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今日該你當值了。”
一個身穿藏藍服飾的中年男子緩緩在甲板上走下,進入了一層的第一間室內,向着魁梧漢子拱手說道。
魁梧漢子本名蕭敬騰。正如姚童子所說,他是劍元七境時合元歸丹,因此,他的修爲致多也不過是劍丹二轉的境界,哪怕他的天資再好,也是打不破這個規律。
聞言,蕭敬騰緩緩睜開雙眼,問道:“有什麼情況嗎?”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笑道:“你我在龍王號做工十餘年,可曾遇到過一起變故?”
蕭敬騰緩緩站起身,認真道:“沒有遇到過卻不代表不會遇到。自龍王號起程到今日,已過去了十日,再有五日,就能到達平山島了,到那時,纔是我等放下壓力之際。”
“呵呵,蕭兄,你也太過認真了。”
對於蕭敬騰之言,中年男子不許爲意,呵呵一笑,走到木牀旁,徑直坐下,隨口說道:“我等是這龍王號的守護人員不假,但是,哪怕遇到情況,又有哪一次發生過其他的意外。彭老祖在亂葬之地以及亂葬海域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亂葬海域沒有幾人不知。哪怕遇到突發狀況,他們還敢對我龍王號出手不成?除非他們活得不耐煩了。”
蕭敬騰點了點頭,隨即一嘆,“沒錯,以彭老祖在亂葬海域的名聲,也確實不會有人打我龍王號的主意。然而,那些畜生可是一些沒有頭腦的傢伙。雖說這條航線上的大多有危脅的妖獸已被清理乾淨,但是,難免會有一些脫離自己領海的強大存在。因此,我等可以不防備其他劍修,但是,對於這些次沒有頭腦的妖獸卻是要多多監視,免得出了什麼差錯。”
“原來蕭兄擔心的是那些強大的妖獸啊。”中年男子聽到解釋,才知道了蕭敬騰所擔心之處,微微一笑,勸道:“蕭兄,你想的太多了。這條航線,龍王號已經航行了不下兩百年,然而卻沒有碰到一次強大的妖獸。難不成……這次就能讓我等碰上?呵呵,蕭兄,不是我說你,你平日裡的擔心太過多餘了。”
“希望如此。”蕭敬騰搖頭一嘆,轉身就待往房間外走去。
而就在這時,忽聽自甲板方向傳來一聲大喝,“什麼人!”
龍王號上,每日當值的除了一名劍丹期的守護人員之外,還有幾名劍元期的工作人員。因此,哪怕中年男子已經腦離了工作崗位,但是,監視海面情況的任傷還是有人繼續執行。
不過,這聲音傳來的很是突兀,其中更有工作人員的驚慌。很明顯,有人擅自闖上了龍王號。
然而,來人並沒有報上自己的名號,而是緊接着,自甲板上傳來一聲慘叫。
蕭敬騰與中年男子一怔,隨即面色一變,連忙向着甲板上衝去。
待二人衝到甲板上時,卻發現,此時的甲板上多出了一名灰衣人。
他手上有劍,劍在滴血。
他的腳下,有着一名工作人員。只不過,卻是躺在了血泊之中,再無
半點氣息。很顯然,那聲慘叫是來自此人。
見此,蕭敬騰眉頭一皺,沉聲喝道:“你是何人?膽敢闖我龍王號!難怕你不知龍王號是屬於彭老祖的嗎!”
“彭老祖?就是那個在亂葬海域頗有些名聲的彭老祖?”
灰衣人緩緩擡起頭,面上露出了一絲不懈,搖頭道:“雖說彭老祖在亂葬海域的名聲不小,但是,他的修爲卻還是差了一些。他的勢力與我乘劍宗相比,更是差了些。”
冷哼一聲,繼續道,“本人乘劍宗外門長老楚長雲,奉宗主之令在此查詢。”
說着,自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張帛紙,徐徐展了開來,問道:“可曾見到過這個人?”
雖說龍王號上的守護人員以及工作人員均是散修人士,但是,亂葬之地緊臨天劍山脈區域與萬嶺域,又如何不得知屬於二等宗門勢力的乘劍宗?
正如灰衣人所說,彭老祖雖說在亂葬海域有些名氣,但是,相對於乘劍宗來說,卻着實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可謂是天地之差。畢竟彭老祖只是一個人,而乘劍宗卻是一個龐然大物。
心下本來憤怒的蕭敬騰,聽聞灰衣人說自己是乘劍宗的外門長老後,面色立時一沉,憤怒立時強行壓了下去。
不過,蕭敬騰不是傻子,不能別人怎麼說,他就怎麼信。眉頭動了動,聲音略緩,問道:“原來是乘劍宗的楚兄。不過,可有信物可以證明?”
楚長雲冷冷一笑,伸手一探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青色令牌,直接扔了過去。
蕭敬騰接過,仔細打番了一量,卻發現這塊青色令牌之上刻畫着連綿不斷的山脈,而在這些脈之上唯有一把橫劍貫穿於空中的上雲朵之中。而後側,卻是隻有三個大字,正是乘劍宗。
蕭敬騰有幸看到過乘劍宗的令牌,因此,只一眼便看出了這塊的令牌的真假。
“果真是乘劍宗的楚兄。”
連忙雙手持好令牌,躬着身子給灰衣人送回了手上,恭敬說道:“不過,楚兄所搜尋之人我等卻是未曾看到過。如若楚兄信得過蕭某的話,蕭某願意吩咐所有工作人員多多留意,這樣,也許會對楚兄有所幫助。”
當然,蕭敬騰之所以這麼恭敬並非是因爲是因爲乘劍宗的緣故。試想,在亂葬之地都有着很多散修根本不在乎乘劍宗,更何是比之亂葬之地還要惡劣的亂葬海域?可以說,不論是亂葬之地還是亂葬海域都是強者的世界,散修人士所信奉的都只是力量。只要你的實力比別人強,那麼別人就會對你恭敬。因此,蕭敬騰的恭敬是來自於楚長雲的強大。如若楚長雲的實力不如蕭敬騰等人,恐怕早已被丟下大海餵魚了。
楚長雲顯然對於外界無形中的規矩有所瞭解,因此,並未對於蕭敬騰的放下身段而有着半分的神色漸緩。冷哼一聲,“我且問你,這龍王號去往哪裡?”
“回楚兄,龍王號開往平山島。”蕭敬騰如實回道。
“平山島?”楚長雲顯然對於
平山島不甚熟悉,因此,心下有些疑惑。不過,平山島與他的任務無關,因此,直接被他忽略,繼續問道:“船上有多少人?”
蕭敬道想了想說道:“回楚兄,共有三百八十餘人。”
三百多人?聽到這個數量,楚長雲眉頭一皺,略一沉吟說道:“將這些人都叫到甲板之上。”
“嗯?”蕭敬騰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疑道:“不知楚兄想要做些什麼,爲何要都叫出來……”
然而他的話聲還未落完,只聽得一記冷哼,立時讓他乖乖閉上了嘴,拱手苦道:“請楚兄稍候。”
說着,蕭敬騰朝傻傻站在一旁,面色有些驚恐的工作人員,喝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叫人!”
聞言,幾名工作人員立時身形一動,向着船屋之內跑去。
……葉風醒了。他不是自已醒的,而是被外側的急促敲門聲驚醒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站便已經過去了十日,內視之下才發現隨着自己的靜心感悟,第二道劍丹又成長了幾分。
不過,他並沒有感覺到興奮,而是心下有所疑惑。因爲敲門聲更急了,並且不止他的門被敲響,其他人的房間也在傳來篤篤聲。
葉風心下疑惑,未曾去開門,而是直接問道,“何事?”
外側傳來了回答聲,“客官,萬分抱歉,出了一件異外情況,還請客官前往甲板一趟。”
略一思索,葉風心下不明,但仍是打開了房門,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這些工作人員只不過是劍元期的劍修,他們深知道但凡是能登上龍王號的人員不是修爲達到了劍丹期就是一些勢力中人,身邊有着劍丹期高手的保護。因此,哪怕他們所遇到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劍元期劍修,態度也是十分的謙卑。
那工作人員躬身一禮,“回客官,有着一個乘劍宗的高手來到了龍王號之上進行尋人。不過,我等均是未曾看到過所尋之人。那乘劍宗的人員估計是想從諸位客官身上得到一些消息吧。”
“乘劍宗的人?”
聽聞工作人員的解釋,葉風心神一動,立時想起了自己所殺死的劉天正。當時,他爲了避免劉天正的屍體給自己帶來麻煩,因此,他指使自己的飛龐將劉天正的屍體馱到了他處。此時一想,忽然記起,當時他所爲那飛寵指引的方向正是亂葬之地的北側。
難不成……那飛寵將劉天正的屍體運了亂葬海域?難不成……此人的出現與那劉天正的死有着什麼關聯?
如此一想,葉風心下立時有些沉重了起來。不過,他的神色向來冷峻,因此,到未曾讓那工作人員看出什麼。
點了點頭,葉風向那工作人員鎮定道:“我會趕過去的。”
“多謝客官的諒解。”那工作人員見葉風已經答應,立時再次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待那工作人員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葉風的面色沉重了下來,心道,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