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已停,葉風卻想送姚童子一場秋雨?
如何送?
葉風不是老天,他不知道老天何時再下雨,並且,此時雨剛停,根本不會再有雨水出現,又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無人知。當然,也不會有人尋問,更不會有人疑惑。因爲,葉風的聲音很小。
隨着聲音的發出,葉風心神一動,自識海中立時迸發出了一股念力,經過身體,到手臂,經手臂,到達指尖,在指尖虛空處形成了一股無形的波動。看上去,這股波動就好像是一支毛筆的筆頭。
就在這時,葉風緩緩伸出手,將手指放置在了丈大玉石之上。
不過,他並未動,而是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不斷閃過雨中的場景,一遍又一遍,漸漸的,他的手指動了起來,在丈大玉石上不斷的畫出了一條條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線條。
他畫的很快,只一息時間,他便把丈大玉石的六面全部觸畫完畢。
只不過,如若是他人在此,定會覺得古怪。因爲,玉石完好如初,上面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時,葉風緩緩睜開了眼睛,望了一眼玉石,嘴角處勾起了滿意的微笑。
袖口輕甩,有着大片的水跡揮出。
只不過,他甩出的是水,生出的卻是風,一股勁風。
“姚兄,你是在找我嗎!”
葉風冷聲一喝,直接捲起地上的玉石,向着姚童子飛去。
……姚童子有些鬱悶。
本來,他爲葉風設置的困禁很是高興。因爲葉風可以吃憋而高興。他心下想的是用困禁困住葉風五天的時間,從而讓葉風好好的老實一番,但是,一場無情的秋雨使得他的算盤落了空。
他身爲劍丹七轉的劍修,禁法更是到了化簡的階段,自然知道天地靈氣的變化對於禁法的影響。因此,就在那暴雨來臨之際,他便意識到,壞了。
雨終是停了。他心下也是知道,困禁肯定是被破了,再也不能困住葉風了,讓葉風吃憋的想法自然也就無法成立。因此,他直接來到了這裡,要將葉風帶回去。然而,當他來到困住葉風的地方,卻並未發現葉風的痕跡。
“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難不成……是找地方避雨去了?”
“如此說來……那豈不是說,他根本完成不了提煉的任務?去往那地的時間不能再託了,照這麼說來,那豈不是說……提煉的任務又落在了我的頭上?”
“如此算來……那豈不是說,我把自己給算計了?這……”
如此一想,姚童子只覺得滿心的無語,更多的是後悔。
而就在這時,忽然自山頂方向傳來一道聲音。
葉風的聲音,姚童子自然熟悉。聽到聲音之中的內容,姚童子兩眼一擡,喝罵道:“臭小子,那玉石可提煉完了?”
“給你!”
隨着聲音的傳來,自空中有黑影來臨。那是葉風將丈大玉石憑空砸下。
“臭小子!你不是連一塊都沒有提煉完成吧!”
看到葉風將一塊原玉
扔給了自己,姚童子立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袖一揮立時起了一股勁風向着那丈大玉石擊去。
以劍丹七轉的修爲,哪怕是最簡單的招術,也不是一塊玉石可以抵擋的,可想而知,是什麼樣的結果,定然是四分五裂。
事實就是這樣的。
隨着那股勁風擊在玉石之上,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生,立時化爲了大片粉沫。
不過,讓人覺得怪異的是,那糰粉沫並未隨風四處飄散,而是在姚童子的正上方連成了一片,看起來就像一片雲。
姚童子看到這種情況也是一怔,隨即就感覺自空中傳來了一股溼意,緊接着,只聽得“譁”的一聲,有大雨落下。
這場大雨來得太過莫名,來得更是突兀。
以至於身爲劍丹七轉高手的姚童子根本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映,立時便被淋了通透。
這時,葉風自空中落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如同落湯雞般的姚童子,笑道:“好大一場秋雨。”
聞言,姚童子面色連番變化,最終,成爲了通紅,一臉的羞愧。
良久,其不甘的說道:“想不到……着了你小子的道。”
葉風淡淡一笑,拍了拍自己身上仍在滴水的衣衫說道:“我與姚兄一見如故,作爲兄弟,你又怎能忍心看着我的衣服溼透呢?正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這也是讓姚兄體驗體驗淋雨的舒服。”
“舒服個毛!”姚童子一抹臉上的水漬,喝罵道:“如若不是我大意,如若不是我沒有想到你的禁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所突破,又豈能被你淋了一身?禁法一途上,就算你乘着飛劍,也休想趕得上老夫的一個腳趾頭。”
葉風知道姚童子說的是大實話,心裡也是很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利用剛剛明悟的雨之禁法達成目的,完全是佔着出其不意以及姚童子大意的結果。
不過,對於姚童子的出言打擊,他到是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那又怎樣?戰鬥之中可不是因爲某一方的大意而就能從頭重新來過的。”
說着,又指了指姚童子,嘲諷道:“長着一張娃娃臉,竟然還敢硬充老夫?你就不怕世人恥笑!你不是喜歡別人把你叫得年輕點嗎?怎麼,改性了?那好,日後我再介紹之時,我便向他人介紹,這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前輩,莫要當成小孩對待。”
“你!”
此言正中姚童子的痛處,直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惱怒道,“看來,老夫久不發威,到是讓你等當我是好脾氣了!小子,看打!”
葉風早就感覺到了姚童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未曾等姚童子的話說完,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哪裡逃!”
姚童子一聲大喝,身形一閃,便向着葉風的身影追去。
……周管事一大早便等在了院落之中。原因無他,因爲今日是葉風迴歸的日子。
雖說姚童子一直說的很清楚,葉風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但是,周管事仍是有所擔心,不時的跑到統領府門口去張望一番。
與周管事共同等待的還有一人,是鐵
桐。
鐵桐一行人,在統領府呆的時間可謂是不短,已十日有餘,如今,只需要姚童子與葉風所提煉的那些玉石到位,他們煉製成禁器之後,便可以準備充足,踏上尋求機緣之路。
這件事情,是他一值欺待的,也是他能否一舉沖天的希望,因此,在他心中,他巴不得馬上就去纔好。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情也急不得,畢竟,他的實力差出了太遠,他依仗的是姚童子。
“鐵兄,姚前輩何時能夠回來?”
周管事再一次從統領府門口張望無果後,嘆着氣走到鐵桐的身邊。
“這……”鐵桐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應該快了吧……”
“按說,以姚前輩如此高深的修爲去往他地走一個來回,也只不過眨眼的功夫,這都去了兩個時辰了,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周管事皺着眉,疑惑說道:“不過……以姚前輩如此高深的修爲,別說是在乘天城,就算是在亂葬之地橫着走也無人敢尋他的麻煩,他們又能遇到什麼麻煩?”
鐵桐動了動那如同骷髏般的麪皮,“這……”
就在這時,他的話還未來得說出,只覺兩道人影從眼前閃過,立時改口笑道:“這不,回來了。”
只不過,當他看清葉風之後便是一怔。
此時,葉風十分的狼狽。
黑色衣衫之上盡是可以見肉的破口,道道布條垂下與那乞丐裝沒有什麼兩樣。而其面上更是青一塊紅一塊。
鐵桐驚疑問道:“葉兄弟,你這是……”
“穿越叢林時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礙事。”
葉風尷尬一笑,將腰間的一個儲物袋拿下交給鐵桐,說道:“這是我提煉的玉石,我的修爲不足,只能提煉出這些。如若不夠的話,那也只能麻煩姚兄了。”
話聲還未落,連忙向着自己的廂房走去。
鐵桐對於葉風的解釋表示嚴重的懷疑,劍丹期的高手還能無緣無故的摔跤?只不過,葉風不想說,他也不好多問些什麼,愣愣接過儲物袋後,疑惑的望向姚童子。
姚童子比葉風的情況好出了不少,衣衫上除了一些溼跡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情況,並且,滿臉的紅潤。
看到鐵桐望向自己,張着大嘴哈哈一笑,說道:“沒什麼事情,我只不過是追了一段時間的兔子。”
追兔子?
一個劍丹七轉的高手去追兔子?
誰能相信?鐵桐對於姚童子的說法自然不信。並且,姚童子的手中也沒有放置活物的儲物空間,手中也沒有兔子,由此可見,這絕對是說謊。
“這其中,定然貓膩。”心下略一想,鐵桐便做出了判斷,面帶好笑之色,望向身形略有些狼狽的葉風。
此時,葉風正要打開房門,在聽得姚童子的說法後,直感覺腳下一軟,惱的差點背過氣去。猛然轉過身,用他那不大卻又十分有神的小眼狠狠瞪了姚童子一眼,說道:“姚兄,你千萬要當心啊。萬一哪一天……讓兔子翻了身,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是禁受不住太大的動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