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號傍晚,布斯巴頓與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隊伍終於抵達霍格沃茨,雖然他們只趕了幾天的路,但學生們盼着這一天可是整整兩個月了。
那天是週五,下午最後一堂課提前半小時結束,學生們聚集在城堡前的空地上,排成隊列迎接。
布斯巴頓代表隊乘坐一輛堪比房屋的巨大馬車從天而降,十二匹大象體型的銀鬃馬舒展翅膀,拉着車箱騰空飛行,掠過禁林與新校區的校舍,最後降落在迎接的人羣前方。
忽忽的蓬勃氣浪把好多學生的巫師帽都吹飛出去,前排的學生忍不住後退兩步,擔心馬車砸在身上,想象一下那慘烈的景象,絕對是魔法界數得着的交通事故。
英國佬與法國佬的史詩級會面,不過兩國魔法界的關係可比麻瓜界好多了,見面不陰陽怪氣,背後不嘲諷,遇到困難不互相捅刀子,合作時也不互相使絆子,真可謂是兩岸一家親。只可惜某位林姓男子沒看到心心念唸的英法友誼環節。
馬車上走下來一位巨大的女人,她的體格都和混血巨人海格並駕齊驅了,普通女人若是桑塔納,那麼這位馬克西姆校長,絕對算得上虎式坦克。當然,她並不肥胖,相反,若等比例縮小,還是一位身材姣好,線條勻稱的美人,可謂是有坦克的體量,但沒有坦克的底盤。
“親愛的馬克西姆女士,”鄧布利多上前行吻手禮,“歡迎來到霍格沃茨。”
“卡卡洛夫來了嗎?”女校長吐字清晰,語調低沉,還有點兒奇妙的法語口音。
“隨時可能來。”
布斯巴頓的學生們陸續從車上走下來,站在鄧布利多身旁的林德略略探頭,越過超大款式的馬克西姆夫人,打量那些歐陸來的學生。他早就聽聞布斯巴頓有一位混血媚娃,相貌標誌之極,能讓人神魂顛倒,所以目光就多留心那幾位特意在臉上包着頭巾的學生。
“這位是?”馬克西姆留心到林德,他與鄧布利多並肩,若說是教授則太年輕一些,況且教授們都站在鄧布利多身後呢。
“林德,或者按照英文習慣,德·林。隨您怎麼稱呼都可以。”
林德頷首致意,他不打算去親吻馬克西姆夫人的手掌,雖然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戴滿珠寶的手,修長白皙,像一張白色的餅子,真正是比林德的臉還大。
鄧布利多高興地說:“他是去年的畢業生,也是我最中意的學生。或許你聽說過,德·林的研究成果發表在《今日變形術》上,還得到了梅林勳章。”
“噢,我聽說過,德林的本質變形術,非常精彩的創新,有人把你比作是二十世紀末的梅林。我真嫉妒鄧布利多。”
雖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但林德不介意享受名聲帶來的讚譽,總是能帶來好心情。
十月份的英倫北部無疑是冷了,大家都在冷風裡等待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隊。
馬克西姆女士打量着霍格沃茨的新校舍,表情耐人尋味,輕聲說:“好久沒來,這裡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一點兒小改動而已。”鄧布利多茶裡茶氣地說,“布斯巴頓學院的校區才真正是讓人流連忘返呢。”
“得了吧。”
時間推移,月亮在空中高掛,學生們都凍得像孫子似的。
正聊着,黑湖裡傳來古怪的咕咚聲,人羣投去目光,平靜的湖面忽然開始隆起,隨後,一根長長的桅杆破水而出,再接着,是一條陰森森的老式木船從水下升起。
林德笑道:“加勒比海盜來了。”
鄧布利多是維多利亞時期出生的老頭,聞言微微一笑。
德姆斯特朗的校長也是個白頭髮的老傢伙,不過給人的感覺就比較陰沉心機了,他們兩個熱情地握手,林德情不自禁聯想到甘道夫與薩魯曼的會面,是的,都是一樣的言不由衷,都是一樣的暗戳戳較勁。 他尤其注意到,鄧布利多的手都握得發白了,這一掌,大概有莫迪老仙八成的功力,也真難爲他們兩個都繃得住。
當然,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是沒膽量和鄧布利多正面較量的,雙方的江湖地位就差着一截呢。
“卡卡洛夫,你總算來了。快請到禮堂來吧,我們坐下來暖暖身子。”
不論是遠道而來的兩校代表,還是從傍晚等到天黑的霍格沃茨的苦命娃,這會兒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今日禮堂精心準備大餐,餐桌上喋喋不休的學生們都談論着即將到來的火焰杯比賽。
再過一天,同樣是在這個禮堂,哈利·波特就要表演一下什麼叫一人成軍,但此時還是風平浪靜的。
林德也總算如願見到了那個叫芙蓉·德拉庫爾的混血媚娃,要說顏值,的確是沒得說。
媚娃是一種神奇生物,具有強大的魅惑之力,頭髮銀白,算是對中國人特攻。
林德看到這姑娘的時候,心裡卻想到的是米莉森,懷念她的一萬種情態。美人的皮相總是千篇一律,但情態卻是獨特唯一的。
“她就是布斯巴頓的勇士了。”有小巫師喃喃道。
“你怎麼知道?”
“她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是勇士。”
“長得好看就一定優秀嗎?”小女巫氣得鼓臉,狠狠踢了那人一腳。
“嗷。”被踢的傢伙一頭紅髮,姓韋斯萊,叫羅恩。
哈利的目光在芙蓉的臉頰上多做了一會兒停留,隨後,又若無其事地低頭吃飯。
“怎麼樣,有信心打敗她嗎?”羅恩小聲問。
“嗯。”
教工席位上,莉莉也注意到了芙蓉,後來她去白塔裡探望詹姆的時候,把這件事與丈夫說了。
“聽起來就是個好姑娘,哈利會不會喜歡這樣的?”
“你有想法?”
“沒有。”詹姆心虛地聳聳肩,又嘆氣道,“可惜啊,我們的兒子年齡不滿十七歲,恐怕無法參加火焰杯。”
“會有辦法的。”——這句話,他們都沒有說出口。
教工席位上,格林德沃的目光鎖定了德姆斯特朗的代表,輕輕搖晃酒杯,而那個叫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年輕人,莫名其妙打了個哆嗦。(本章完)