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禁制一散,鎮獄劍頓時從法寶境界跌落下來,雖然三十六條禁制依然凝練,卻根本抵擋不住窮兇極惡的鬼王,就看見那黑色巨蟒張開大口,一口便將一條禁制吞了下去,鎮獄劍失了一條禁制,頓時發出一聲哀鳴,反觀黑色巨蟒,得了這一條禁制之助,更是比先前更加兇惡幾分,一轉頭就又咬住了另一條禁制,眼看着就要將這條禁制吞下……
還好,這個時候嶽山也算是反應過來了,身爲羣山鑄劍坊的主人,又豈會沒有厲害法器護身,一聲輕喝之後,祭出一口金鐘來,這口金鐘初時只是巴掌大小,但是嶽山真元催動之下,頓時化作磨盤一般,兜頭就向黑色巨蟒砸了下去。
頓時,就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金鐘落下,山搖地動,便是兇威滔天的黑色巨蟒,也被這一口金鐘砸得歪了一歪,驟然吃痛之下,終是將那條已經到嘴的禁制放了開去。
鎮獄劍雖然沒有誕生元靈,但是畢竟是三十六條禁制合一的神兵,些許本能還是有的,趁着金鐘砸開黑色巨蟒,鎮獄劍也是趁機脫身出來,只是,剛纔吃了那麼大一個虧,連天罡禁制都崩散了,鎮獄劍身爲法寶有豈能甘心?
剛一脫身,便與那金鐘合在一處,衝着那黑色巨蟒,迎頭就是一劍斬下,剎時之間,就只看見一道青色劍氣縱橫百丈,與那黑色巨蟒鬥在一處,其中又有嶽山操縱金鐘,護住鎮獄劍不被黑色巨蟒所傷,一時之間,兩件法寶一件陽符法器,在空中鬥得是難分難解……
只是,化無飛刀畢竟是化無飛刀,曾經的幽冥宗鎮派之寶,絕非一般法寶所能抗衡,以一己之力獨鬥鎮獄劍和金鐘,竟然還輕鬆的佔據了上風,幾次刀芒閃過,便已將金鐘斬落,再次化爲黑色巨蟒,向着鎮獄劍撲了過去……
“……”
看着這一切,嶽山臉色發白,這東西太厲害了,自己已經祭出金鐘,卻還是保不住鎮獄劍……
怎麼辦?
嶽山一顆心直往下沉的時候,旁邊的江離卻在那暗暗嘀咕,林師叔說的黑氣,會不會就是這道黑氣?
可是,這東西這麼厲害,自己若是一劍斬去,豈不是惹禍上身?
江離想來想去,也是拿不定主意……
又過了片刻,黑色巨蟒再次吞下鎮獄劍一條禁制,眼看着已是傷勢盡復,三十六條禁制補全,只差最後一躍,將三十六條禁制合一,化爲一條天罡禁制,便能重回法寶行列……
“不管了,斬就斬!”江離看着這一切,終於是咬了咬牙,握住赤劍,向着天空那一條黑色巨蟒,一劍斬了下去……
剎時之間,就只見一道赤色劍光沖天,與此同時,望海城北方,白金青三道劍光綻放,自千里之外奔襲而來,與這赤色劍光合在一處,頓時,赤白金青四色劍光,化爲一條千丈劍光,重重的斬在黑色巨蟒身上……
頓時,只聽見一聲哀鳴從天空中傳來……
要知道,這赤白金青四劍,乃是與猙獰劍匣同出一源,均是猙獰劍符所化,同樣是林飛以自身命魂祭煉出來,上古之時,猙獰出世之前,必有四大凶星現世,五鬼,六煞,誅絕,災禍,四大凶星一現,便有猙獰出世爲禍人間。
赤劍誅絕,白劍災禍,金劍六煞,青劍五鬼。
之前,林飛藉着八兇靈寶大陣之力,將猙獰劍匣和赤白金青四劍,均祭煉到了二十七條禁制,此時四劍齊出,便等於是猙獰劍匣與四劍全力一擊,就算是一般法寶,也絕難抵擋得住,更不用說這化無飛刀剛從法寶境界跌落下來,此時雖然吞了衆多禁制,也只是將三十六條禁制補完而已,距離全盛時期,還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又怎麼擋得住這驚天動地的一擊?
頓時,就看見黑色巨蟒化爲滾滾鬼氣,猶如烏雲翻騰,可是不過轉瞬之間,卻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兇獸一口吞噬掉,剛剛炸開的滾滾黑雲就急速的萎縮,不過一兩個呼吸,就只剩下一縷縷淡淡的鬼氣飄在半空中……
一聲慘叫之後,鬼王陰森可怖的聲音從半空中飄下:“林飛,我們來日方長,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別死在別人手裡了……”
猶如磨牙般的陰森聲音漸漸衰弱,鬼王的聲音消失不見,半空中的鬼氣漸漸消弭,唯有中心,一把烏黑飛刀顯現出來……
不等那烏黑飛刀落下,赤白金青四色劍光已是兜頭一卷,將那烏黑飛刀捲起,直投城北而去……
眼見四色劍氣卷着烏黑飛刀飛走,嶽山才一個哆嗦,後背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一層冷汗……
那聲音……
赫然是一位鬼王!
也就是說,剛纔江離一劍斬落的,竟然是一位鬼王的化身!
江離的劍,到底有多強?
不過,幾位出身幽冥宗的修士,此時卻望向城北,臉上神色有些陰晴不定,因爲他們看得很清楚,剛纔那一柄烏黑飛刀,似乎與幽冥宗失落數千年的鎮派之寶,化無飛刀有些相似之處,一時之間,都不由在心中暗想,莫非那真是化無飛刀不成?
好好一場神兵會,卻在這裡草草收場,就連四大鑄劍坊的四件法寶,也失去了衆人的關注,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四大鑄劍坊雖然鑄出了四件法寶,但是真正厲害的,卻還是那彷彿天外飛仙一般的赤白金青四道劍光……
而那四道劍光,出自範式鑄劍坊。
嶽山肉疼的捧着失了兩條禁制的鎮獄劍,正看到從不遠處走來的顧千帆,此時顧千帆額頭帶着冷汗,前胸後背都被汗水打溼,看到嶽山的時候,居然破天荒的沒有開口嘲笑……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