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水中有無數的鱷魚潛藏,周圍的叢林中,無數的毒蛇、蜘蛛、毒蠍、蟾蜍等毒物,成羣結隊地出現了。
它們一羣羣彷彿軍隊一般列陣前行,向着漢軍包圍過來。
于吉掏出一包專門剋制毒蛇毒蟲的藥粉,灑了出去。
那些毒蛇被阻擋了一下,隨候嘶鳴起來,彷彿被刺激了似的,發狂地向他衝過來。
于吉退進了人羣中,慌忙道:“這乃是蠻族所豢養的守護者,劇毒無比,而且表皮堅韌厚實,要用戰氣才能砍得開!”
話音剛落,已經有士兵舉刀砍向了這些毒物。
但是刀落在毒物身上的時候,彷彿砍在堅固的城牆上,刀被彈了開來,毒物毫髮無傷。
與此同時,毒物紛紛跳起來,咬在他們手上,腿上。
甚至有的毒蜘蛛爬到了他們的頭上臉上。
不一時,就有數名士卒喪命,連劉羲跟于吉也來不及相救。
至於被咬傷中毒的,更是數十人,哪怕劉羲連續施展了幾次命療術,他們也只是勉強被壓制住傷勢,但是卻完全地失去了戰力。
關羽張飛二人見此,走上最前開路,全力往毒蟲多的地方轟擊過去。
轟!
一道閃電般的刀光過去,地上被砍出一條又深又長的溝壑,無數的毒蟲被刀氣絞殺成了粉末。
轟!
一矛捅出,一個方圓十幾丈的大坑出現,坑洞內一切都化作齏粉。
盧植下令以部爲單位,前鋒以錐形陣衝鋒,後軍以圓陣防禦兩側,中軍作爲後備。
在前鋒與後軍疲憊的時候頂上去,替換他們下來。
每部四百人,領軍者稱爲司馬。
每個軍司馬融合了戰氣,不斷地衝殺前進。
一路上,無數的毒蟲,還有水中的鱷魚,被紛紛絞殺。
紅色的鮮血,綠色、黑色的毒液,流得遍地都是。
腥臭之氣,瀰漫着整個山林。
大軍不斷地交替前進,不斷關羽張飛等將領全力出手,連盧植劉羲李嚴等文士也出了全力。
他們猜測到血祭可能已經開始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不但救不回百姓,連項羽的傳承也被蠻人得到了。
因爲有着毒蟲鱷魚的阻路,漢軍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才殺到了石碑之前。
這已經是他們全力拼殺的結果,漢軍衆人幾乎人人浴血。
“這些漢狗怎麼來得這麼快?”
大巫祝望着坡下的漢軍人馬,驚訝失聲。
他衝巫祝跟行刑的蠻人喊道:“加快!再加快!”
隨着巫祝們的祝禱,那高聳的無字碑慢慢吸收着土坑裡的鮮血,血液逆流,像是一條條的蚯蚓一樣在石碑上爬動。
逐漸形成了一行行的字跡,石碑最中間正是“西楚霸王項羽”六個血紅大字。
石碑上空,黑雲凝聚,天空低垂,彷彿要坍塌下來一般。
黑雲中透着暗沉沉的紅色,像凝結的血液。
氣氛詭秘而壓抑。
“可惡!殺!”
漢軍衆人見到百姓如同雞鴨一般被割喉,推進坑洞裡,不禁勃然大怒,奮力衝上土坡來!
盧植更是藉助着軍氣,手一招,一片天火落下。
那些巫祝,以及蠻人軍士,好些人都被大火粘上,甩不脫也滅不掉,慘叫着滿地打滾。
不一時就被燒成了灰燼。
大巫祝嘶吼一聲,帶着百來個精銳上前阻擋。
這些人是蠻人祖廟中最後的底蘊,他們都是從小以秘藥跟練蠱術培養的,被稱爲蠱人。
他們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理智跟情感,只會聽命於主人,攻擊敵人,其他什麼沒不會做,就像是木頭人一般。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種特殊的機關、傀儡。
他們每一個都身高體壯,最低的都比關羽張飛高出半個頭,精赤着上身,下身穿着鼻褲,赤着腳。
臉上,身軀上畫滿了神秘的花紋。
這百餘蠻兵手握兩把磨盤般大小的巨錘,向着漢軍衝殺過來。
轟!
一錘下去,飛沙走石。
一位走在最前的軍司馬見敵軍兇猛,連忙匯聚了手下四百人的軍氣於一體,舉起兵器接住。
但是一股無上大力砸下來,軍氣直接被打得湮滅。
四百士卒齊齊口吐鮮血,萎靡下來。
而那位軍司馬更是渾身筋骨斷裂,皮膚龜裂,渾身流血,轉眼間就嚥氣了。
見一部的人馬抵擋不住對方一人,大家都吃了一驚。
盧植忙下令,將小隊聚攏,每個校尉統領着兩千人,以兩千對一。
關羽高高躍起,大刀一刀斬下去,砍進一個蠻兵的肩膀裡。
大刀深深地陷了進去。
那蠻兵毫無知覺一般,眼都不眨一下,猛地一錘向他打來。
“呀!”
關羽大喝一聲,猛地發勁,戰氣奔涌。
那蠻兵一下子被劃破成了兩片,嘩啦一聲落在地上。
只見那蠻兵胸腹中爬出無數的怪蟲,紅的、黑的、綠的,螞蟻搬大小,長着透明的翼翅,跟猙獰的口器。
發出一陣陣嘶嘶的鳴叫。
它們趴在關羽的大刀上,叮叮噹噹地叮咬起來,不一會兒,刀面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孔洞。
他用力一揮,哐噹一聲,就斷作了兩截。
不久,劉羲他們幾名校尉融合了麾下士卒的戰氣,也殺掉幾人。
隨着蠻兵死得越多,屍身中爬出來的那種怪蟲就越多。
滿天飛舞,洶涌過來。
它們甚至能夠穿透戰氣的阻擋,叮咬在兵器上、身體上。
它們的口器不但鋒利,而且含有劇毒。
一咬下去,不但能咬斷兵器,也能咬破鎧甲,刺透肌膚。
一時間,喪命者不少。
不過這怪蟲雖然能穿透戰氣跟文氣,但其實是相互剋制的。
在付出了數百戰士的生命之後,他們終於還是把這些怪異的蠻兵給全部斬殺了,連着他們屍身裡的怪蟲也一起滅掉了。
劉羲一槍洞穿了大巫祝的咽喉,向上一挑,將頭顱挑了起來。
無頭的屍身猛地向着天空噴灑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