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導致陰靈寶珠在蠻族之中的名氣大了起來,各部落爲了搶奪陰靈寶珠,曾經發生了不少的摩擦,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陰靈寶珠居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座陰河河底的宮殿裡面。
更沒有想到,陰靈寶珠居然會炸開…
但是,陰靈寶珠本身就蘊含着極其強大的詛咒,陰靈寶珠完好的時候,詛咒只會在珠子內部徘徊,現在珠子炸開,那詛咒…
林飛想到這,忽然一驚。
努力感知。
便發現瀰漫在空氣中的,那種令人厭惡的氣息,現在越來越濃郁,簡直到了令人想要嘔吐的程度。這是能夠讓巫妖都隕落的詛咒,林飛不敢大意,急急忙忙讓大家離開這裡。
“不想死的,現在就跟着我離開,你可以不聽我的,但是出事了,別怪我沒事先通知。”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飛第一個離開了這座大殿。
“怎麼跟瘋了一樣,一會兒要進來,一會兒要出去的,不就是一顆珠子炸了麼,我都沒慌,你慌什麼?比我還沒風範了…”
不過想歸想,姬夏還是跟着林飛走了出去,帶着部落的那些族人,一行人抓緊時間離開陰河,然後離開上古遺蹟的廢墟,一路往部落裡趕。
而林飛的臉上,始終是掛着難以掩飾的愁容。
姬夏雖然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他覺得應該不是遺蹟的事情,而是林飛的私事。既然是人家的私事,自己有什麼好問的?
總體來說,這一趟還算讓姬夏滿意。
他們成功進入了上古遺蹟的廢墟,同時,在上古遺蹟之中,也找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骨頭,回來能製作骨器,補充一下部落現有的資源。等這批骨器改造完成,部落的戰鬥力肯定比以前還要厲害。
傷亡也還算可以。
算上在毒霧裡死掉的那一批,回來的人大概還剩下四分之三,這麼小的傷亡數字,就把遺蹟給探索完成,這個戰果,部落肯定是滿意的。
而最讓姬夏振奮的,無非就是在遺蹟裡,並沒有發現能損害部落的事情。
只要不會危及到部落,那座已經探索完畢的遺蹟,就沒有人再去理會了。這次只是虛驚一場,回去把這消息彙報給中堅們,部落也會重新回到安靜的狀態。
遠遠的,正在沉思之中的林飛,就看到通往部落的路上,有着大量的部落族人正在等待他們。一看他們回來,臉上掛着的輕鬆表情,部落族人們頓時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齊齊歡呼起來。
他們歡呼的聲音,才把林飛給吵醒。
林飛往前看去,發現在隊列的最後方,有着三位個頭只有一米七左右的老者,他們的皮膚實在是太蒼老了,滿臉都是皺紋,皮膚乾涸的像是快要褪掉的老樹皮。他們站在一頭太陽鳥上,身邊環繞着一條巨蛇,盤在他們的腳下。
只聽得太陽鳥嘶鳴一聲,展翅高飛,三位老者站在太陽鳥上,渾身竟是有一種光彩奪目的感覺。
那應該就是部落的三位長老了…
林飛看着他們。
從這三位長老的身上,他實實在在有一種壓力,這三位據說懂得強大巫術的長老,實力想必很驚人,以林飛的眼光來看,他們就算不是真身,但也距離真身並不太遠。
這次部落探索上古遺蹟的廢墟,是部落的頭等大事,如今他們凱旋歸來,讓三位長老都出來親自迎接。
那三位長老顯然都已經知道了不少林飛的消息,如今見到林飛,他們只是遠遠觀察了一下,跟着大長老就望着那些凱旋而歸的勇士們笑了笑。
“辛苦各位了。”
只是淡淡的一句話,但是原本十分疲憊的姬夏等人,卻跟着打了雞血一樣,臉上豁然爆發出煥然的身材,然後姬夏激動的對着大長老鞠了一個躬:“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我們身爲部落的一份子,如今部落有問題,我們自然要挺身而出。”
“很好。”
大長老明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跟着又看向了林飛:“外來者,也辛苦你了,雖然你不是我們部落的人,但是這次還是幫了我們的忙,我代表部落向你表示感謝。”
“呵呵,客氣了,能見到三位長老,也是我的榮幸。”
大長老回過頭去,又是對着姬夏等人噓寒問暖了幾句,跟着,就和二長老還有三長老走了。
等到三位長老離開之後,部落的族人們才穿着盛裝,來迎接姬夏等一羣人,而在部落裡邊,早已升好篝火,放滿飄香的烤肉,以及大壇大壇的美酒。
蠻族一遇到開心的事情,就喜歡舉辦篝火晚會,在這樣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他們儼然像是慶祝節日一樣的慶祝。
姬夏等人都被熱情的族人們給帶走了。
表面上看,其它回來的族人們都暫時把上古遺蹟的事情放在一邊,都認爲以後不需要在管遺蹟了,但只有林飛,臉上的愁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把熱情的族人一一推開之後,獨自回到了烏圖的石屋。
“這傢伙,真是奇怪,明明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還在那糾結什麼,一點都不像是我們蠻族的族人。”姬夏本來想邀請林飛一起來慶祝的,但林飛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奇怪之餘,姬夏也不由得抱怨了幾句。但又想到林飛或許是累了,畢竟這一路來,大多都是林飛在分析,在帶領他們前行,雖然沒有加入太多的戰鬥,但林飛出的力還是最多的。
這樣一想,姬夏對林飛的感激就又多了一分。
以前總想着林飛是來部落混吃混喝的,現在想想,那想法真是可笑,如果沒有林飛,他們一族的人都搭進去,可能都進不去那片遺蹟…
哪像現在,部落的危機已經悄然渡過去了。
姬夏滿意的去快活去了。
第二天,部落裡的族人們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由姬夏等人從遺蹟之中帶出來的骨頭,要冶煉成爲可以供他們使用的骨器,雖然部落裡的鐵匠都出動了,但由於這種骨頭太堅硬,冶煉起來很浪費時間。所以那些有時間的族人也來幫忙,大家一起冶煉。
於是一天到晚,都可以從部落裡聽到乒乒乓乓的敲打的聲音。
這時候,大家忽然想起,林飛這次從遺蹟裡面,還帶回了不少的鬼火。林飛回到部落以後,並沒有把鬼火給交出來,而是帶回了石屋,整天悶在石屋裡邊沒有動靜,也不出來走動。
足足三天,大家竟是都沒有看到林飛的影子。
連烏圖都被林飛給趕了出來,說是這幾天自己有事要忙,讓烏圖暫時先去別的地方借住幾天。
這林飛到底要幹什麼?
那天和林飛一起進入遺蹟的人想不通,其它族人就更加想不通了。老實說如果林飛真的遇到麻煩的話,他們是不介意幫忙的。部落的族人都十分淳樸,林飛在遺蹟中的表現他們多少也打聽到了一些。
如果說沒有林飛帶領,部落現在依然活在對遺蹟的恐懼當中,說感激,大家確實對林飛有些感激,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可是他們對林飛這樣的修士不瞭解,不知道林飛需要什麼。
姬夏曾經也去找過林飛。
只是敲了半天的門,林飛都沒有出來,姬夏就只多敲了幾下,就惹得林飛不耐煩的隔着門罵了幾句,然後姬夏就灰溜溜走了。
林飛這奇奇怪怪的舉動,更讓大家莫名其妙起來,湊在一起互相討論,也沒討論出各什麼東西來,最後也只能由着林飛去,等到他出現,再向他表示部落的感謝。
但他們還沒有等到林飛,意外就發生了…
從第五天起,那天從遺蹟回來的族人們,突然就發現自己的脖子後邊,多出了一枚珠子的圖案。這枚珠子就與在遺蹟裡邊看到的珠子一模一樣。大家都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就沒去管。
但沒過幾天,一個個的身上就多出了許多灰褐色的斑點,到最後身體突然開始腐爛,不到一天時間,就有三個族人,相繼病倒了。
部落裡的人生病,這是極爲少見的…
在以前,部落裡族人的傷勢,大多是妖獸造成的,當然其中也有修煉的時候被弄傷的,但像是病倒之類的,卻是絕對沒有出現過。
就連部落裡的巫醫,都因爲從未見過這種症狀,而束手無策。
然而,巫醫前腳剛走,後腳族人們的腐爛情況就嚴重了。好好的一個人,皮膚腐爛成一灘灘的膿水,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散發着一股惡臭,不出半天時間,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是極其奇怪的一件事…
那些同樣在脖子後邊生出了珠子圖案的族人,這才驚慌失措起來,不過這時候已經晚了,他們也相繼病倒了,皮膚開始腐爛,巫醫一天到晚忙的焦頭爛額,把自己所掌握的巫術,全都給拿了出來,煉製各種強大的藥水。
但是,都沒有什麼效果…
就算喝下再多的藥水,也無力改變什麼,該死的人還是在死去,那些還沒有遇到皮膚腐爛情況的族人,也活在未知的恐懼之中。
終於,在一個清晨,大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也長出了同樣的珠子圖案,一時之間都心神不寧了,湊在一起互相查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幾乎是所有的人,脖子後面都多出了這樣一個東西。
原來不僅僅是那些進入過遺蹟的人…
連他們這些沒有進入遺蹟的,也會受到詛咒。
族人們慌不擇路的去詢問巫醫,可是巫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人們只得回去。
詛咒還在持續着…
每一個只要脖子上出現珠子圖案的族人,都是中了詛咒。並且也開始了身體腐爛的情況,首先就是體質最弱的孩子們,那些孩子們體質在部落裡算是最弱的,他們也是最不能撐的一批人,只是短短三天時間,部落裡的孩子,就死了一半左右。
然後是大人們,這些昔日面對強大妖獸,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蠻族,如今在詛咒面前,卻顯得如此無力,他們對這種防不勝防的詛咒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只要是誰身上出現腐爛的情況,必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死去。
每一戶都有死人,每一戶都沉浸在哀傷的氣氛中,當然更多的,還是他們對於詛咒的恐懼…
當一臉慌張的姬夏上門的時候,三長老正坐在自己的石屋裡邊,渾濁的眼睛望着桌子上的一杯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石屋裡的光線很昏暗,三長老就坐在陰影之中,許久,才幽幽的嘆口氣,看向了姬夏。
“這是詛咒,肯定是詛咒,在百年前,曾經在部落裡面出現過一次,那一次部落的人幾乎都死絕了,只有極少部分的人幸運的活了下來,經過百年的休養生息,纔有瞭如今這個嶄新的部落。”
這是部落的秘聞,姬夏也是第一次聽說,聽完之後,姬夏簡直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無奈,憤怒,掙扎,同時浮現在他那一張臉上。
臉色陰晴不定了半天,姬夏才苦澀的開口。 ωwш☢ TTκan☢ ℃O
“三長老…”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不管是我,還是其它兩位長老,都沒辦法阻止詛咒,這詛咒是上天降下來懲罰我們部落的。我們不能改變任何東西,只能祈禱有人可以活下來。”
“三長老,我不想死…”
“唉。”
三長老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示意姬夏出去。姬夏摸了摸自己脖子後面的珠子圖案,也沒心情向三長老告別了,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長老的石屋。
已經不需要再去尋找其它兩位長老了,三長老說的很清楚,這是詛咒,是曾經出現過的詛咒,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其中也包括三位長老。
但這次顯然厲害得多…
在離開石屋的時候,三長老曾經轉過了身去,姬夏就看到,三長老的脖子上,也多出了一個珠子樣的圖案,這意味着,連三長老都受到了詛咒。和他們一樣,正在等死,每天活在煎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