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格歐德安心碎後,李逍遙又狠狠踹了他幾腳,見這傢伙一言不發,並不再爆出好東西,纔在饕小秘的指點下,沉浸在信仰之力的修煉中。
西方的信仰之力,概括起來就是兩個字,神國。
東方的信徒,散養居多,有求於神靈,拜一拜,平時各幹各的,而西方淺信徒也是不少,但神明很饞信徒的身子,大批大批往神國拐帶,一定要沐浴在神的光輝下,纔算是大功告成。
所以兩邊神靈比較,一個獨來獨往,一個擁有神魔國度。
主神殿的神魔國度,就偏向後者,畢竟神魔國度在征伐世界的時候,確實更爲管用。
信徒更是可以在諸天世界搜刮,死了也不心疼,反正可以繼續招募。
不過這個世界的信仰收集方式,很顯然是東方模式,大家從心中的神靈處獲得安慰、力量、鼓勵與歡樂。
主播在觀衆的心目中地位並不是特別的高高在上,而是平易近人,就是普通人。
這也是東方特色,神仙能由普通人類修煉成,你只要擁有持之以恆的道心與億點點的福緣,就有機會凡人成仙。
起點平等,終點能走到哪裡,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當然,如果單從戰鬥力上考慮,西方信仰之道更具備着立竿見影的優勢,比如此刻李逍遙得了此法,稍加運用,再借助之前開的天眼,就看到那無數纏繞過來的絲線上,都成了一顆顆任由收割的韭菜。
這種誘惑,連李逍遙一時間都無法抵擋,喉頭狠狠聳動了一下,下意識就要開噶。
“很好!”
格歐德安眼中閃過光芒。
雖然這個主角實在狼心狗肺,大大出乎了意料,得了傳承還狠狠踹幾腳的,簡直聞所未聞,比起大反派都要壞,但無論如何,他的目的終究要實現了。
李逍遙作爲劇情主角,有得天獨厚的氣運在身,又在短時間內聚集了大量粉絲,只要走上了西方的收割信仰之路,這場東西之爭,他就贏了一半。
因爲衆生意識的混雜,會時刻污染和影響着神祇的意志傾向,越是收割,越是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等到李逍遙發現不對勁,想要懸崖勒馬,也不可能辦到了,到那時李逍遙及其粉絲就是他的韭菜,隨意噶,黃尚從零開始,怎麼追得上他?
此舉確實聰明,可惜格歐德安沒有想到,不僅平臺是某人開的,其小秘還早早潛伏在了主角身邊。
眼見着李逍遙要被西方的糖衣炮彈所腐蝕,饕小秘的聲音響起:“你想奴役這些粉絲,像客人對店小二一樣,呼來喝去?”
李逍遙一個激勵,趕忙道:“不想!當然不想!”
饕小秘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彆強迫別人去做!”
李逍遙點頭:“我明白的,這種功法我不會學!”
“不必一味排斥,所有的修煉體系,都有值得借鑑的地方!”
這句話由饕小秘這件半神器來說,是再合適不過。
它的最大能耐就是變廢爲寶,化低等的卡片爲星塵,提升高品級,現在用來對付信仰之力的收割之法,談不上恰到好處,卻也可以加以轉化。
於是乎,格歐德安很快皺起眉頭。
他發現,李逍遙對於信仰之力的收割,似乎太過軟弱了。
明明可以收割十成的,偏偏只取了三分,哪怕積少成多,也遠遠比不上他的效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心慈手軟?
可剛纔踹他,可用勁了,半點沒看他軟過啊?
那就是使用得不熟練?
格歐德安覺得找到了真相,遲疑了一下,雙目閃了閃,又將另外一段信仰之力,傳授了過去。
然後不出意料的,又被踹了幾腳。
格歐德安也習慣了,臉色如常地受了,心想等我收割全世界後,把你全家做成信徒,現在用不着生氣……
嗖!
正想着呢,飛劍閃過,又被穿了個晶晶亮透心涼。
“這下他應該感到我的謝意了吧?好奇怪的習俗……”
格歐德安默默捂住傷口,李逍遙撓了撓頭,依舊不解天底下爲什麼有人喜歡捱打。
但他是個好孩子,尊重對方的風俗習慣,很快按下疑惑,全力參悟信仰之力的使用方法。
格歐德安生怕李逍遙資質低下,學不會信仰之法,這第二次傳授幾乎是掰碎了投食。
如此一來,自然暴露出了更多的秘密,李逍遙在饕小秘的指點下逐步深入,很快掌握了要點。
此時直播間的人數已經到達了近三十萬人,這些觀衆並不能全部提供信仰,是分層次遞進的。
信仰絲線最爲粗大的,毫無疑問是房管屍屍,李逍遙下意識地往血海深處看了看,沒見到那骨敢的身影……
他從屍屍身上感覺不到惡意,哪怕線下見了面,也沒有將房管之位下掉,而是開始擴招。
隨着戰鬥的激烈,本就有越來越多的觀衆開始打賞,通過這種行爲,爲深入險地的李逍遙一行打氣鼓勁。
每個打賞極品靈石的,都獲得了房管的位置,哪怕不是榜一,他們的信仰絲線也越來越粗大,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涌了過來,轉爲凝如實質的幫助。
恍惚間,有數萬男媽媽手牽着手,向着他揮舞。
“爲道瘋!爲道狂!爲道哐哐撞大牆!”
應援語飽含着真情實意,衆生的情緒大潮狂涌,又如星星點點的火種,迴歸到整個天地中。
這一來一回,劍上流轉出獨特的光輝,酒劍仙所傳的蜀山劍法,在腦海中回放,漫步星辰的一劍劍不斷拆分,然後最強的一劍浮於心中——
我以衆生聚一劍,一劍斬破天上天!
“我使不出來這一劍,哪怕藉助大家的力量,也遠遠不行!”
李逍遙知道,自己的劍道造詣,相差十萬八千里,那需要歲月的沉澱,不是單純的天賦所能速成。
即便如此,能夠看到這一劍,已經使得他的劍道修爲突飛猛進。
再按照信仰之法,加以篩選,將蘇州城周邊的信仰之力,優先灌注於劍內。
這不是地域偏向,恰恰是此時最爲關心戰鬥結果的,正是附近的居民和百姓。
那些洶涌的情緒,沸騰的殺機,納入到劍意之中,殺機淬鋒芒!
頓時間,這柄平平無奇的劍,耀起了璀璨的光輝,劍意所指,殺機所至,斬破虛幻與真實,撲入那片無邊廣闊的血色世界中。
血海滔滔,無窮障礙,一劍斬破!
斬形如斬神!
“嗷!”
血神子首度發出痛吼。
對於李逍遙和格歐德安這兩個釘子戶,血神子早有關注,但由於主要注意力放在外界的酒劍仙身上,它無法分心太多。
可此時,它竟然從李逍遙的劍上,感應到致命的威脅,再也不敢怠慢,血海中波濤洶涌,無數血線環繞,刺了過去。
“斬!”
面對這些鋪天蓋地的可怕襲擊,李逍遙的眼中毫無畏懼,心中的戰意如同火焰般無限燃燒擴張,劍上泛出斬盡一切,燃燒一切的無上勇氣,所過之處盡皆粉碎!
只是血海終究太大,即便李逍遙勢如破竹,清除的也只是極少部分。
直到一座太古神山般的駐地撞了過來,黃尚位於山峰之上,披荊斬棘,伸出了手:“逍遙,我們一鼓作氣!”
李逍遙大喜過望,躍了上去,在饕小秘的指點下,獻寶道:“月大哥,我這裡得了一篇關於信仰好東西!”
誰知黃尚只是掃了一眼,興趣缺缺:“是嗎?等有空……”
李逍遙有些急了:“真的是好東西哦,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遠遠看着這一幕,格歐德安臉色蒼白,心痛得無法呼吸。
那是我送給你的,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地送給別人!
偏偏黃尚不接歸不接,嘴裡還哼起了陳奕迅的《富士山下》:“還跪在地上幹嘛,傷口還沒結疤,又讓膝蓋在地上來回摩擦,舌頭麻木了嗎,還要繼續舔嗎,妄想等到他心中的成見融化……”
主神殿完美地將歌詞翻譯成了英文,格歐德安默默遮住了眼角。
“損人還是你會損!”
聽黃尚的歌聲,別說格歐德安抑鬱了,就連夜王都受不了。
舔狗已經夠慘了,還被卑微得寫成歌,是真的不讓活命了!
不過仔細想想,能寫出這種詞的,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看來賢弟也是我輩中人!
黃尚並不知道夜王誤會了什麼,他只是站在受害人的立場上,有感而發。
畢竟舔狗無國界,該點醒的還是要點醒,萬一接受不了,那也有彌補的辦法。
“瘟疫之父啊,請給予我指引吧!”
就在格歐德安看着李逍遙離他遠去,準備孤注一擲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看來是我之前錯怪你了!”
格歐德安猛然擡頭,就見酒劍仙瀟灑地立於上方,伸手一拉,將他從血海中拽出,遞過來一個酒葫蘆,溫和地道:“給!暖暖身子!”
格歐德安受寵若驚地接過,咕嘟咕嘟暢飲了幾口,覺得味道出奇地合乎口味,趕忙道:“謝謝!”
這聲謝一出口,他心中一酸,又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一時間竟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