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接過乾坤袋後,也不打開,笑而不語的望着劉通,目光彷彿能看透一切。
劉通不由的老臉一紅,訕訕的說:“那個,除了這塊神鐵,其實我摸金派也得了不少好處……”
林飛笑了,他溫聲道:“劉師兄你是知道的,我只要各種奇異金屬,只要金屬的數量夠多,其他的但凡有什麼好處,師兄不妨笑納便是。”
劉通面上一喜,連連道:“那就謝過師弟了。”
等劉通離開後,林飛將乾坤袋中的裂玉神鐵放置在院落中,高大的神鐵直通天際,剎那將整個院子填滿,碎玉一般的裂痕遍佈全身,看起來似乎一擊即碎,其實固如金石,常人難以撼動。
“四品的後天神鐵……”林飛站在裂玉神鐵旁邊,細細打量着,“但內裡禁制並不完美,自然生出的那條後天禁制也似乎被什麼損毀過,不足以煉化出後天劍氣,但是……”
刷!
無窮真元從林飛身上疾射而出,如浪潮般托起裂玉神鐵,似托起一片鴻毛,不費半點力氣,與此同時,林飛手印不斷翻轉,淡金色的符篆如同長河一般涌出,沖天直上,轉瞬之間將高達千丈的裂玉神鐵包裹,宛如烈日融化薄冰一般,裂玉神鐵被不斷祭煉,不過幾瞬之息,小山般高大的裂玉神鐵盡數化作無窮金氣。
林飛張口一吞,無窮金氣盡數沒入他的體內,滔滔不絕。原本純白的真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而後,顏色愈發深沉,五道劍氣不斷遊轉,劍芒鋒銳,神光湛湛,似乎對這片金色的真元欣喜不已。
將最後一口金氣吞下之後,原本佔據整座院子的林飛體內的真元已然化作一片金色的汪洋,他脣角帶起一抹笑意。
雖然那不足以煉化出一道後天劍氣,但勝在夠大,能夠從中煉化出海量精純的金氣,用來穩固生死劍域。
林飛轉身回到房間,盤膝而坐,體內真元洶涌而動,生死劍域瞬間鋪開,精純的金氣似滔滔河水般沒入其中,霎時間,千萬道劍光齊齊嗡鳴,無窮劍意直衝天際,隨着金氣不斷涌入,劍芒愈發鋒銳,劃破長空,勢不可擋!
……
三天後,裴南神情狼狽,卻氣勢洶洶的殺上門來,直接將劉通堵在院子裡大罵。
“老騙子!你們摸金派就沒一個好東西,老夫如此信任你,卻沒想到你就是個老騙子,着實可惡!”
裴南臉色通紅,額頭青筋跳起,指着劉通大罵不已。
摸金派的弟子對於裴南爲何而來,心知肚明,一個個躲在遠處偷看。
“裴師兄,這是爲何啊?”劉通一臉的無辜,眼睛瞪得很大,彷彿受了天大委屈一樣,朝裴南一伸手:“在這裡總歸不好看,來來來,裴師兄,咱們裡面請。”
裴南拂袖,震開劉通的手,滿臉怒容的往房間裡走去。
劉通看着自己被掠開的手,也不在意,跟隨他進了房間,對坐在椅子上兀自怒火滔天的裴南道:“到底何事惹得裴師兄如此動怒?”
“你還跟我裝?!”裴南被氣的騰然站起身,怒聲道:“你們給我的那鏡子,使用一次後就再也沒有神通了,變成了一塊廢銅爛鐵!”
劉通撓了撓頭,滿臉的愕然:“啊?是嗎?難道我沒告訴過你,那兩生鏡只能用一次嗎?”
見劉通這個模樣,裴南登時愣住,甚至真的開始認真的回憶,這老傢伙到底有沒有說過,而後發現腦中根本沒有印象,頓時又要大喝:“沒……”
“沒有嗎?不對啊……我記得當時,我跟裴師兄躲過陣法攻擊之後,曾經對你說過的。”
“你說什麼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若是再遇上那大妖就麻煩了。裴師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樣?”
“……”
裴南仔細一想,好像這老傢伙真的說過……
看裴南的臉色,劉通無奈的一攤手:“你看,上一次我們兩個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就表明了,這兩生鏡只能使用一次啊。裴師兄你怎麼能血口噴人說我是騙子呢?”
裴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情,他訕訕的坐了下去:“那……可能是我沒聽清楚……”
話沒說完,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立刻又從椅子上坐起來,怒視劉通:“媽的,老子差點又被你忽悠了!明明是你沒說清楚!”
劉通看着裴南,目光帶着深深的無奈甚至還有包容:“裴師兄,明明是我說清楚而你沒聽清楚,怎麼還反過來怪到我的頭上了呢?而且,你覺得,一塊後天四品神鐵,能換一塊永久使用的兩生鏡嗎?”
裴南聽到這話,心頭稍散的怒火,如同澆了熱油般,騰然而起,一雙眼睛都要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你這個老騙子……”
刷!
就在此時,後院之中,千萬道劍芒衝破屋頂,直掠天際,鋒銳的劍光比空中烈日更爲耀目,劍意激盪,碎裂層雲,震顫虛空,一股無比恐怖的威能彷彿天威一般瀰漫而出!
裴南心頭一顫,滿心怒火在這一劍之中散落成飛灰,而後驚懼之色瞬間蔓延上心頭……
差點忘了,這摸金派中還有一位他們金海閣惹不起的存在……
一瞬間,裴南被滿滿的恐怖所包裹,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爲舉止,毀的腸子都青了,雖然是來討公道,但也應該用溫和的方式啊……
若是真惹怒了那位,裴南臉色一白,恐怕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劉通一直觀察着劉通的表情,此刻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走上前,臉上堆起了笑:“裴師兄,有事好商量是不是?怎麼就發這麼大火?來,坐坐坐……”
裴南瞥了劉通一眼,嘆了一口氣,坐下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裴南不敢怒,卻也不甘心,這次可是吃虧吃大了啊,若是什麼都不做就認了這個啞巴虧,以後他們金海閣在摸金派面前,可就擡不起頭了啊……
裴南平復了一下心情,怒容消失,但面色沉沉,他直直的望着劉通:“劉師弟,你可知我爲何如此急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