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心速加快,“怦怦”直響,盡全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咬緊牙着開口說道:“誰?”
“古龍小說中的一個女人!”冷梓溪如一條蛇一般在楊烈身上扭動着。
“古龍小說中一個女人?”楊烈全力地開動腦筋,集中注意力,仔細地回想着古龍小說中的女人,但楊烈總感覺冷梓溪身上有一股弱有弱無的香味,這種香味使楊烈渾身無力卻又氣血爆動,每當楊烈想要思考,想要恢復冷靜,這股香味便會進入楊烈的鼻中,讓自己意亂情迷。
“騎最快的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殺最狠的人!蕭十一郎中的風四娘。”楊烈大聲吼道,並且急促地大口喘息着。
但越是大口地喘息着,冷梓溪身上的香味便會瘋狂地涌入楊烈的身體中,使楊烈更加意亂情迷,神智也快要迷失了,按說,冷梓溪這樣的美女投懷送報,是個男人應該樂不思蜀纔對。
楊烈是男人,有凡人的欲—望,但也有凡人的恐懼,楊烈在害怕!他清楚地記得冷梓溪說話時的平靜,更清楚地看到了冷梓溪脫掉上衣時眼底最深處的冷漠。
“這絕對是個妖女!”楊烈感覺自己彷彿一個刀客,卻在萬丈紅塵之中沉倫,越沉越深,但他心底還有一絲不甘心,“到底是誰?”
“沈三娘!我的偶像怎麼可能是風四娘那樣完美的人,我的偶像可是沈三娘~”冷梓溪端莊的臉上閃過一絲妖豔的潮紅。
“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萬馬堂中沈三娘~沈三娘可是一代狠人吶,爲了報仇而犧牲人生中最保貴的十年青春……同時,她也是傅紅雪的第一個女人!我不想成爲傅紅雪,我希望我是葉開,樹葉的葉,開心的開!”楊烈心中發出一聲怒吼,“葉開如此瀟灑,因爲他有一雙看透世間本質的雙眼!”
本要沉倫的楊烈彷彿感覺到腦海中一抹刀光閃過,飛刀,又見飛刀,這抹刀光似乎將楊烈驚醒了,趁着短暫的清醒,楊烈想了很多。
冷梓溪的行爲的目的是什麼,肯定是爲了利益。爲了得到利益很簡單,掌控自己,掌控了自己就等於掌控了利益。
那麼這個利益是誰的利益。是冷梓溪的,還是她身後勢力的?
還有,如果冷梓溪的這種行爲代表她個人利益的訴求,那麼她是否是心甘情願?應該不是,她眼底的冷漠沒有隱藏住,不,不對,如果不是心甘情願,她反而會將眼底的冷漠隱藏住,讓自己以爲她是心甘情願的委身楊烈。
不,不對,如果是心甘情願……更不對,沒有人會如此做,要想掌控自己有很多更有效、更直接的方法,沒必要用這種方法……
那到底冷梓溪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呢……楊烈知道,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了,這個不想了,跨過去。
如果冷梓溪的行爲是爲她身後的勢力謀取利益話,那麼所謂她身後的勢力能不能跟國家畫上等號。
楊烈很苦惱,如果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自己反而不苦惱了,送上嘴的肉就吃、送上門的美女就玩,然後拔吊無情也做的理所當然,心中且沒有一絲愧疚,但顯然自己不是這種人,說自己是僞善也好,說自己是傻叉也好,反正自己就是做不到……
總有一道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在束縛着自己,有人說這是道德與法治,但楊烈更傾向於理智與利益的得失判斷。不是楊烈無情,而是這個社會本身就是如此……
不管是什麼吧,楊烈確信自己做不出如此無情的事情,自己做不出,那冷梓溪肯定也知道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因爲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裡,自己的心性早就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了,既然冷梓溪明知道自己的心性,反而行如此香豔的挑逗之事,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楊烈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
冷梓溪爲什麼變得前後如此不一了,仔細回想冷梓溪如此變化的時間點,恰巧就是珊莎跑進自己房間那一晚。
珊莎跑進自己房間那一晚之前,林梓溪就是鄰家女孩,雖然與自己有些小曖昧……勉強算是稱得上曖昧的小動作吧,但根本不會過火。
但自從那晚之後,冷梓溪變了,變得讓人難以琢磨。
再仔細一想冷梓溪說的那些話,都對!確實如此,如果楊烈真要將冷梓溪就地辦了,冷梓溪也會盡力迎合自己……
爲什麼?
真的是因爲命令嗎?也對,也不對,真正的原因是,冷梓溪也在害怕!
她不是怕死,她是害怕失去自己;怕失去自己不是因爲愛,而是因爲利益,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真不是一句空話,在地球上北到北極、南到南極,甚至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楊烈敢拍着胸脯說肯定有各國的士兵在默默無聞地奉獻着,甚至不惜生命;
當一個人都不怕丟掉生命時,她還會怕什麼?當一個人不在乎生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甚至連榮譽都能丟棄而只爲國家奉獻之時,那她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爲什麼冷梓溪變得如此可怕,是因爲楊烈自己說的話。
什麼話?
珊莎。
自己一再表示出對珊莎的敬重與愛慕,冷梓溪的危機感更重了。她害怕楊烈徹底選擇珊莎,從而在維斯特洛大陸落葉紮根,在這裡能享受榮華富貴,在那邊,吊絲一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她還害怕自己還有未知的底牌,雖然發生在楊烈身上的事情很玄幻,但就是因爲玄幻,冷梓溪反而不能用一些粗暴的刑訊手段來對付自己……
冷梓溪在害怕!
不對,不對,不是冷梓溪在害怕,是楊烈自己在害怕,一害怕就想多,一想多就複雜。
如果……如果……楊烈突然又想到一種可能,讓自己渾身發冷,這一切的矛盾點都在一個人身上——珊莎。
如果這一切都是珊莎所爲呢,是珊莎有意無意地引導着自己往這方面想呢,如果珊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楊烈呢,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表演呢……
冷梓溪再怎麼說也是長在紅旗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她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複雜的事情,心裡不會這麼陰暗,了不起她的覺悟高,出身部隊的她有一腔愛國的熱血……
那麼推倒重來,往簡單點想。
冷梓溪少校認爲楊烈上尉沉被珊莎迷住了而不自知,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男人同樣如此,冷梓溪不是心靈導師,砍人也許行,但這種問題她就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