動,只是負責堂內諸多事宜。而面對一些實力強勁的敵人,也是由總盟那裡派遣人員進行解決,因此,除非殺手堂當中出現了大事,殺手堂的各堂主終生外出的情況也是極爲少見。
朱三沒有想到,爲了將葉風收錄其中,朱堂主竟然想要親自而去。這在殺手堂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由此也足以可見,朱堂主對於葉風的重視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也更是可以看出,豬星堂在整個殺手堂當中的地步,開始處於了底層,這使得朱堂主不得不見才心切了。
不過,不論怎麼說,朱堂主的這種行爲也是不符合規矩,朱三想了想,道:“堂主,這個決定,你做的有些草率了吧。”
朱堂主略搖了下頭,“非常時期,非常對待。爲了我豬星堂的發展,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伴隨着話聲傳來,朱堂主已經走出了石室,待朱三追到走廊還想繼續勸說朱堂主之時,卻發現,走廊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着半個身影。
朱堂主已經走了。
……絕命之地有着對於葉風的各種算計,劍修之地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實質上卻也是風起潮涌,毫不太平。
乘劍宗三長老孟括自從被葉風廢了修爲,拼着老命終是回到了乘劍宗。從而讓乘劍宗得知了葉風已入魔的秘事。
這樣的事情絕對是一件大事情,如若是讓上面的大型宗門知道,天劍宗絕對是直接蕩然無存。
乘劍宗的高層也曾想將這件事情上報,便最終於卻是沒有呈報上去。
無疑,雖說葉風叛逃天劍宗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一個假像,但畢竟在燕國境地傳的沸沸揚揚,因此,哪怕乘劍宗將這件事情呈報上去,也是不能對於天劍宗怎麼樣。所以,乘劍宗決定在葉風迴歸天劍宗之後,給天劍宗來個當頭痛擊。
不過,孟括的修爲被廢使得乘劍宗的實力大損,這讓乘劍宗如何也咽不下去這口氣,因此,便在密謀之下開始了對於天劍宗各處的打擊。爲首者,赫然是與葉風有過多次交道的冷幽。
冷幽的實力相對於現在葉風的實力來說,相差出了太遠。然而對於天劍宗的其他人來說,卻絕對是一個勁敵。
一年中,天劍宗的產業多處均是受損,門中弟子更是死傷無數,一時間,天劍宗的弟子人人自危。
這樣的氣氛嚴重影響了天劍宗的正常運轉,這使得天劍宗的高層心之大急。爲了消除這種情況,天劍宗二長老,三長老均是親自帶隊
開始對於天劍宗的各處產業進行嚴查,這才使得乘劍宗的打擊報復活動得以停止了下來。
然而,這也只是暫時的平靜,平靜過後將會是更爲強烈的暴風雨。
不過,不論這樣的強烈打擊影響如何巨大,但始終未能撼動天劍宗一個老人的心。
那便是王不爲。
天劍峰一側的青葬峰在這幾年之內,絕對是天劍宗的禁地所在,不但是每日有大長老親自駐守,更是有着幾個劍丹期的親傳弟子奉命守護在這裡。
之所以這般,是因爲在青葬峰上,曾經的天劍宗掌權人——王不爲正在做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很大,之所以大是因爲需要王不爲付出生命。
無疑,王不爲絕對算是一名合格的掌權人,更是爲了天劍宗的發展嘔心瀝血,甚至不惜耗損自己的生命。
他在自己的生命大限將至之際,最終做出了這份決定,雖有其他人天劍宗高層的勸阻,但他仍是毫不受阻的執行了下來。
他在青葬峰整整呆了四年。
四年裡,他一動不動。
與他保持着相同動作還有葉風的師尊——陳長老。
不過,這二人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陳長老盤膝坐地,雙手高舉在上。
王不爲倒立於空中,頭部與陳長老的頭頂相觸,雙手與陳長老又手同樣相接。
二人在此時儼然成爲了一體,因爲,二人身體均是被一層光暈包圍,更是不斷有着強悍的能量自王不爲的身體之中向着陳長老的身體之中涌去。
這樣的動作,這二人整整保持了四年的時間。
如若有他人看到,定然會驚呼,“功傳秘法!”
沒錯,這正是功傳秘法。
這種秘法與灌頂大法有所不同。灌頂大法是將自己的修爲灌輸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之內,然而,這種方法是一種霸道方法,講究的是短時間內讓一個人的實力急速攀升,對於施術者以及被施術者都有着不可挽回的損傷,並且會浪費大量的劍元。
然而,功傳秘法卻是有所不同。
這種秘法對於被施術者沒有任何的傷害,並是是通過潛移莫化的方式對於被施術者的身體進行改造,從而使得被施術者的身體完全可以完全承受另一人的畢生修爲。
當然,雖說這等秘術對於被施術者沒有任何的傷害,但對於施術者確實傷害極大,乃至生命的消逝。
依照陳長老子性子,自然不會接受王不爲的傳功,但奈不住王不爲苦口婆心的整整勸說了很長時間,再加上葉風日後勢必會迴歸宗門,綜合考慮之下,陳長老終是答應了王不爲的請求。
待陳長老將身心全部調理到最強狀態後,終是將自己的畢生修爲散去,開始了接受王不爲的傳功。
可是,他不曾想到,這傳說的功傳秘法竟然是如此的耗時,其間,王不爲更是幾番不堪差點昏死過去。
所幸,王不爲一心爲了宗門的發展,此次傳功報着必死的決心,幾番都是強撐了過來。
看到王不爲的所爲,陳長老心中極爲感動,除了對於王不爲爲了自己能夠重新獲得修爲進展機會的感動,更是對於王不爲爲了宗門發展而不留餘地的感動。
他的內心煎熬多久,王不爲就堅持了多久。
這一日,王不爲終是堅持
不住了。
他吐出了一口鮮血,從上空掉落了下來。
蒼白的臉色,蒼白的眉。蒼白的頭髮,蒼白的嘴。
此時,王不爲面上的皺紋更深了,就好像將要枯死的老木,面上沒有絲毫的光澤。
陳長老眼中含淚接住了摔下來的王不爲,卻發現入手極輕,卻是王不爲在這幾年裡已經瘦到了皮包骨頭的程度。
他眼中的淚長更多了。
他張開了嘴,卻發現根本難以啓齒,但最終還是說出了話來。
“王長老,您這是何必呢?”
王不爲勉強睜開着眼睛,沒有回答卻是問道:“如何?”
陳長老知道王不爲所問,心下忍痛探查了一番,尊敬回道:“劍丹六轉。”
王不爲笑了。
笑得極爲開心。
“那就好。看來我的心血沒有白費。加上你的資質,日後的成績定然不可限量……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陳長老能夠看得出,王不爲這是真的開心。不過,聽到王不爲那微不可及的語聲,眼淚如泉一般,更流。
輕輕的將王不爲將在地上,陳長老雙腿跪地,重重的磕頭一禮,悲聲道:“弟子陳正,定不敢有違師命,日後爲宗門發展,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矣。”
王不爲笑的極爲開心。
他知道,以陳長老的性子能夠在自己將死之際認師,那自然是將自己真正的當成了天劍宗的一員,日後定然不會違背自己所說過的話。
他的傳功是有着目的,是藉以陳長老將葉風死死的綁在天劍宗這艘船上。他知曉葉風的性子,無疑,他的目的,此時達到了。所以,他不得不開心。
他望向了天空。
天空蔚藍無比,偶有幾朵白雲飄過。
望着那白雲的飄動,王不爲好似看到了師門前輩在向他示以微笑,再向他招手。
他哭了。
他的眼角處漸漸流出了一滴眼淚。
不過,雖說他流出了眼淚,但他是笑着的。
因爲,他絕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弟子王不爲今日可以面見列祖列宗了。”
帶着滿足的神色,伴隨着輕風,王不爲輕輕閉上了雙眼。
漸漸的,他的胸口再無起伏。
他去了。
陳長老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悲呼道:“恭送師尊西去,一路走好!”
“嗡!”
天劍宗響起了沉重的鐘聲,貫穿了天地。
所有天劍宗門人均是聽到了這鐘聲之中的悲痛。
除了無法歸來的門人,全部都回來了。天劍宗爲王不爲舉行了最高規格的葬禮,更是下令,所有門人着白服一年以示對於王不爲尊敬。
正所謂,人故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王不爲死了,但他永遠活在了天劍宗門人的心中。
他的一生值得被天劍宗門人傳頌,因此,他的死,重於泰山。
半年後,天劍宗陸續恢復了正常,陳長老也是應王不爲的要求,成爲了天劍宗從建宗開始到現在唯一的一名以外來身份成爲內門長老的人員。
再半年時間,天劍山脈區域漸漸出現了一個誅殺了大量的宵小之輩,更是讓乘劍宗門人膽寒的狠人,名爲陳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