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城,老宅處。
駱冰雲一直呆在臥室之內,努力壓制着自己的身體吸收靈氣。
這一日,她忽然睜開了雙眼。
她聽到了禁制被破開了聲響。
然而,她沒有露出任何的擔心,反而露出了疑惑之色,因爲來人的氣息,她有些熟悉。
正想着,一個穿着灰衣的老者便來到了臥室之中,笑望了一眼駱冰雲,說道:“想不到葉風的禁術水平已經達到了這般水平,如若不是我的實力達到了破劍期,恐怕也不會如此輕易的來到此處。”
駱冰雲略施一禮,疑惑問道:“王長老,你怎麼來了?”
沒錯,此人正是天劍宗上次掌權人,王不爲。
王不爲有些擔心葉風與駱冰雲的安危,爲了能夠讓葉風二人不出現意外,安全到達絕命之地,他一路都尾隨着二人的行跡。本來他以爲葉風能夠憑藉自己的手段成功逃離天劍山脈的,但是,就在今日,他在海東城內的一個客棧內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悍的氣息自海東城上空飛過。
這股氣息很強,雖說他的修爲僅是劍丹六轉化劍,但實力卻也是比之一般的劍丹期劍修要厲害出不少。但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股氣息的主人比之自己弱不了多少。能在天劍山脈之內擁有着如此強悍氣息的人,也只有來自破劍宗的郭世含了。他意識到,恐怕是葉風那裡出現了變故,因此,他不敢在這般等待下去,便來到了此處。
聽聞駱冰雲的問話,王不爲微微一笑,說道:“此處呆不下去了,破劍宗五長老——郭世含已經來到了海東城。”
聞言,駱冰雲面色直接一變,驚道:“他爲何來到了此地,難不成葉風……”
她沒有說下去,因爲她已經無法說下去。
她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王不爲知道駱冰雲擔心的是什麼,擺了擺手說道:“不要胡想,葉風不是短命之人。並且,那郭世含的神色有些陰沉,很顯然,葉風並未遭到毒手。”
聞言,駱冰雲心下一鬆,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良久,心情才徹底的平靜下來。說道:“郭世含爲何來到海東城?難不成……他已經知道我委身在了海東城?”
“恐怕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合理了。”
王不爲略點了下頭,說道:“不論他是因何緣由來到海東城,這裡也不安全了。走爲上策。”
駱冰雲猶豫了一番,“可是……葉風如若回來的話……”
王不爲並沒有讓駱冰雲把話說來,直接道:“事情發生了變故,應對也必須發生改變。他懂得這般道理。”
駱冰雲想了想,沒有再堅持下去,問道:“去哪兒?”
王不爲道:“東巴連山。”
……在葉風墜入海水之中後,郭世含之所以沒有繼續追擊是因爲以禁師的手段想要從他人眼皮底下消失,那是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並且,葉風的死活其實並不算那麼重要。
這次破劍宗的任務是誅殺葉風,活捉駱冰雲。
無人知道破劍宗爲何會頒發這樣的任務。哪怕是那些外門長老以及親傳弟子也只不過是認爲,之所以誅殺葉風是因爲葉風的資質實在太過突發,在將來能夠影響到破劍宗的發展大計。但真的是這樣嗎?
身爲破劍宗長老團之中的五長老,自然知道這
其間的實情。在長老團的心中,駱冰雲纔是最爲重要的,誅殺葉風也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無疑,這一切的事件的形成,就是因爲駱冰雲的絕陰體質。
絕陰體質是一種能夠讓劍修很快達到化劍期的輔助體質,但凡是擁有着這種體質的輔助,不論那劍修的資質如何,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爲劍修之地赫赫有名的高手。試想,破劍宗會任這種體質落在其他宗門的手裡?
自然不能。再加上,葉風的資質本來就是極佳,哪怕是整個劍懸大陸也是少見。可想而知,這樣的體質再有着絕陰體質的相助,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
而正是因爲知道這種情況,破劍宗的長老團纔會做出這般決定。不過,葉風的身邊既然沒有駱冰雲的存在,那葉風還重要嗎?
天才?
只有成長起來的天才那纔算是真正的天才。這個世界,天才有着不少。但是,又有幾個真正的天才到了最後成爲了世人仰目之人?
很少。因爲,“天才”二字不但代表着修爲的快速提升,更代表着數不清的無端爭鬥。
郭世含知道,以葉風的資質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爲衆矢之衆,能不能活下來,那絕對是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因此,他並不在乎葉風的死活。他在乎的是駱冰雲在哪裡。
葉風來到了東巴連山,那駱冰雲還遠嗎?
郭世含一番思索之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駱冰雲不是在東巴連山內便是在海東城內。不過,儘管他心下有了猜測,但是,他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吩咐兩位禁師長老將所有的山峰頂端都布上了禁制。
無疑,禁制的設制,能夠使得門下弟子在保證情況下及時將信號傳出。待兩名禁師長老的完成布制後,郭世含認爲時機到了,便帶着雲長老趕住了海東城。在他的靈識下,很快便感覺到了海東城內靈氣的變化。
不過,他沒有直接出手,因爲,他知道絕陰之體擁有着普通劍修沒有的手段。
正如葉風所想,劍修之地與世俗之地畢竟是兩個系統,破劍宗雖說燕國境地的霸主,但燕國境地的世俗界畢竟不屬破劍宗所管,而是凡世中的皇權所轄。破劍宗可以不管燕國皇權面子,甚至要求燕國皇權在某些事情給予協助,但對於比之燕國皇權還要強大的大秦王朝卻是不敢有着絲毫的不敬。因爲,那是比之三等宗門還要強大的勢力。
郭世含心下很是清楚,雖說燕國皇權對於破劍宗幾乎是百依百順,但要是破劍宗真的在世俗中犯下了某些大的事情,那定然會上報給大秦王朝的。因此,他不得不去往了千泉宗,壓迫千泉宗給他一個說法。
面對如此強勁的劍修,千泉宗主還能說些什麼?只得懷揣着一絲擔憂帶着宗門長老隨着郭世含前往了海東城,尋到了海東城的城主府勢力徑直向着那處老宅行去。
“郭長老,破劍宗做爲燕國境內的最大宗門,自然不懼天劍宗。但是,我千泉宗不過是一個一等宗門,是萬萬得罪不起天劍宗的。”
千泉宗主在到了老宅後,卻是很長時間沒有敢推開那緊緊關閉的大門,面色極爲糾結。因爲,推開大門便意味着千泉宗與天劍宗徹底的撕破了麪皮,走到了對立面。
郭世含冷冷一笑,“那你千泉宗就敢得罪我破劍宗?”
“不敢不敢。”
千泉宗主知道郭
世含是在怪罪自己的知情不報,心下一寒,隨即強自笑道:“郭長老,你要體貼一下我們這些小宗門啊。我們夾在中間是很難做的。如若讓天劍宗知道我千泉宗不允許天劍宗的弟子待在海東城,那千泉宗將會就此自天劍山脈消失。這樣以來,老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就毀在了我的手中。我實在是不想啊。”
郭世含冷笑道:“如若你不能將這天劍宗的弟子趕出海東城,郭某便讓你千泉宗就此消失。你看着辦吧。”
“這……”
千泉宗主言語一滯,心下的糾結卻是更甚了。
至於千泉宗的隨行來的三位長老,自然更是不敢說些什麼。只得愁眉苦臉的望着千泉宗主,等待着千泉宗主的決定。
良久,千泉宗主長聲一嘆,望向隨來的海東城城主,道:“海城主,待我將門打開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海城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此時聽聞千泉宗主的吩咐,麪皮一陣**,不禁在心下連連暗罵,心說你們劍修要搞什麼事情就搞唄,幹嗎要拉上我這麼一個凡人來湊數?這不是讓我尋死嗎……
然而,他也只能心裡想想,他不敢說出來。雖說劍修很是忌諱在世俗中進行破滅,但並不忌諱殺人。因此,他不得不點了下頭,拱手一禮道:“千泉宗主只管放心,但凡是我等職責之內的事情,我等定當秉公辦理。”
“如此甚好。”千泉宗主點了下頭,再次暗歎一聲,徑直推開了大門,側身站在了一旁。
燕城主知道輪到自己的勢力出馬了,心下糾結的朝着身後的海東城護衛揮了揮手,隨即喊道:“務必將那擾亂海東城秩序之人法辦。”
聞言,那些海東城的護衛立時高唱了一聲諾,便謹慎的手持兵器走進了院落之中。
“海東城城主府聽聞此地有罪犯駐留,還不趕快自動出來歸案!”
“何方妖人,竟然擾亂我海東城的秩序,還不趕快出來的受死!”
隨着道道大喝聲,那些護衛立時衝入了各個房間,但是,一刻後便見那些護衛均是退了出來。
“回大人,院內無人。”
“回大人,臥室內沒有人。”
“回大人,廂房之中沒有人。”
“嗯?”海東城府中人員的稟報,心下立時暢快了不少,但卻不能在臉面上表露出來,裝作十分惱怒的樣子,向着千泉宗主說道:“千泉宗主,你莫不是以爲你千泉宗是海東城的霸主之一便能不將我等凡人勢力放在眼裡,任你等欺凌!”
“海城主,你這是哪裡的話,據門下弟子所稱,那罪犯確實是窩在我千泉宗的院落裡啊。”
千泉宗主心裡是那個高興啊,心想,此次終於沒有與天劍宗撕破面皮,大幸啊。不過,他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在郭世含的眼前表露出來,向着海城主解釋了一通,隨即向着郭世含拱手一禮,惶恐道:“郭長老,你看這……”
“哼!”郭世含沒有理會千泉宗主,帶着雲長老徑直走入了院落之中。
良久,待二人將所有的房間全部轉完一遍後,郭世含問道:“雲長老,有何發現?”
雲長老皺着眉頭說道:“此地,有着禁制的殘留氣息。想來,禁制被破開的時間並不長。”
聞言,郭世含立時手點眉心,靈識徑直向着四外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