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兄,你太客氣了。”
葉風認真道:“如若沒有你的引導,葉某絕不會有今日。此次出手,也是表達自己心中的謝意而已。葉某萬萬當不得如此大禮。”
生怕鐵桐還依着這個話題與自己糾纏下去,說話間,心下一轉,立時問道:“鐵兄,此地你可清楚?”
這個法子果真不錯,成功引導着鐵桐的思維轉向了他處。
鐵桐掃了一眼周圍,重重的點了下頭,道:“此地應當是家族議事之處。”
葉風一指那石像,問道:“爲何議事之處會有石像?”
鐵桐順着葉風手指方向望去,神色緩緩的變了。
變得有些傷悲。
葉風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才引得鐵桐如此,連忙回想了一番,卻並未發現自己有什麼失言之處,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這時,鐵桐緩緩而動,輕步走到了石像身下,緩緩跪了下去,更有一聲帶着哭腔的聲音傳出。
“鐵氏第四十三代直系傳人,不肖子弟鐵桐,拜見老祖宗。”
葉風心下恍然大悟,神色也是隨之肅穆了起來。
鐵桐在石像身下跪了很久,無聲哭泣了很久。
待其緩緩起身後,衆人已是全部醒來,都在望着他的舉動。
用衣袖擦了擦留在臉上的淚痕,鐵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着衆人說道:“讓諸位見笑了。”
“哪裡哪裡。”風火起回道:“鐵兄這只不過是真性情而已。”
這時,陸東昇問道:“鐵兄,你哪怕拼着性命來這裡,不會是隻爲了拜見老祖宗吧。”
鐵桐搖了搖頭,望了一眼衆人,道:“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我鐵家的傳承在此。而我來此地,就是希望能夠得到傳承。”
陸西生心裡對於那禁制攻擊之下的生死瞬間仍記在心裡,此時想起來,仍是額頭見汗。然而,心驚歸心驚,爲了抱恩,哪怕死了也死得其所。不過,他對於鐵桐的那件禁器需要融合七個人的念力以及有什麼作用卻是有些不解,“鐵兄,難道救了我等性命的那束白光是你那禁器所爲?如若這麼說來,那你到底需要我等做些什麼?”
“其實我所需要的,諸位已經完成了。先前,我讓諸位向那禁寶之中輸送念力,其實就是爲了與我家老祖宗形成感映。”
鐵桐微微一笑,解釋道:“而救了我等的那束白光並非我這禁器所發出的,而是我家老祖宗。”
說着,指了指其身後的石像。
“嗯?”
衆人不解,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那石像。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打量,卻也是不能在這石像之上查探出任何能量的波動。而後,風火起不信邪的展開了禁制之瞳,再次向着石像望去,卻發現這石像只是普通的石像,根本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這老前輩救了我們?可是……”
風火起之所以將這石像說成老前輩,是因爲這石像人物是一名老者,再加上這石像人物在曾經也是一名禁師,因此,他不敢不敬。
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姚童子打斷了。
“以你現在的修爲
自然看不透這石像上的秘密。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看之不透。”
“喔?”風火起望向姚童子,疑惑問道:“爲何?”
姚童子鄙視的望了一眼風火起,隨口說道:“神識所化的禁,你要是能看的出來,那才邪了。”
“神識化禁?!”
身爲禁師的風火起等人,研究禁法那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神識化禁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再次看向那石像之際,神色極爲莊重,對着石像深深一禮。
待衆人站直身體後,鐵桐向着衆人微微一笑,說道:“我想……諸位心間肯定會有所疑惑。爲何我鐵家的修煉之地,外人也可以進來。其實這並不難理解。正如現在宗門勢力一樣對外開放一樣,禁師家族也是與外界有所聯繫的。只不過,禁師家族很少與劍修進行聯繫,大部分都是在與禁師進行來往。因此,這個家族之地並且設有阻止外人進入的禁制。而我之所以約請諸位前來,是因爲以我一人的念力根本不足以使得家傳禁寶發揮出作用,更談不上與老祖宗之間形成感映。”
鐵桐的話聲剛落,一直未曾說話的葛老頭開口問道:“我等均知,每個人的念力都有所不同。我等不是你鐵家之人,老前輩又如何分析出是有家族子弟來到了此處?”
鐵桐解釋道:“其實,老祖宗感映到的不是我等組合起來的龐大念力,而是我鐵家的家傳禁寶。”
“原來如此。”葛老頭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這時,風火起皺着眉頭,說道:“鐵兄,你把這些說出,就不怕我等殺人奪寶,將你的禁寶奪走,從而冒充你鐵家子弟獲得傳承?”
“呵呵,風火兄說笑了。”
鐵桐微微一笑,直接將禁寶玉璽託到了手上,說道:“不說你們根本不會做出這等事情,單說這個禁寶也只有我鐵家之人才可能應用,哪怕你們奪去了也是無用。更何況,來到這裡,也只不過是第一步,接下來的一步卻也只能是我鐵家之人才可以做到。他人根本行不通。”
說話間,望向姚童子,接着說道:“另外,我之所以對你們放心,其實真正意義上是對小叔放心。你們認爲小叔會讓諸位做出這樣的事情?”
鐵桐的話中含義雖說很隱晦,但是,衆人都能聽得出。
這次鐵桐敢邀請衆人來此,主要是因爲姚童子的存在。很顯然,姚童子與鐵家的關係密切。這一點,通過姚童子在禁山上提到鐵桐的父親就足以看出。並且,鐵桐在邀請衆人時,便已經將修爲,禁法水平均是算計了在內,如若他人真的動了異心,以姚童子的手段,那自然是可以隨手解決。所以說,與其說鐵桐相信衆人,到不如直接說,他真正相信的只有姚童子。
雖說鐵桐將自己的心思直接說給了風火起等人,但這些人的臉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反感的神色。
他們心下很清楚,更是很明白。
鐵桐能將這些毫不隱瞞的說出來,這說明了什麼?
別人把你當做成了自己的知心朋友,你會怎麼做?
哪怕這其間有着算計在內,但是,這個世上又哪裡沒有着算計?並且,這個算計並無害人之心,只
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進行一番防備而已,有什麼錯?
“哈哈哈……”風火起大笑道:“想不到鐵兄如此實誠,竟然連防備我等的心思都說了出來。你這灑脫的性子,到是頗符合我的性子。雖說以前與你相交是看在姚兄的面子上,但在此時,你我二人便是真正的朋友。有事情,儘管道來。”
陸家二兄弟也是笑了起來,只不過在笑聲中狠狠的瞪了鐵桐一眼,酸酸的說道:“虧我二兄弟將你當做兄弟,卻不曾想你連我二人都防備了起來。這當真讓人傷心啊。日後再有事的話,你再防備我二人看看!要你小命!”
葛老頭與鐵桐的關係,沒有這麼近,但也不生份,笑得很是坦然,顯然,根本不在意。
葉風的神色仍是那麼淡然,就好像早就知道這回事一般,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
事實上,他確實是早就知道了。
從與鐵桐此行約定好後,葉風便心下有所猜測,而後,當鐵桐將姚童子介紹給自己時,叫出了小叔這個稱謂時,心下便已經非常清晰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無。鐵桐的這番作爲在葉風的眼中看來,確實沒有什麼,太過正常不過。因此,根本無需在意。
鐵桐見衆人根本沒有沒有因爲他的直言而露出半點不滿,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場中響起了一道不懈的聲音。
是姚童子的聲音。
“相信我?我與你很熟嗎?我與你鐵家很熟嗎?你就不怕我像亂葬之地那些散修一樣,將你的禁寶奪下?”
聞言,鐵桐直接將手中的禁寶扔給了姚童子,笑道:“小叔要是要的話,不用奪。我自當雙手奉上。”
姚童子白了一眼鐵桐,連接過的禁寶連看都不看,直接又扔了回去,不懈說道:“就這破玩意?屁用都沒有,賣也賣不出去,連頓吃喝的靈石都不夠,白送我都不要。你要真是想送我東西,那到不如送我一些靈石,也能讓我吃上幾次飽飯。”
“呃……”
見姚童子將自己家族的傳承禁寶詆譭的一無是處,鐵桐心下極度無語。不過,也確實是如此,這禁寶玉璽落在他人手裡還是一文不值。姚童子這麼說,也沒有什麼錯。
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番,拍了拍自己的儲物袋,鐵桐用着有些委屈的聲音說道:“我到是想請你老人家吃上幾頓飽飯,奈何我實在是窮啊。唯有幾十萬下品靈石也被你們吃光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老人家換點靈石花花來着。”
見鐵桐竟然稱呼自己爲老人家,姚童子麪皮**了一番,立時大怒道:“滾!就你那相貌做出這般姿態,當真讓我反胃!趕緊做你的破事兒去,老夫沒功夫兒搭理你。”
聽聞喝聲,鐵桐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向着衆人拱手道:“諸位,這修煉之地有着大量的洞府,沒有設置任何的禁制,很是安全。其中,丹藥或許沒有,但,不論是劍修的還是禁師的書籍之類,又或者禁器之類到是存在。不妨去看看。”
說完,目光落在了葉風的身上,神色變得極爲誠懇,“葉兄弟,鐵某需要你的協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