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這邊就沒打算議北靜王妃生辰這事,雖說他們也接了帖子,不過打聽了一下,這回北靜王府不打算就是跟從前一般,請些老親聚一塊吃酒看戲,樂呵一下。而是要像安老太妃一般,大擺宴席。因爲人太多,於是打算擺席八日,連府裡有臉面的下人都有一日,北靜王府邊上的街上還擺着流水席面,讓過路的,祝聲壽,就能留下吃席。賈赦一聽安排,直接就說,不去。心裡覺得這家怕不是傻子吧?
其它人也沒多想,賈家原本就死宅,之前接兩位王爺家的帖子,那是有用意的,現在北靜王家,又沒什麼好處的事,有什麼可去的。包括北靜王家都沒算賈家會去,送帖子就是個面子情。他們來不來,那是人家的自由,但自己若是不送,那就是他們沒禮了。
但是一般來說,不出意外,就會出意外。不管寧榮二府是不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但送帖子,是要分開送的。尤氏已經搬回寧府主持大局,接了帖子,想也不想,直接就拿着帖子去了榮慶堂。
賈珍出京時,倒是想過,帶着尤氏一塊去,畢竟賈薔也是侄子,去主持他的婚禮,總要顯出誠意。但京裡還有賈敬,就算在廟裡,也是親爹,不能真的不管,於是想想,又只能把她留下看家了。出去時,只能跟她說,有事問老太太。
歐萌萌倒是覺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四王八公十二侯,原本開國便是一體。誰家請客,也不可能避開的,就算各有小九九,開口還是老親,所以給寧府送帖子,有什麼可奇怪的。不給纔怪吧?
尤氏呆了一下,她可是看過禮單的,自己成親時,四王六公都是禮到人不到。到賈蓉娶親,總算是來了幾個幾位,也不是不過現在想想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來看賈蓉的,還是來看新婦的。
她是從內心深處不想去的,但又怕賈珍回來亂髮脾氣,所以此時,就指老太太說不用去,然後她就問清送什麼,就可以回去睡大覺了。結果老太太竟然說,沒事,這是正常狀況,這讓她怎麼辦?
“那孫媳去嗎?”尤氏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的問道。
“所以讓你去見啊!”歐萌萌長嘆一聲,聽聽這話,敢說自己海上名士齊聚,高人聚集,這是自比誰?戰國四公子,還是禮賢下士的八賢王?這幾位歷史上有的,真的沒一位有好結果啊。現在能見活的,看着他現在高樓起,回頭等着他也挺有意思。
“我說了又不算,這種事,自是家裡的男人做主。”元春冷笑一下,“所以,您讓我們去看看。皇上怎麼着也不會真的對四王下手吧?特別是上輩北靜王府就退出軍權,現北靜小王爺水溶喜讀書,擅詩詞,號稱府中‘海上名士齊聚,高人聚集。’”
“算了吧!”尤氏一聽要自己帶,就退卻了。她是一個小城門官的女兒,這種規格場面,她真的沒見過,想想,突然發現自己忘記問個事了,讓自己帶姑娘們去,那老太太呢?忙問道,“那老太太,您去嗎?”
元春都想笑了,老祖宗沒看到尤氏那都快哭了。
“唉,若是你,你會辦嗎?”老太太轉向孫女。
女主人上,果然,出身還是決定了氣勢。看邢氏,就是出身低,自己又立不起來,明明也算是一品將軍夫人的誥命,排隊站,她是僅次於賈母的,結果,一大家子人,也就敢欺負一下王熙鳳了。還是因爲她佔着王熙鳳婆婆的大義在。 元春倒是不覺得這回他們該去,主要是纔去了太妃家,現在去北靜王府,也不知道傳到上頭會如何。主要是北靜王府這回這事,怎麼想的?想和誰別苗頭?沒意義啊?
“好歹也是當家主母,做了婆婆的人了,拿出點架式來。”歐萌萌反正覺得年輕人,都該挺直了腰板。主要是她對尤氏也不熟,紅樓夢裡,這位好像存在感不太強。
“這麼一說,倒是覺得,還是該去了。四王八公,都是老親了,總要對清臉。面子情,也要看看,什麼是面子情了。放心,你帶着元兒他們去,元兒會告訴你誰是誰的。我就不去了,不能太給他們臉。”歐萌萌忙說道。現在倒是覺得這是好事了。
“所以你就想太多了,你去或者不去,其實與大局無關。我讓你們去,其實是想讓你們看看會作死的人傢什麼樣。”
“爲什麼?”尤氏忙問道。
“你自己想去嗎?”歐萌萌倒是覺得無所謂了。想想看,“若是你想去,就帶着元兒他們一塊,正好把人認認清,雖說他們現在都不喜歡賈家人,面子情也是要顧一下。”
“您真是,北靜王不是說了,女子做九不做足,十九歲也算是大日子了。畢竟遠嫁京城這些年,生兒育女十分的辛苦,這也是北靜王爺的體貼。”元春對老太太笑道,畢竟這些話,自己知道就好,和尤氏說,也沒有必要。
“你妹妹才說了,安太妃的壽誕才過,你北靜郡王妃也就過個十九歲的生日,你辦八日。不是作死是什麼?”歐萌萌想想看,搖搖頭。
元春沒說話了,她其實是有點敏感的。要知道,自己當初提示新帝,也是四王他們意思。或者說也許就是北靜王的意思,要知道,宮裡,北靜王娶了甄家的女兒,有和老聖人關係極好的太皇太妃甄氏在宮中也是經營了六十多年。那老太太還活着,老聖人視她爲母。自己在宮中也頗受那位的照拂。不過有時她也會想,是照拂,還是監視?
那句話是那位的人讓傳的,那麼,她自是要想,這是舊勳之家共同的決策了。但老太太把她接出來,她離開那個環境之後,就不得不多想了。四王八公到底想下注給誰?把話傳給新帝,自是要跳新帝的船的,而自己也把話帶到了,並且功成身退,說實話,賈家在新帝與老聖人之間真的誰也沒選。主要是,他們也沒資格選。說是跳新帝的船,可是他們也真的沒要什麼。她們更多的是關起門來做自己。
現在她不禁要想,北靜王想要什麼了?這時,大張旗鼓的爲王妃過生日,還就在安太妃之後,這基本上,新老聖人都得罪光了吧?
回家一覺就睡到現在,天都黑了。聽說明天武漢會降溫,還要一次降十度,看吧!反正我現在開着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