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流年
歐萌萌在現代時就常說,十八歲時,覺得三十歲很遙遠,結果一過二十五,那時間跟跑一樣,怎麼抓也抓不住。
在確定自己不走完紅樓全程就離不開後,她就老實了,除了每日看教案,就是種菜了。外頭的事,自有賈赦他們處理。
而寶釵和黛玉出孝,也就跟着賈瑗出門應酬。張鎮還是猜錯了,他以爲他在第二年會去江南。結果不是,而順天府尹去了江南,他升了半級,去了京畿下的一個縣。不遠不近,主政一方。而賈家的十一子,雖說掛了城南書院,不過也跟着張鎮去歷練。反正閒着也閒着。
賈家族學每年招二十人,因爲帖子太多,第一年弄了個考試,把成績最差的十七人招了回來。學了一年,那十七個,至少不是家裡最討人嫌的了。
第二年,再招二十人,因爲也多,於是還是考試,這回就是擇優了,因爲你們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故意往壞了考?那我就只能往誠實上靠了。
氣得家長們在外頭直跳腳,卻也沒輒,能怎麼辦,比混,京城還有比賈赦還混不吝的?
等着第三年要招考時,第一年的孩子們已經過了縣試!全員通過,沒一個被拉下的。第三年那報名表,能把幫忙看錶的十一子給淹了。
十一子還就納了悶了,明知道只要二十人,你們投這麼多表,有什麼意義?主要是,學了兩年才過了縣試,你們覺得很難嗎?說完了,被賈政追着打,讓你們不知天高地厚!
而這三年,老聖人和新帝之間的鬥爭卻從未停止過。江南那邊調過去的,都是新帝的親信老臣,賈赦和賈政有時會把邸報拿回來給老太太看,老太太常說的就是,要學會看報。這種官方報,裡頭的意思大了去。
賈赦就睥睨着他,問他除了讓小秦氏掛了個名,還幹了啥?秦邦業搖頭,小秦氏也十八九了,就是老義忠親王第一次壞事之後生的,怕老聖人怪罪,放外頭養了。說是秦家的孩子,其實人家自有一套班底,秦可卿那通身的氣派,是連二十兩都湊不出來小京官能養得出來的?所以秦邦業說實話,跟小秦氏真不熟。不然,原著裡秦鐘上學的銀子,還要老子去湊,大觀園小姐妹們的組回詩社王熙鳳還拿了一百兩呢。 秦邦業看賈赦不說話了,自己再琢磨也回過味了。小秦氏是既是掛了他的名,那裡頭的事,人家也不會再讓他再摻和了,一個和賈政一般萬年都不升官的主,也指不上個啥,不然,當初也不會讓他來養這個孩子了。
而老爺子看着和新帝父慈子孝,新帝常常帶着皇后去離宮探望。所以讓大家很難啊,這怎麼站隊啊?
特別是勳貴們,一個個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主要是,他們覺得自己的地位越來越尷尬了。大多都像之前的寧榮二府,一家子一個快沒了的爵位,子孫全無建樹,捐個無用官職,勉強維持着昔日的體面。賈府成功轉型,但其它家除了說賈家丟了舊勳世家的臉面之外,竟然拿賈家一點辦法也沒有。
秦邦業瞭解了,自是恢復健康,開開心心的帶着親兒子參與到了工部的各項建設之中。反正工部尚書還挺喜歡秦鐘的,說只要他考上舉人,就給他個差事。若是上了同進士,就可不用翰林院三年培訓期,直接進工部。反正你也沒長一張宰相的臉。這話秦家父子都愛聽,乾得很歡實。
說賈家不該搶劫奴才?還是說賈家不該讓繼承人去西北大營服苦役?好像都不行,那說賈家不該辦族學?賈赦敲黑板,看清楚,族學是我大爺爺和爺爺一塊辦的,有問題找他們!
歐萌萌看着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老聖人和新帝到底在在拖什麼?
不過,三年過去了,舊臣們看新帝總是一派風清的樣子,而江南明顯的,還在老聖人的手中,最明白的,就是江南甄家還屹立不倒,看着榮寵不衰的樣子。
京城的人也看出來了,賈家不摻和你們那些爛事,我們就只管自己家孩子唸書。
每次挑出重點給賈赦他們解釋,這倆老崽,也不再是吳下阿蒙。
十一子中像金榮家世全無的,現在已經放棄了繼續考學,在張鎮衙裡做了師爺,幫着處理公文,一年也有七八百兩,金寡婦一下子就脫貧致富。換了宅子,添了下人,產業,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於是大家一塊鬱悶,找賈家的麻煩,賈政在秘書省,你除非燒了藏書閣,不然,連累不到他身上。問題是,他們還發現,縱是燒了藏書閣,好像也連累不到賈政身上去,因爲誰會信他會去燒藏書閣?說他管理不利都不行,因爲這個歸內禁衛管。
當然,這三年,賈政又得了一次升官的機會,新帝有意讓他接手官學。被賈政無情的拒絕了。堅定的說,我娘說,就讓我在秘書省裡幹。氣得新帝都想去問問賈老太太,您這麼幹有意思嗎?教學生,只教到秀才,後頭的事,您就不管了。愛讀不讀!
像賈珚第三年,就不去六部歷練了,他回了賈家族學裡當了助教,帶一年級新生,賈家第三年,只招蒙童了,你認字我都不收了。氣得那些前兩年沒考上的學生家長,直跳腳。一打聽才知道,因爲賈琮小朋友要上學了,賈琮小朋友的同學不能比他大太多。而賈家族裡五歲上的男孩也有幾個,全被抓來上學,所以剩下名額不多了,你們且行且珍惜吧。
賈赦更不用說了,我這麼優秀的大將軍你們上哪找,我一不進軍營,你們就不能說我瀆職;我每年跟你們一樣領錢一千兩爵位補貼,所以你們也沒法說我貪墨;我在我家族學裡玩,你能說我不務正業?我是族老,我關心下一代!再說我也讓他們練騎射了?所以也不辱我們軍功世家之名不是?氣得舊勳們直跳腳,又全無辦法。
秦鍾倒也是專一的,就跟在親爹後頭專心的學習,秦邦業看兒子長進了,和之前的舊關係也都慢慢的切割了。之前其實還有點怕,常常嚇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身子骨自是差了。但是看賈家沒一點怕的意思,還鬧得這麼風生水起的,自要向賈赦討主意的。
想從西北下手,那兒是新帝的地盤,雖說可安插人,可做點小動作,不過,動作大了,好容易去的人就沒了。於是,大家也就知道,別亂動,動了就有事。於是心更跟油煎一般了,賈家越來越受追捧,也就顯得他們越發落莫!
本來想請假的,晚上有點不舒服,可能幹活出多了汗,穿着短袖靜待了很長時間,晚上有點頭痛,但想想還是寫了,覺得今天不寫,明天也不見得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