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宮殿後,殷皇臉上的表情有些頹廢。
低沉的說道:“他爲什麼要對他的兩位兄長下這般毒手,那可是他的兄長啊。”
“皇家不都是如此麼。”老閣主淡淡說道。
殷皇沉默。
“就算是你當年,如果有這份勢力的話可能也會對你那幾位兄弟下同樣的毒手吧。”老閣主對殷皇說道。
殷皇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
是這個道理,但還是有些惋惜......
“定下儲君吧。”殷皇睜開眼睛說道。
“早點定下來也好。”老閣主滿意的點頭。
殷皇長嘆一口氣,然後返回寢宮。
如果說只死了大皇子的時候殷皇可能還懷疑是其他殺手,但當四皇子也死掉的時候,殷皇就知道是誰下的手了。
他又不是傻子,只不過他當時沒有說出來而已。
有些東西心底明白就好,把那層紙捅穿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皇叔,到時候還請你幫孤穩定一下局勢,皇后還有德妃可能會用一些其他手段。”
“如果她們用了你準備怎麼做?”
殷皇雙手背在身後,望着窗外如血的殘陽。
“斬草除根。”
冷冷吐出四個字。
字縫間帶着森冷的殺氣。
“哈哈哈,好,你就大膽的去做,有護龍閣在那些宵小鬧不了什麼大事。”老閣主大笑。
隨着大皇子和四皇子的離奇暴斃,整個殷都都陷入了洶涌詭譎的氣氛。
哪怕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察覺到了不對。
大街小巷上總有許多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的人徘徊。
殷都要發生大事了!
那些有背景的人則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一些所謂的“真相”。
但接下來局勢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就在三天後皇后因爲練巫蠱被打入冷宮,皇后所屬的外戚派系不是被鋃鐺入獄就是被革除職位告老還鄉,而一些想要反抗的都被通通午時問斬。
除此之外德妃也被打入冷宮,丞相告老還鄉。
原三公秉硃紅擔任丞相之位。
四天後,殷皇於朝堂之上公佈一則消息,封八皇子爲太子。
一時間,滿朝爲之譁然。
在不吭不響中這八殿下突然就拔得頭籌。
而還有一些聰明的人甚至想到了更深遠的東西。
突然暴斃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以及他們身後失利的勢力之間是否有八殿下的影子。
更令他們感到驚悚的是八殿下並不像大殿下和四殿下那般活躍,就如同那暗流般,表面上大地枝繁葉茂萬物茁壯成長,實則大地深處早已被暗流腐蝕得千瘡百孔。
八皇子位於城外的小山莊一時門庭若市,門前車水馬龍。
無數人紛紛前來送禮。
有想結交的,也有想混個臉熟的,還有隻是單純送禮以免被記掛上的。
有些人別出心裁,除了給八皇子送禮以外還給任武送禮。
因爲根據他們打探到的情報來看,任武是八皇子身邊非常深得其寵幸的紅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八皇子登基了任武或許就是下一任的西廠總督。
在送禮隊伍中,有兄弟兩人又緊張又期待。
“大哥,你說這個禮物石公公真的會喜歡?”
“肯定會喜歡。”老大肯定的說道。
“可是......好像沒有聽說過他喜歡**啊......”老二遲疑的說道。
“這些太監有哪個不喜歡**的。”老大肯定的說道。“前朝的魏公公,當今的劉公公都喜歡**,他憑什麼不喜歡?”
老二愣住,大哥說話怎麼這麼霸氣,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可是我覺得這樣比較欠妥。”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要是石公公生氣了怎麼辦......”“就這樣,都聽我的!”老大打斷老二的話。
......
任武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兩個容貌清秀的**。
“這是誰送的?”
“大、大人,這是江淮貝家送給您的禮物。”看見石公生氣了負責統計禮物的僕人嚇得魂飛魄散,生怕掉了腦袋。“小人這就將這兩個娃娃退回去。”
“是江淮貝家。”任武細細咀嚼兩遍這個名字。
“你覺得把這個貝家的人都拖去餵豬怎麼樣?”任武饒有趣味的詢問僕人。
僕人很機靈的應道:“大人說得對!”
“我明天就要看到結果。”任武揮退下人。
下人剛退下去不久,門外突然傳來喧譁聲。
很快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
“石公,門外有兩人自稱是您的至親,他們想見您是否放行。”
至親?
任武思緒放空,恍惚間彷彿回到了這具身體的很久以前。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白天。
這具身體原主人爹孃罕見的給他煮了一個雞蛋。
那時候的他傻不拉幾的,因爲他是家裡的老二,上有老大下有老三所以他是最不受寵的。
老三想要搶他的雞蛋吃,但是沒搶贏他於是就哭了起來,
在院子裡劈柴的娘聽見哭聲跑進來就不分青紅皁白訓斥了他一頓,然後將他沒有吃完的半個雞蛋給了老三。
原因很簡單,因爲老三才是親生的,而他和老大的親生母親早在生他們的時候就難產死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段記憶在原主人腦海中記得非常深刻。
因爲後來他才知道那個雞蛋是將他賣給宮裡時送的。
做這種手術對身體損傷比較大容易留下隱患疾病。
爲了防止這些小公公以後有了權勢後因爲這點事嫉恨他們,負責篩選男童的人在確認後就會給那家人幾個雞蛋,也算是補補身子結個人情。
但他只吃到了半個。
賣身錢就算了,但連附贈的雞蛋都只吃了半個,難怪原主人沒有與原主人父母繼續聯繫。
恐怕早就寒心了。
任武微微搖頭,掌心虛握凝出兩顆水球在掌心翻滾。
“不見。”
他又不是石磊本人,既然原主人沒有留下懲罰親生父母的心願,那麼任武也就懶得管,繼續當陌生人好了。
八皇府外,一個顴骨比較高,嘴脣偏薄的婦女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不行,他憑什麼不見我們,我們是他的爹孃!石磊他有了權勢就不要爹媽了!”婦女大聲嚷嚷,聲音非常刺耳。
過路的不少行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