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羊山發生的一起變故,其造成的影響範圍十分深遠。
但凡只要身在復刻山海世界的存在,就沒有看不見的。
無論是如今的參賽者也好,評委團也好皆是如此!
參賽成員中,有少數人從中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但這一部分人都不是什麼安分的傢伙,一個個憋着,就等着靜觀其變,或許說不定還能渾水摸魚一把。
而評委團這一邊,比如被派出來的諸天帝手下屬神。
日御出現時的遭遇。
刑天的現身,甚至還有大羿的出手,乃至相柳脫困等等……這些可都是了不得的情況。
各神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五天帝。
但,天帝們對此的回答卻很平淡。
倒不是他們不想在意,實在是現階段情況下來說,比起那羣在復刻世界裡憋着搞事的傢伙,顯然現在真實世界裡的掠奪者入侵更讓他們頭疼!
就在不久之前,差不多便是復刻世界中發生變故的同一時間。
山海世界中。
發生了同樣的騷亂,甚至是比之復刻世界還要了不得的騷亂。
過程太複雜難以一言敘盡,就其結果而言,是對整個山海世界來說,局勢發展進入了極其不利的場面。
因爲!這一次!
又有大神失蹤了,那是與月御相同情況的,毫無預兆的失蹤。
可這一位的失蹤,比起月御來說,就非同小可了。
甚至是,說不定可以改變整個戰略乃至戰局的程度啊。
畢竟。
這一次失蹤的,不是別人。
是鐘山之神——燭龍!
本該鎮壓整個山海經世界的八階太初神,在一瞬之間,完全消失不見。
這是任誰也想不到的。
莫說去想到這樣的事了,光是能有人面對太初之神神威的這一點,就屬於不可思議的程度了啊。
八階大神,是什麼程度?
聽起來對比七階天帝來說只是一個位階的變化而已,然而其中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的。
二者之間隔着的那是彷彿一個次元的差別。
七階掌控規則,宇內無敵,說一句橫行諸天世界都無不可。
但,總歸還是在世界本身之內。唯有真正的八階纔是跳出一切桎梏。
做到完全的無可束縛,永恆不滅的地步。
打個比方,如果把世界看作一張紙,而七階就是存在於紙面上的顏料,可以任意的爲紙張塗抹色彩,就算是橫跨其他紙面,跨世界執法也是能夠做到的。
而八階就是那個真正站在紙面之外,拿着橡皮擦的人。
任你如何跳,只要你還在紙張內,祂就能拿着橡皮擦一點點將你的痕跡完全擦乾抹淨。
那是任何事物都難以比擬的至高權限。
天帝們無法想象,到底是誰,或者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這樣的存在完全消去蹤跡。
哪怕是同爲八階的存在,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吧?
天帝們皆是如此想到。
至於爲何會用疑問作爲結尾,自然是因爲他們本身對八階的瞭解少之又少,無法清晰的理解八階的強大之處。
但據不可靠消息,燭龍在太初之神中,也是屬於第一梯隊的那種,是可以隨時一腳踏入開天神行列的存在。
這種水平的大神,不可能任意來個八階就會讓祂中招的吧!
除非九階出馬。
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掠奪者中要有九階存在,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直接可以橫推了。
此刻,不管天帝們怎麼去想。
無論如何!
燭龍的失蹤,勢必對他們的計劃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以至於衆天帝現在,根本無暇去顧忌復刻山海世界中的事。
失去了燭龍,祂們只能由自己出馬,坐鎮山海世界五方,開放自己的神識與感知,全力監聽世界各個角落,以防止掠奪者的突然出現,打祂們一個措手不及。
同時,也做好了隨時與之爲戰的準備。
復刻世界中的事,現今別無辦法,祂們只能交給張某人了……
……
就在衆天帝因爲燭龍失蹤而警惕的時候。
這位八階大神,正閉目養神,呼吸而吹動的狂風,搖晃着它下頜的鬍鬚。
“未曾想到,汝竟會摻入這場紛爭。”燭龍雖閉眼,然卻依然能見世間一切之物。
祂的對面,與之對立的某個存在,傳出了迴應。
“欲所遍照盡頭,魔——自然聞風而至。”
似有男聲響起。
又有女聲陪襯。
似有嬰兒喃語。
又有耄耋喏喏。
只是一聲,卻彷彿世間衆生皆在一般。
只是一語,卻彷彿道盡衆生慾望盡頭。
燭龍大神確實中招了,但又並非是自己中招。
或許有些矛盾,但事實就是如此。
有人在一瞬間,以莫大法力給太初之神附加了時間概念,雖只是那一瞬間的事,卻足以將時間轉動。
也就是說,現在的燭龍並非現在,它已至未來。
當它睜眼的那一刻,它便會到達未來的某個時間點。
“一個月!”燭龍對面的存在說道。
“即使吾施以全力,也只能影響一個月時間。”
“甚至,連吾自己都無法避免同受此影響,同汝共至一個月後。”
燭龍神色不變“汝應該知道,即便是到達一個月後,吾隨時能夠迴轉。”
“呵。會如此說,燭龍大神莫不是小看了在下?”那人笑語妍妍道。
“吾等同爲八階,掌控着何等能耐,自然一清二楚,會佈下此局自然早有準備。”
“……汝!”燭龍眉頭一皺。
巨大鬍鬚微微一擺,隨之已知曉一切。
“竟不惜如此……”
“呵呵,吾製作了三萬三千個虛假世界,同時與山海世界的那一段時間相連,脈絡糾纏更是無窮無盡,燭龍大神若是不嫌麻煩自可以試一試。”
那人說道。
這下子連燭龍都一時有些無奈,要在它眼皮子低下做到這種事,絕非易事。
但眼前這個傢伙顯然是處於不被它觀測的那個世界中。
而且,要做到這種事,即使是八階也要花去不少時間,對於它們那羣傢伙而言,一刻不搞事都是渾身難受,竟然會爲了給自己下絆子,麻煩到這種程度。
不得不說,燭龍不僅無奈,還更無語。
“真要做到這種地步?”
祂的語氣毫不客氣的針對對方。
“若吾未記錯,數劫度之前,汝等與開天神殿之賭注尚未結束吧?”
“汝此時,大搖大擺的進入這諸天世界。”
“便不怕開天神們找麻煩嗎?”
“深淵魔首——”
“——大欲天!”
“哼,哼哼。”無上者所處之境界,忽有暗天沉淪,衆天諸欲,萬界祈索。
天之頂亦不能遮蓋,地之低亦不能掩埋。
那無窮無盡,連綿不休的欲,充斥所有一切。
世間生靈,諸相不盡,彷彿都在對祂索取,向祂渴求,名爲無止境,無束縛的欲之盡頭。
萬般無束縛,終極,大自在!
來者。
八階,深淵之界,魔之首。
天魔之祖,大欲天,他化自在!
“燭龍啊,無數年專注於汝之秘典,已經使汝過於遲鈍了。”
“吾等深淵界與開天神殿的賭約,已然結束。”
“如今,將開的,乃是新局。你……應該知道的。”
燭龍一怔,雖之臉色一變。
“新局!難道說……”
魔首低語輕喃。
“沒錯,這一次——將於吾等對賭的不再是神。”
“——是仙!!”
也就是說,真正引來這位魔首的並非山海世界,也非是掠奪者,更不是燭龍。
是全場唯一一個,也是全諸天如今還剩下的,唯一一個行走世界的仙。
是,張落!
燭龍“……”
“汝便就與吾一起安心等待吧,同時亦讓吾等見見……大羅天的那羣傢伙,還剩下幾分能耐。”大欲天說着,眼中已經躍躍欲試了。
而這個時候,正在跟掠奪者玩遊戲的張落忽然額頭一跳。
一種不詳的預感突上心頭。
“怎麼回事?”他嘀咕了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向了眼前的七階掠奪者。
掰了掰手指。
“看起來也玩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是該開始幹活的時候了。”
張落身前,被打到衣衫襤褸,連頭都因爲被打腫而大了不少的掠奪者,瘋狂後退。
“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張落臉上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
“有趣的事不能就咱們兩個分享,自然得大家一起參與纔好啊。”
“接下來,就送你去旅個遊,順便見見幾位……有趣的人~”
說罷,不等攝魂反抗,他一腳踹在攝魂的屁股上,將其踹入某個座標開啓的通道中。
“玩的開心點喲,親!”
“記得~給好評~”
張落擺着手,目送對方離開,嗯……高興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