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祁雲一行人很快便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千傀門的宗門前,向侑先取出了一頁薄紙,那紙上有着無數繁複紋路,一道道光華從那些紋路上掠過,神光瑩瑩。
那紙張很薄,但向侑託在手中,竟似有千鈞之重。
谷源顯然對此有所瞭解,在一旁讚道:“這便是純陽宗的秘寶‘鎮天紙’麼?果然神威非凡。”
向侑笑道:“那等秘寶我怎敢隨便帶出?這不過是一件仿製的法寶罷了。”
“果真?”
谷源嚇一跳,如此威力,竟然只是仿製?
向侑運轉真元,用力一推,將那仿製的鎮天紙丟在了千傀門的山谷的上空!那鎮天紙頓時化作無限廣大,將整座山谷盡數籠罩在內!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千傀門的門主木龍真人也不由一驚,連忙駕馭遁光飛出宗門,就見祁雲一行人正浮在他們山谷外。
木龍真人心底不由一沉,不好,純陽宗和十方宗聯袂而來,顯然已經有了確切的情報!
木龍毫不猶豫地吩咐,“啓動禁制!”將整座谷中所有的禁制盡數啓動起來,以期可以阻攔對手。
而同時,他已經飛速飛遁向谷底深處,穿過層層禁制,很快便出現在了一座祭壇上,但見祭壇正中擺放着一尊巨大的爐鼎之中,但見那爐鼎四周已經浮起了一圈圈的墨色火焰,火焰盡數懸浮在半空中,道道墨線勾勒,讓人難以靠近。
“糟糕,糟糕至極。”木龍真人一下冷汗就冒了出來,聖女已經開始運使秘法了!秘法一旦開始運轉,中間便不能停下,否則的話將會前功盡棄。
木龍真人心底飛速掠過無數念頭,一咬牙,“只有拼死抵抗了。”
聖族規矩嚴苛,若是因爲他的失誤耽擱了大事,只怕他百身莫贖。更何況,先前他還有故意隱瞞消息的事情。
所以,木龍真人掉頭,飛向了谷外!
……
卻說祁雲等人見下方的谷中開啓了諸多禁制,無數光華在下方交錯,形成縝密的門戶。祁雲他們再無懷疑,這千傀門肯定有鬼。否則的話,怎麼會他們一出手,對方都不問爲什麼,直接就開啓禁制防禦?
“破陣。”向侑毫不猶豫地道。
谷源看了下,建議道:“向侑師兄,此谷面積廣闊,若是隻取一路未免太不效率。不如這樣,你我等四人分作思路進去,若有什麼危險,互相傳訊求援便是。”
向侑暗付千傀門實力並不如何強橫,縱然有隱藏的實力,但他們這些人都是頂尖宗門的金丹真人,想來短時間內自保應該沒問題的。
所以向侑便點頭道:“也好。若有什麼兇險,一定要及時傳訊。”
“好。”
“好。”
商議之後,於是四人分取四個方向飛遁入谷。
祁雲走的是南路,谷源北路,而向侑位處兩人中間,也是存着隨時支援兩人的意思。其他那些弟子也分別跟隨四人。
秋渝一力申請跟着祁雲,另外還有幾人,聯袂從南路進入。
幾人都很興奮,又有些緊張。
祁雲帶着他們向前飛遁不久,就見一道光幕阻攔在他們的身前。他們也不怎麼趕時間,所以祁雲並未急着出手,而是吩咐秋渝他們幾個,“你們嘗試破解禁制試試。”
“好。”
秋渝他們連忙落下,來到了禁制前面,開始琢磨禁制之中的一道道符文。
幾人焦頭爛額。
這禁制竟是頗爲複雜,開始似乎也並未超出他們平時所學,但互相組合變化,卻令他們一時間難以破解。
或者說,破解應該也可以破解,但勢必要花不少時間!
他們哪裡能一直在這裡耽擱?這才第一道禁制!
祁雲見他們受阻,倒也並不意外,他們畢竟都只是築基弟子,不是人人都如他一般的。種種禁制,他們平時或許都有接觸,但畢竟用的不多,稍加變化,便大爲棘手了。
所以,祁雲上前,開始一一爲他們指點,“佈置禁制之人手段也有限,所以這些禁制並不算複雜……”
祁雲他們分作四路,木龍真人更加頭痛,只能安排人手四路一起阻攔。
南路這裡也有他們千傀門的一位金丹真人,名叫做千蛇子,他悄悄藏身到禁制後面,聽得祁雲的話,不由冷笑。若說宗門實力,他們千傀門自然遠不如純陽宗這樣的頂尖宗門。但在禁制、傀儡上,他們千傀門卻有獨到之處!
“真以爲這麼容易就能破解麼?”千蛇子根本不信。
但卻見祁雲分析一番後,忽然對他身旁的一個小姑娘道:“秋渝,你再過去破解試試。”
“是!”
那少女這一次可自信多了,再次來到禁制前,根據祁雲的指點,很快找到了這一處禁制的薄弱之處,清叱一聲,一道道法訣打出,沒入了禁制之中。
“一個築基境的弟子?”千蛇子很快判斷出了那少女的修爲,他還在好笑,“築基弟子也想破解他們的禁制?”
然而,就見那少女的法訣打入禁制中後,禁制光華一陣快速的閃爍,緊跟着,就在千蛇子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轟然之間碎裂開來!化作無數細碎的流光向着四周散去,場面端的是絢麗非常。
“不可能!”
“怎麼可能?”千蛇子一下就瞪直了雙眼。如此複雜的禁制,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她給破解了?
千蛇子心底涌起深深的忌憚。
他望一眼祁雲,很顯然,幾句話指點下來,就讓那少女輕鬆破解了禁制的祁雲,纔是最關鍵、也最可怕的那個人物。
千蛇子竟不敢在這裡停留,連忙悄然退往了下一層禁制,並且連忙傳訊向木龍真人求援……
……
秋渝當然沒有察覺到千蛇子的存在,她還在驚喜地連連道:“果然簡單!”
千蛇子若是聽到,只怕又要氣得吐血了。
這禁制也是他們宗門費了無數心血所佈置而成,結果在一個築基弟子口中,也成了“果然簡單”?祁雲卻毫不意外,一面帶着衆弟子悠然繼續向前,一面說道:“那當然,早說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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