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者爆發的戰爭遠比世俗間的戰爭更加殘酷,因爲不同等級之間的超凡者的實力差距比普通人的更大。
強大的超凡者捏死一隻弱小的超凡者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這種情況下低位階的超凡者在高位階的超凡者面前沒有多少自保之力。
據說在很久遠之前確實是這種局勢,所有的戰爭都由少數的頂尖超凡者決勝戰局。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沒能完全改觀,因爲高位超凡者也在進步,但是通過部分陣法還是胖低位超凡者在高位超凡者面前卻是擁有了自保的能力,甚至在某些特定的前提條件下擁有了翻盤的能力。
陣法、戰陣之術、合體之術,無數的天才精英前仆後繼的踏入這方面的研究。
任武算是坐享其成,摘星塔的圖書館內就有現成的陣法購買。
任武也是買了幾個可以給自己麾下勢力永久使用的陣法的權限,花了很大一筆靈石。
平原上空。一頭血紅色長達千米的赤蛇投影遍佈在戰場上空。
合體召喚術法——赤禍古神降神術。
通過燃燒體內的氣血還有靈力召喚出的赤禍古神,陣法裡標註了赤禍古神尚存於世,這只是通過陣法召喚出了它的投影。
哪怕只是投影也擁有八階巔峰的戰鬥力,南獅帝國前來支援的隊伍中擁有八階戰力的鳳毛麟角,寥寥無幾,憑藉着這個合體召喚術,雜牌聯軍暫時擁有了與南獅帝國對抗的資本。
不過有利就有弊,召喚出的赤禍古神終究只是投影,而且依託於這些士兵的氣血和靈力存在,並不算穩定。
戰局暫時陷入了焦灼狀態。
任武冷眼旁觀。除非有超過八階的存在出手,或者對戰局影響太大的臭蟲,否則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個篩選過程。
大浪淘沙挑選出精英。
只有真正殘酷的戰鬥才能挑選出更多爲他所戰的精銳,才能追隨他走向更遠的未來。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機械分身正準備從星界返程。
本體剛結束了一個小閉關將本體修爲順便提升到了第八階,跟上了靈魂修爲的進度。
新得到的體質天賦讓任武本體的修行速度增進了許多倍…… wωω⊙ттkan⊙℃O
尤其是在與水相關的功法和法術上幾乎一看就會。
其他分身步入了正規。本體也要繼續做正事了。
“進入第十四個世界。”
白銀門被推開。
任武的意識被吞沒,當他的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翁嗡嗡的聲音,就像是無數個蚊子在耳邊飛來飛去。
眼前好像是一個純白的房間。
吊頂上的燈微微閃爍。
電流穿過,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空氣中還殘留着刺鼻的味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觸摸的部位有點疼,就像是表皮被撕裂所傳遞的痛覺。
掌心上帶着乾涸的血塊,這是剛從鼻子附近扣下來的。
眼睛酸脹腫痛,帶着弄弄的倦意。
腦海中只剩下斷斷續續的記憶殘片。
閉目回憶,任武嘴角逐漸翹起,有趣……
——
記憶的碎片融入他的感官,一切都彷彿親身經歷。
他叫阿呆,是一個很可憐的小男孩。
小時候他爸爸就因病去世了。
後來他媽媽在和外公外婆出去旅遊時出了車禍。
他因爲從小體質弱在家養病躲過一劫。
他暫時休學被他奶奶收養,
醫生給他開的很苦很苦的藥,
他不想喝。
他大吵大鬧推開了藥碗。
爺爺奶奶手足無措。
最後,還是穿着綠色長褂的爺爺兩隻手豎在耳朵旁,弓着背,像只又胖又肥的大兔子在房間裡跳來跳去逗他開心,奶奶就趁機給他喂藥。
他盯着爺爺看,也在不知不覺中將藥喝光。
從那天之後,在他的眼中爺爺的形象就真的永遠的變成了一隻兔子。
一隻披着綠色大褂的兔子。
滑稽而又可笑。
臃腫得像個保齡球一樣。
搖搖滾滾的在家裡走來走去。
在家休息了三個月後重新上學。
奶奶催促他快點起牀上學,不要遲到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窗外的太陽還未完全升起。
陽光穿過窗紗被分割成一小塊。
他想起牀,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隨後他驚恐的發現被子活過來了,像個厚重的蝸牛殼罩在他身上,兩個圓滾滾的眼球鑲嵌在被子表面。
門外傳來奶奶催促的聲音。
“怎麼還不起牀?快點起來吃早飯不然上學要遲到了。”
他大聲喊道:“奶奶,我被封印住了。”
“……”
奶奶推開門。
手上還拿着鍋鏟。
奶奶彷彿沒有看見被子魔王,只是站在房門口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說道:“快點起牀。”
他掙扎了兩下,但被子魔王彷彿擁有無窮神力,他還是被牢牢封印在被子裡。
他如約吃了一頓竹筍炒肉。
揹着書包走在街上,公路上的汽車發出猙獰的鳴笛聲,彷彿一頭頭惡獸奔跑在公路上。
他有些害怕。躲在人流中,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走進學校。
喧鬧的學校似乎壓低了某些聲音,黃白的陽光灑在學校裡的灰石板上。
抱着書本踩着高跟鞋的老師就像豎起脖子的長頸鹿。
上課鈴聲響起,他坐在第一排,高高揚起脖子,眼鏡一眨不眨的盯着講臺上的老師。
深邃的黑板彷彿一面光滑的鏡子,模糊的照應出講臺上老師背影的輪廓。
下課後,走廊裡盡是打鬧聲。
教室裡也全是奔跑聲,叫喊聲,玩鬧的聲音。
他一個人坐在位置上,課桌的兩邊沒有障礙,但在他眼中卻彷彿有兩面無形的玻璃牆將他封鎖在原地。
他感覺到了窒息。
吵鬧的聲音如陣陣魔音迴盪在他耳邊,讓他心慌意亂。
他閉上眼睛趴在桌子上。
一隻手從後面伸出來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打了個激靈,跳了起來,但又被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拉扯回原位。
“哈哈哈,我碰到他了,快點跑!”
一名男生向後門逃去還順帶撞滾了兩疊書。
他轉過頭眼神有些迷茫。
隱約間他彷彿聽見了“孤兒”、“掃把星”、“倒黴鬼”、“沒爹孃”之類的話。
那些同學在他眼中的形象逐漸發生變化,尖嘴猴腮,舌頭吐出來,臉上塗抹着厚厚的白粉。
他們伸出來的舌頭上掛着蜜蜂、蜥蜴、蜘蛛。
“今天我們來一次考試。”教室外傳來了腳步聲。
灰色包臀中裙頭髮挽着的數學老師抱着一疊卷子走進來。
“所有同學回到自己座位上。”數學老師的聲音帶着莫名的威嚴。
卷子被平鋪在課桌上,白底卷子上有一個個蝌蚪般的符號,晃得他眼睛疼。
卷子上的字符彷彿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從卷子上鑽出來。
它們在唱歌,它們在跳舞。
阿呆傻眼了。
這些小字符就像一羣袖珍人一樣擁過來抱住他手中的鉛筆向外跑。
鉛筆筆尖啪嗒一聲折斷。
桌上的橡皮被它們推下桌子。
阿呆驚慌的站起來,座椅被撞動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
“我覺得你們的孩子可能因爲他父母的事受了刺激,我覺得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老師委婉的說道。
“老師,阿呆他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好孩子,他很聽話的。”綠兔子爺爺說道。
“但是阿呆在班級裡給其他同學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他已經嚴重擾亂到了班級秩序。”班主任嘆了口氣。
阿呆沉默的站在辦公室的另一角,他聽着大人們的對話眼睛裡盡是茫然。
他最後還是被帶到了精神病院接受診斷治療。
醫生診斷結果爲他擁有強烈的臆想症,而且擁有輕微精神分裂症狀。
他被留在了精神病院接受觀察。
這一呆就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